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比你哥会啊
张文静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今天母亲吐的厉害，透析的副作用太凶猛，不放心让护工照顾，只能等她入睡再走。
破旧的防盗门拉起来有些费力，进屋后张文静没像以前一样，把鞋摆得整整齐齐，而是随意将脚下的平底鞋踢掉，丝袜也懒得脱，就这样踩着软底拖鞋向屋内走去。
她已经尽力打扮的普通，普通的白色衬衫，普通的灰色齐膝裙，薄薄的肉色丝袜加上一双尖头平底鞋，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种穿着居然是很多男人的心头好，在医院里向她索要联系方式的人居然比昨天还多三个。
那些大肚便便，戴着名牌金表，自诩为社会精英的男人真是让她很不耐烦，在王明轩身上的经历，让她对男人再无一点兴趣。
按开客厅灯光，沙发上没有王明轩的身影，可他离开前掸落茶几上的烟灰，洗澡后拖鞋底带来的水渍，地上凌乱的床品和浴巾，无一不让张文静疲倦的脸上再添几分无奈。
幽幽叹了口气，刚从医院拔出身子的张文静，只能强打精神，再收拾家里的一片狼藉。
本就是勉强搭伙过日子，他在家也待不了两天，忍忍吧。
先把地上散落的床品捡起来，放进茶几下面的柜子里，然后把浴巾送去卫生间，顺便拿个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再拿个抹布，把茶几上的烟灰擦一下。
擦完茶几想着王明轩吃好饭也不会擦桌子，便想顺手把餐桌也擦一下，到桌边，她才看到那个塑料袋里用纸包着的烤猪蹄。
川渝姑娘张文静以前最爱吃烤猪蹄，可到了魔都后物价太高，王明轩又时常不给生活费，她渐渐就忘了自己爱吃什么，只买些实惠的东西回家。
“也就你还惦记老娘。”
张文静看着烤猪蹄眼眶湿润，拿出来咬一口，特辣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玛德今天不干了，明天再说。”
烤猪蹄吃完，张文静扔下抹布，直接回屋换上睡裙睡觉。
王泽这时早被她吵醒了，那个“咯吱咯吱”的破拖把早晚换了它，比蚊子还烦人。
尽管起床气不小，可王泽看了眼手机，发现都一点多了，实在放心不下，就强忍着起来想去看看张文静。
他推门进屋时，张文静其实还没睡着，但今天太累了，她也懒得搭理王泽，就趴在被窝里想看看王泽要干嘛。
所以王泽进屋时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
散落在地板上的丝袜和短裙，搭在床脚的白色衬衫，床头柜上吃剩的猪蹄骨头，和床上趴着身穿灰色睡裙的大嫂。
嫂子是个很干净的人，她房间里一直有股淡淡的幽香，所以今天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放在以前，她不可能允许味道这么重的食物垃圾在自己屋里。
王泽有点担心，所以他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一角，想看一眼张文静。
张文静此时心跳的厉害，在一周前她就发现王泽的胆子大了许多，敢和自己开一些以前不敢开的玩笑了，今天更是胆大到敢闯进自己屋里，他要干什么，假装他哥吗？
刚酝酿好的睡意褪去，张文静忐忑的等待王泽下一步动作，可她发现王泽看了一眼自己后，居然退了两步，随即一阵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传来。
他在我床头柜鼓捣什么呢？
张文静心里更忐忑了，她有些担忧自己的睡裙太短了，会不会露内裤边边，王泽会不会控制不住。
“嗯？他在做什么？”
“脸上有点凉，他居然上手了。”
“卸妆水？这个傻逼，他在给我卸妆？”
张文静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才勉强没让嘴角扬起，她想笑，更想骂人。
“狗东西，真比你哥会啊。”
安下心的张文静，在王泽的侍弄下，竟沉沉睡去，她今天真是累坏了。
王泽看着嫂子逐渐干净的俏脸，满意点头，这样才好看嘛，这颜值在越来越卷的人妻赛道都是顶尖，化那么浓的妆干嘛。
张文静确实好看，而且很有味道，王明轩娶她肯定算高攀，要说般配，也就王泽这种独一档的神颜能不落下风。
......
第二天王泽是在张文静房间里醒来的，这是王明轩近两年都没有的待遇。
来到饭桌上，面对一脸平静的张文静，王泽才不会说什么是你拉着胳膊不让我走之类的，那些让人尴尬的屁话。
“今天到二嫂班了吧，你晚上还去给送饭？”
王泽往嘴里灌了口粥，对张文静问。
张文静家三个孩子，二嫂是她二哥家的，王泽也跟着这么叫。
张文静把桌上散落的垃圾扔进桶里：“我不去送饭，看着他们给我妈吃炸鸡啊，反正不上班，在家待着也没事。”
她原来是有工作的，社区网格员，自从张母得了肺癌中期来魔都治疗后，她看不惯两个嫂子不情不愿的伺候母亲，就办了停职。
王泽把书包悠上肩膀：“就是挨累的命，在医院受累再回家抱怨，可便宜你两个哥哥了。”
张文静把筷子拍在桌上，刚要开骂，屋里已经没了王泽的踪影，她只能自己委屈。
“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跟你抱怨过，又没耽误过做饭。”
......
王泽在人行道上一路小跑，住的地方离学校一点五公里，重生后他就没坐过公交车，很享受这种早起活力迸发的感觉。
“嫂子在家得委屈一会吧。”
王泽想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是故意的。
吃饭时张文静看似平静，对昨天两人睡一起的事只字不提，可王泽分明看见她单薄的睡裙里面，已经用内衣给束缚起来。
这怎么行，一点居家的样子都没有，不良风气必须先压一压。
情绪是需要拉扯的，包括任何事情都一样，一上来就马力全开，告诉张文静，王明轩是个赌狗，不到一年他就会把你坑到体无完肤。
我大哥指不上，过几天我来帮你把阿姨透析的钱搞定。
她会感动吗？
感动个屁，她甚至会请个道长来家里看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
但来点前奏就不一样了，先压她两波，让她感觉委屈了，感到自己不被理解时，稍稍给点甜头，同时让她自己发现些王明轩作死的苗头，最后再一波顶上去，她才会把情绪释放出来，说不定还会再释放点别的东西。
其中奥妙很多，不是假装忘记生日，然后突然掏出个礼物这种蠢手段能比的。
路过早餐摊，王泽放缓脚步上去买了个煎饼，没加蛋，就卷点土豆丝。
大鱼冷落处理，小鱼昨天被撩到了，今天继续加加温。
“游刃有余啊。”
王泽拎着煎饼，有些嫌弃鱼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