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束的青春期看不到任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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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次日,因为要去家具商城,步怡起了个大早等白弦来接自己,从半梦半醒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没见到人影,无论是发消息还是打电话也没人接,于是用微波炉热了热昨天的剩饭,边吃边等,一顿饭从热的吃成了凉的,一本书从第一页看到了最后一页,新建的歌单循环了三次,白弦依旧没有任何音讯,她抚摸着小黑猫,“你说他是不是放我鸽子了?”

小黑猫睁大两只圆圆的眼睛,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安慰一样,她轻轻挠着它的下巴,“是他昨天说让我早点起床的,都等了一天了,一定是放我鸽子了,下次见面就叫他咕咕咕吧,你说好不好呀。”

刚想叫小黑猫的名字,才意识到它还没有名字,“对了,他还没有给你起名呢,他也放了你的鸽子诶,我们一起叫他咕咕咕呀。”小黑猫不知道是听没听懂,喉咙里配合地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看着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只剩下了方便食品,一连几天的美食攻击,让步怡开始有点抗拒方便食品的味道,想到那浓烈的调味料,一阵反胃的感觉停在了嗓子里,身体开始觉得脱力,心情逐渐低落,远处渐渐落下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酸楚突然涌了上来,“好累……”步怡这样想着便走回了房间,桌子上放着白弦留下的半盒香烟和一个很漂亮的金属打火机,她拿起香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弦月特有的弧度挂在远处,在残留的日光下是惨白的,像一片剪纸,或者说涂上去的一抹油画颜料,随便像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但是又恰到好处的和谐,看着那一牙弯月,白弦的气息包围了她,吐出的烟雾和燃烧的青烟交叠着飘出窗外,“好累……”

在那牙弦月散发出皎洁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步怡掏出看到是白弦发来的消息——“抱歉,刚睡醒。”

正准备回复消息,门铃响起,她小跑着跑去门口,却发现是阿洛,失落和失望又一次涌上心头,依旧是门把手也没碰一下转身回了房间,又点燃一支烟,但只是让它在那燃烧着,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手机也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十几分钟的时间,阿洛打了快十通电话,步怡看着再次亮起的屏幕,拿起另一部手机打通了白弦的电话,“喂?”

看到步怡的电话白弦吓一跳,接起电话后抱怨的语气更是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安,“我刚醒,前两天没睡,太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到现在,对不住了啊。”

“不是这个事。”步怡掐灭烟头,慢悠悠晃到家门口,看着监控上的阿洛,“那个弹贝斯的家伙昨天一大早就来我家,我没开门,这拒绝的很明显了吧?他这会儿又来了,你跟他说说,让他别来烦我。”

听到不是自己的问题,白弦长舒一口气,喝了口水说道,“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步怡打开家门,阿洛一看门开了就往屋里走,却被步怡隔着门又推了回去,阿洛刚想说点什么,靠近耳朵的手机就发出了白弦的声音,心想着原来是在摇人所以这么久才开门,却被电话那头的白弦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的阿洛怔怔地站在原地,透过门缝,步怡看到了砸在护栏的拳头,和他额间绷起来的青筋,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白弦那老狐狸手里,她幸灾乐祸地偷看着,阿洛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却很难想象白弦讲了些什么,过了许久,乐子也看腻了,阿洛一句话都不说的把手机送了回来,却在接过手机的一瞬间,阿洛破门而入,还反锁上了房门。

“你干嘛!”步怡被吓得大喊道,几只小猫看他气势汹汹地冲向她,冲着那张小猫咪根本不懂的俊美脸上挥出了猫猫拳,再次攻击的时候却被阿洛踢开,耶加扑到他的腿上死死咬住,却被他一把甩开,雪菲和瑰夏弓起身子冲着他大声哈气,也一样被无视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们被阿洛伤害,步怡冲上前扯住他的领口就是一个过肩摔,在他躺下的瞬间,跪在他的肩部,连续几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口,又一把锁死他的喉咙,像初学吉他时,紧紧按住了他的动脉。阿洛挣扎着想发出声音,可是步怡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上半身,心跳被扰乱,动脉被按紧,短短十几秒,他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阿洛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紧紧绑住双腿的布条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死结,脖子被皮带困住,另一头固定在窗边的护栏上,瑰夏和雪菲像禁卫军一样站在远处死死的盯着他,耶加则像个巡逻兵在他身边走过来走过去,他稍微一动,它就停下脚步做出攻击的姿态。

门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狗哥和白弦说话的声音,脚步声渐渐靠近,步怡像是在看垃圾一样向他投去蔑视的眼神,右手的绷带被拆下,露出青紫的手腕,白弦的脸上还挂着倦意,但也挡不住满面的失望,狗哥一脸严肃地半蹲下来,“说吧,你想对步步干什么?”

