第9章
“什么？一百万？她怎么不去抢呢！”
白弦离开步怡家后，来到经纪公司将步怡的要求提报给部门主任，经纪人大叔刚一进门就听到主任震惊地大叫着，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询问情况。
“专业技术再怎么硬，亲个嘴就要一百万？这是娱乐圈，不是她家！”主任的左手食指一下一下用力的戳着桌面，似乎那桌子如何招惹了他一样引得愤恨。
经纪人看了眼白弦，白弦两手一摊，他随即想起之前说到的红线的事，“主任，那个红线是他们队内的约定，不算在公司支出里，您不用生这么大的气。”
“队友亲一下就一百个，合约分成给多少才能填上她的胃口？”主任怒目圆睁地瞪着经纪人，“咱们也不是什么大公司，这种神仙就让人家去别的公司吧，算我谢谢你。”
“您先别说话，这边有她的视频。”白弦递上手机，里面是步怡在KTV演奏时他偷偷录下来的视频，“您看完再评价，我敢说，她的加入一定会让我们的乐队大放异彩。”
主任满不在意的瞟向视频，足以媲美大师级的演出抓走了他的视线，“技术确实很不错，但是她这种水平更适合单飞，你们怎么融合？演出能不能顺利呢？”
“您别管那么多，可以的话我把人找来签约就行，其他的事是我们的事，只要我保证您能从我们身上捞到油水不就行了吗？”白弦轻声回应到，一副根本不在意主任想法的样子。
“上次演出就没赚到钱，已经赔了，你现在说这话我怎么信？”主任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吼叫到。
“赔了多少我付给你，步怡必须签。”白弦不屑地说到。
主任刚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这个钱白弦真能付得起，瞬间态度好了不少，“这样吧，你我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大家也都希望乐队好，咱们把之前的合同解除了，重新拟定一个，之后是要再找一个贝斯对吧，总分成给你们加到20%，每个人拿多少的比例，你们自己去分，乐队内的变动导致的结果你们自己去处理，我们概不负责。”
“40%。”白弦低头点燃一根烟，缓缓说到，“前年和您这边签约的时候，您对家可是开45%的分成和提供全渠道支持，而我们是看在您这边资源更好才同意15%签的，可是这两年呢，练习室不给我们用，宣传也没怎么宣传，各种活动也不安排参加，发行的专辑甚至是我们自己出钱制作的，就连昨天的公演还是苟叔自己的资源，就因为苟叔在你们这儿兼职，竟然还算成自己的资源要抽成，苟叔好说话，但我不好说话，如果不给到40%，您就准备解约事宜吧，顺便提醒您一下，过错方在您这边，违约费两千万。”
白弦说的振振有词，主任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拿出乐队的厚厚合约，“小朋友，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用客气了，合约中明确写到，需提供过错方的过错证明才可视为违约，你们拿的出来证据吗？”
“在合约的第五章第十三条的第四小条写着，违约证据由甲方负责提供。”白弦吐出烟雾，走到沙发边坐下，懒散的向后倒过去，“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提供证据，如果想证明您没有违约，那么就需要出具您没有违约的证据，如果想要反咬我们，那么就需要出具我们违约的证明，而现在的事实是，我们有证明你们违约的证据，你们没有证明自己没有违约的证据，我们可以证明自己履约，但你们无法证明我们违约，如果打官司，您必输。”
“小朋友，你真的觉得我会怕吗？”主任的语气骤冷，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点燃了雪茄。
“你不会怕啊，但是公司怕啊，贵司的一线艺人偷税漏税的可不少，您说，如果我全举报了，贵司很难不被查吧。”白弦按灭烟蒂，伸了个懒腰继续说到，“如果您想在业内封杀我，或者造谣生事，那么我等着您，提醒您一件事，我是一家法律服务企业的投资人，您应该听过这家企业的名字，毕竟，贵司法务部用的就是我公司的人嘛。”
白弦看看经纪人吃惊的脸，露出柔和的笑容，还没等主任张口，又接着说到，“虽然首次公演现场为了看我们演出的人并不多，但是我们也是有八十万网络粉丝的，您如果随便封杀我们，对贵司的名誉多少也是会产生一些影响的吧，我记得贵司计划在三年后上市吧？”
只见主任的脸色发青，咬紧牙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桌上的水杯已经在白弦说自己有法律服务企业时被磕碎，几片残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40%的分成，全方位资源支持，最好能提供一个可以练习的住宿点，不要离市区太远就行，四个人一人一个房间，步怡的房间要足够大，还要有独立的卫生间才行，毕竟女孩子嘛，和我们几个男人共用卫生间不方便，哦，对，最好有个书房，我们有三个学生，还是要努力学习的，您照着这个标准给我们找房子就好，还有，如果能配辆车就好了，我的驾照马上就考下来了，很想开车试试呢。”白弦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经纪人赶忙跟了上去，留下主任自己在屋里崩溃。
走出经纪公司大门，白弦又点燃一根烟，站在吸烟处默默地抽着，经纪人活动了下身体，乐呵呵地也点了一支。
“你小子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是企业投资人了，连我们都瞒着。”经纪人欣慰地说到。
“啊……那个啊，小投资罢了，高中的时候在网上做小生意赚了点钱，后来嫌麻烦就不干了，拿着那些钱找我爸开了个户头玩金融，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前前后后赚了不少，当时和我爸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个学法的哥哥，找工作难啊，刚好我看着那些钱也没用，于是就和他一起开了家公司，没想到运作的还挺好。”白弦开玩笑似的说到。
