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维克多·维克托
穿梭在夜之城的街道上，亚伦心事重重。
他的油门第一次没有踩满，以一种相当悠闲的速度往沃森区驶去。
大卫抱着他妈妈坐在副驾驶——那里满是被动物帮打穿的弹孔。
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神情呆滞的凝望着前方，呼吸细微急促。
“放心吧，你老妈没事。”
大卫扭头望向满身是血的亚伦，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他。
完蛋，这人该不会是赛博疯子吧......
“那个......谢谢，把我们放到这附近下车就好了。”
“不行，由我送你们去医院。”亚伦头也不回的说道。
若是放任小子去处理，他十有八九会把他妈妈送亲手到清道夫开的廉价地下医院。
大腿开始止不住抖动，大卫呼吸越来越急促，手缓缓朝门把手靠去。
“你要送我们去哪？我没钱去正规的医院看病。”
“最好的义体诊所。放心，不用你出钱。”
“什么？”大卫当即瞪大双眼，手扣在门把手上不断用力。
“混蛋，让我下车！”
“啪！”亚伦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了大卫脸上。
“你他妈连那帮割肾的都能相信，在这跟我装什么小聪明？！”
“我要是真的想害你，你他妈早死到哪去了！”
“再他妈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大卫被这一巴掌扇懵了，亚伦扛着机枪发狂扫射的摸样顿时浮现眼前。
他说的没错，要是他真的有杀心，自己和老妈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活的。
另一边，亚伦糟心的皱了皱眉头，什么狗屁传奇，现在充其量就是一个幼稚的小鬼。
“嗡——！”
汽车忽然加速，大卫立即跟座椅牢牢的贴在一起，动弹不得。
沃森区。
这里本应是夜之城跳动的心脏。鳞次栉比的伫立着摩天大楼、夜总会、公司大厦，甚至还有一个顶级的医疗中心。
直到一场金融危机摧毁了这一切。如今沃森是夜之城最贫穷的地区，漩涡帮和虎爪帮盘踞着这里的穷街恶巷。
亚伦的车缓缓驶入小唐人街，在拥挤的街道几经辗转后，停在了一个店门口。
亚伦并不打算去跟米斯蒂接触，先不说他俩谁也不认识谁，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去找大夫治病。
“下来吧。”
大卫刚抱着昏迷的葛洛莉亚下车，立马拔腿就想跑，只不过才刚迈出一步，就被亚伦伸出的脚给绊倒了。
亚伦一把抓住葛洛莉亚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转身离去，任由大卫跌倒在地。
“喂！放开我妈！”
想要靠谱的义体，就去找老维。
其它义体诊所的装潢看上去可能像是太空飞船上的祥修室，但他的诊所讲究脚踏实地。
不会用公司大牌对客人疲劳轰炸，如果你人不错，动刀之前他甚至还会给你一杯啤酒来就着打麻醉。
维克多·维克托其实就是夜之城活生生的传奇之一，但他多年以来一直希望别人能忘记这一点。
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老派的街头硬汉，秉承着在夜之城恶魔拳击国乐部锻炼出来的那一套荣誉和品德。
“大夫，来活了。”
亚伦腾出一只手，拉开义体诊所的铁门，将葛洛莉亚抱了进去。
大卫紧随其后，焦急而警觉的环顾四周。
“把病人放下吧，出什么事了？”
维克多正在观看拳赛，见到有病人来，立即关掉了显示屏。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卷入了帮派斗殴，昏迷到现在。”
“好，我来瞧瞧。”
见亚伦要把葛洛莉亚放到仰椅上，大卫立即凑了上去。
“喂，老妈！你快醒醒！”
“闪一边去，不要打扰大夫干活。”
亚伦像拎小鸡一样把大卫拽了起来，向后靠去。
维克多站起身来，来到葛洛莉亚身旁，开始为她检查。
“你要干什么，别碰我妈！”
亚伦一脸操蛋的看着面前的大卫，这小逼崽子就是这样，只认可自己那一套。宁可把自己老妈送去清道夫开的诊所，也不愿相信这里最好的义体医生。
没办法，无缘无故被一个浑身是血的疯子救了，还一边威胁他不准逃跑一边说免费给他妈妈进行治疗，是个人都觉得不对劲。
但亚伦觉得无所谓，结果好就好了，大卫怎么想关他屁事。
“嗯......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短暂的神经性休克，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维克多说完，拿起一个注射器，往葛洛莉亚的手臂上缓缓扎了进去。
这期间，亚伦一直控制着躁动不安的大卫。
“放开我——！”
可惜，他的细胳膊细腿根本扭不过牛高马大的亚伦。
“好了，就让她暂时在我这休息会吧。保险起见，现在最好不要频繁的移动她。”
就在这时，维克多缓缓朝一旁走去，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谢了，大夫。咱们可以留个电话。”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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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大卫离开维克多的诊所，亚伦现在很想吃饭，饿的能一口吞下一头牛。
“放开——放开我，我说了，快点放手，混蛋！”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
亚伦放开怀里的大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知道这是哪儿吗？沃森区。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这儿最好的义体医生。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帮我？”
大卫喘着粗气，盯着亚伦缓缓开口，他问的问题有理有据，但亚伦不想回答。
“随你怎么想，但你要是敢现在去动你老妈，我就算你牛逼。”
大卫没少跟黑诊所打交道，他当然看出来了，刚才那个地方是正规的义体诊所，就连行医牌照都搁墙上挂着呢。
他只是觉得不对劲，在夜之城，不可能有人这么好心，开着专车送一个陌生人和他昏迷不醒的老妈到整条街最好的诊所看病，还不用他们出一分钱。
这事的离谱程度不亚于黑诊所的义体大夫把卖黑超梦赚到的钱全部转给自己。
“你要去哪，我妈还在下面呢！”
大卫看着亚伦的背影，大声喊道。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整晚守在那。”
亚伦的目光在街边不断来回穿梭，他现在迫切想要找一家可以让他吃的满嘴流油、撑破肚皮的餐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