阿洛抿抿嘴唇,仰起头挑衅地看着白弦,“谁让老白骂我。”

“你不是活该吗?”白弦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这就是纯粹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别人是勇气,你是纯蠢。”

“老白骂你关步步什么事?”狗哥起身四处找剪刀,心平气和地说着,拿到剪刀后,剪开了捆住他双脚的绳子,没一会儿,被勒得发紫的脚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我来找步步老师玩,结果被他骂了一顿,我就想把步步老师强行据为己有报复他啊……谁知道步步老师攻击力这么强……”阿洛说着说着想起了步怡钳制住他的过程,心里不由得一慌。

“你又不是没被她揍过。”狗哥说着解开了其他绑住阿洛的绳子,“而且你这个想法不对啊,报复老白为什么要伤害步步呢?你这是犯罪啊。”

还没等阿洛开口,白弦冷冷地说道,“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当时未成年,又没酿成大错,看在他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对方出了谅解书,当时负责他的律师就在我公司里任职。”

听到这话步怡前所未有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白弦,“你知道还引狼入室?我要是不会防御你说怎么办!”

“我也是上次看到他调戏你之后才查的,抱歉让你有了不好的回忆。”白弦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对不起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步怡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祸害了多少姑娘。”

“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阿洛摆出讨好的姿态说道,看他试图靠近步怡,狗哥和白弦同时迈出一步把步怡挡在了身后,见状,阿洛退了几步,他俩才让开,但白弦却还是用半个身子挡住步怡,防止他突然冲过来。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阿洛又一次强调道,“再有这种情况你们直接报警,我认!”

“可是我们现在就打算带你去警局了。”狗哥一脸平静地说道,步怡在白弦身后偷笑出声,“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也是刚知道,步步为了防止小猫们发生意外,在家里装了十几个摄像头,你的所作所为都在里面。”

“还有这个。”白弦举起手机,屏幕朝向阿洛,“这里有你刚才说‘强行把步步老师据为己有’的录音,虽然这次没有出大事,但是以你的行为和发言,就不只是‘谅解书’这么简单了。”

可阿洛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毫不在意的说道,“第一,我只是闯进了步步老师家,并没有对步步老师动手,反倒是步步老师上来就给我放倒了,我还被她的猫挠了,我没有造成任何实际伤害。第二,刚才我说的是‘想要强行把步步老师据为己有’,只是想而已。”

“你怕不是忘了我手上有你的不少资料吧?刚才电话里就跟你说了,本来想看在交友一场还想要不要放你一马,但如果你这样辩,那只能不好意思了。”白弦挑起嘴角,嘲讽着说道。

阿洛和白弦就是因为打官司的事而相识的,自然知道他想调查自己有多轻而易举,听他说这话不免有些慌神,却只能佯装镇定,活动活动被绑的发酸的手脚,却怎么也想不出反击策略,半天才蹦出来一句,“我进去了,你就没有贝斯手了。”

此话一出,白弦和狗哥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弦摆摆手,“如果我让你觉得你是独一无二的那真是抱歉了,能代替你的贝斯手多的是,只不过近期你是最有空的那个,真是不好意思了。”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去?就为了一个步怡?”阿洛突然委屈地说道,那隐忍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白弦收起笑容,换上那张冷冰冰的脸,“我只是让你对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已,步步只是一个契机。”

“等等,等等!”步怡伸出左手扯住白弦的衣角,“难道你是利用我?”

白弦温柔地笑着回应道,“一会儿说一会儿说,不要打破这个气氛。”

阿洛看着白弦的表情,更是觉得委屈,“你就是为了她!”说着,眼泪流了出来,而眼泪一出,三人愣在了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白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狗哥一只手搭在白弦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看他这个反应,白弦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怕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当讲不当讲!”

“你个渣男!”阿洛大喊一声冲出房门,狗哥赶紧追上去把人抓回来,就看他泪眼婆娑地恶狠狠地盯着步怡,步怡倒吸一口冷气,拍拍白弦,“那个……你……你们……”

“什么都没有!”白弦赶快制止住步怡,却没想到阿洛开了口。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对!我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从之前他帮我介绍律师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白弦那么那么温柔,他是第一个对我那么温柔的人啊,所以他叫我来乐队,我立马就答应了,可是,步怡,都怪你,就是因为你在这里,白弦才会不喜欢我,都怪你!我恨你夺走了白弦只对我的温柔,你那个位子本该是我的!”后面的话,阿洛近乎是吼出来的,像野兽一样地嘶吼出压抑在心里的感情。

而听完这些话的白弦只觉得头皮痒,浑身难受,汗毛起立,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后背直出冷汗,深呼吸一口气以后说道,“我从不觉得我对任何人温柔,如果对你态度和善引起了你的误解,那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步步没有夺走你的任何,我也从来不属于你,我对步步温柔只是因为她是我妈的学生,如果造成了你的误会,我只能说抱歉,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男的,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

“我们真的不可能吗……”阿洛小声地再一次询问道。

“绝对不可能。”

白弦的否认让阿洛陷入了沉默,狗哥看两人没有再继续交流的意思,便让白弦带步怡去医院包扎,自己先送阿洛去警局,在两人出门的时候,步怡突然开口,“这次是为了报复白弦所以伤害我,那你伤害其他女性是为什么呢?”

可阿洛完全没有回应,义无反顾地向门外走去,狗哥紧随其后,留下白弦和步怡在房间里,步怡回房间拿东西,白弦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等她。

“你是利用我抓他的吧。”步怡一边整理自己的小包一边问道。

“我也是刚知道他喜欢我。”白弦说这话的时候身上又冒出一层冷汗。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问题的答案。”

“你不知道比较好。”

步怡刚想说点什么,转头看向白弦时对上的却是悲悯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