“年纪轻轻不得了啊，你这一年的收入估计比我这大半辈子赚的都多吧。”经纪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对于白弦这样的优秀的年轻人的实力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优势，赚钱的方法不一样啊，没有比较的意义。就算没多少钱，您不是把阿姨和狗哥照顾得很好吗，不像我爸，除了搞研究就是搞研究，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我小时候被人欺负成那样了都没见他出来说句话，说实话我很羡慕狗哥的，钱这东西，身外之物，这些年来您一直帮忙照顾我们家，我早就把您当亲人看的，您要是需要钱，跟我说一声给您就是了。”
每次看到苟叔，白弦就想起小时候被人欺负，跟父亲说，父亲只说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跟妈妈说，妈妈只会道歉，哪怕不是自己的错也是妈妈道歉，却导致对方变本加厉，后来还是苟叔出面才解决了问题，也是因为苟叔，白弦才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于他而言苟叔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样的存在。
苟叔知道白弦对自己心有感恩，不然也不可能雇快六十的自己当经纪人，但他的这番话还是头一次听说，心里颇为感动，“别说这话，哪能要你的钱，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你爸也有自己的苦衷，别太放心上。”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弦会心一笑，等烟抽完后，和苟叔一前一后地走着离开了经纪公司，还没等过马路，就听身后有人大喊白弦的名字，回过头便看到主任助理正大步跑向他们。
“咋了。”白弦冷冰冰地回应到，只看眼前的姑娘一脸想杀人的表情，没好气的说到，“我那个倒霉领导让我叫你们回去谈重新签约的事情，你们先回去吧，我得给这祖宗买甘物轩的手工糖块去。”
“甘物轩？离这二十多公里呢，你怎么去啊。”苟叔皱起眉头，想想主任平时的为人，着实心疼这姑娘。
“一个糖块儿还得买他们店的？我记着和旁边商场里卖的工业糖块味道没差啊。”白弦的撇撇嘴，心想“这老东西有够会折腾人的。”
“嗨……我敢说嘛，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发脾气扣工资的，我一个干助理的能说什么呢？”姑娘喘匀了气，站直身子，脸上的厌恶是一点没少。
白弦看着她的表情，大概能理解做主任的助理有多委屈，便说到，“要不你这会儿跟我们回去辞职吧，我公司最近刚好在招人，你除了助理还能做什么工作，我让人事给你安排一下。”
听到这话的姑娘一下子喜上眉梢，“你还有自己的公司呐！”
“就主任那扣扣嗖嗖的样子，我要没点资本，这两年早饿死了。”白弦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朝着主任吐口水。
“那我就跟你回去？”姑娘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能遇上这等好事，试探着问到，只听白弦笑着斩钉截铁的说了句“走”，便瞬间化身跟屁虫跟了上去。
被晾在一边的苟叔挠挠屁股，看两人开开心心回公司，无奈地跟着走。
看到自己派出去买糖的助理跟着白弦回来，主任一下慌了神，心想肯定得有点事儿，但是面子上还是装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高傲的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买甘物轩的手工糖块吗？不想干了就滚，想干就赶紧去！”
有白弦撑腰的助理一下硬气了起来，“甘物轩甘物轩，一个破糖块还要手工做的，你就说你那退化的舌头能唱出来有什么区别吗，上回自己放忘的隔夜凉皮你都吃不出来它发酸，吃坏了还扣我工资当医药费，我招谁惹谁了？现在在这儿矫情上了？是，我就是不干了，谁爱给你当牛做马你找谁去，我不伺候了！”
听到这话主任气急败坏怒拍桌子，“行啊，翅膀硬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娱乐圈里再也找不到一份工作！”
“咳咳，我还在呢。”白弦轻飘飘的咳嗽两声，缓缓抬眸对上了主任的双眼，“您可真是一言不合就封杀啊。”
一听这话，主任确定了白弦和自己的助理已经在一条船上，语气瞬间柔和下来，但还是想吓唬吓唬白弦，“这不是让年轻人吃点苦，好好做人嘛，不然以后换工作吃亏的就是她自己了，你说对吧，白董。”
听到这个称呼，白弦故意做出要吐的样子，摆了摆手，“您别这样说，我怎么配得上您嘴里的这董那董，在这里，我就是您的员工，您还是叫我白弦吧。”
见白弦不上套，主任冲着助理翻了个白眼，“你去人事签离职申请，结了工资赶紧走人，我这还有事。”
姑娘一想到自己即将摆脱主任这个老妖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开心，蹦蹦跳跳的去离职，白弦赶紧说了一句，“是离职通知，别打错了。”
“哎！”姑娘爽快的应到，蹦蹦跳跳的跑了。
主任泄气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你的要求我去和上面说，我只能尽量说服他们，不能保证一定能签下来40%，说实话，40%的分成你是头一个，还有就是不管怎么谈，你起码得把乐队成员都带来让我见见吧，多多以外贝斯手找好了吗？”
白弦听他这个语气，显然是想安插眼线进来，便回答：“我一个玩音乐的还差贝斯吗？肯定是找好了的啊，也是一个技术很好的人，这您放心，队内人员不管怎么流动，肯定保证质量，至于见整个乐队的人，我得和他们都确认一下时间，确认好后通知您，您觉得如何？”
“行……”主任已经不想继续掰扯下去，只想赶紧送走眼前这个祖宗，满脑子都是怎么和上层领导汇报的事，挨骂肯定是跑不了了，弄不好工作都得丢，去路在哪呢？不然被辞退以后先旅行吧，要不然换个城市发展也行……
白弦看到他放弃的样子，和苟叔相视一笑，立刻拿出手机在乐队群里通知大家好消息。
正坐在床边发呆的步怡，感到手机的震动，打开后便看到白弦发来的他和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微笑的主任的合照，配文“事情已谈妥，只等步步老师正式加入”，便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