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马步桩大成（求追读，月票~）
从议事堂出来。
赵高先跟着于太监去了库房一趟，领了管事太监的袍子和腰牌。
其后，自有虎山所的杂役太监领着他安顿好。
作为新晋的管事太监，赵高住进了一间不错的独舍，条件比在安乐堂时要好不少。
整个过程很是顺利，没有半点波折。
如此，倒是让赵高越发提高了警惕：
“咬人的狗不叫，这于太监看起来不好对付。”
傍晚，在伙房吃过晚饭，赵高捧着凸起的小肚子，绕着众牲苑衙门驻地消食。
刚走了没两圈，他就被于太监派人叫了过去。
见面后，于太监径自将一本书册交到赵高手里，开门见山道：
“齐公公有令，要咱家亲自传你《奔马拳》，咱家不敢推脱。
只是近来虎山有变，事务繁多，咱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能学多少，就看小高子你的本事了。”
赵高低头看了眼书册，封面上写着“奔马拳”三个字。
里面的内容涉及到类似气血搬运，和如何用气血淬炼皮膜的内容，看得他一头雾水。
这里面的许多概念，他之前听都没听说过，想凭借自学来习武，根本不可能。
“武道四关，肉身第一。
之所以如此，就好比盖房子必须打地基。
只有把地基打得足够牢，房子才能往上盖。
当然，我们和那些贵人不一样，练武只是为了活久一点。”
于太监低喝一声，双脚分开，沉胯一站，体内登时传来水流一般的“哗哗”声。
与此同时，更有一股灼热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春夜的寒冷。
“这奔马拳，虽只是一境武学，但练成之后，却足以让你奔马。
在咱们众牲苑，跑得快，就意味着能活得久。”
于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高一眼，接着道：
“要想搬运气血淬炼皮膜，首先你得拿捏住气血，靠的就是桩功。
所以，练武第一步就是站桩，咱们奔马拳的桩功叫马步桩。
什么时候你胯下站出了一匹马，大概就能拿捏住气血，可以进行下一步修行。”
说完，他让赵高尝试站马步桩，并在纠正了几个姿势后，就以天色已晚为由，打发赵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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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步桩中正平和，不求资质，什么人都能练。
这也意味着，这门桩法的效率一般，在下乘武学中都不出众。”
回去的路上，赵高神色阴沉，觉得有些棘手。
这于太监做事滑不沾手，对齐公公的要求，一字不差地予以了执行。
但也仅仅停留在“执行了”上，让你有力无处使，还找不到发作的借口。
“这众牲苑，看来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平静。
齐司苑并没有完全掌控众牲苑，所以才不得不用我来做根钉子…
这些掌所敢不卖顶头上司的账，背后肯定有让齐司苑都忌惮的大太监撑腰。”
回到屋里，赵高洗漱一番后，便在窗前坐下，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思考今后的打算。
“齐司苑已经摆明要利用我来对付于太监。
我想要退缩，不仅会得罪齐司苑，而且于太监也不会相信。
现在的处境，很像是过河之卒，有进无退，只能一路冲锋到底。”
赵高叹了口气，没想到才第一天，自己就卷入了众牲苑的权力倾轧中。
不过，这也是皇城深宫里的常态。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权力的味道。
斗争与倾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无论自愿，还是被迫。
直到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坐在众多失败者尸骨铸成宝座上。
“不过，对我而言，练武才是最重要的。”
赵高收回目光，摊开《奔马拳》，仔细阅读起来。
相对于通过权力倾轧，从尸山血海中侥幸成为最后的幸存者，赵高还看到了另外一条活路——
练武！
无论是那个喂他燎原丹的神秘女子，还是在一众东厂，飞鱼卫围杀下杀出去的赤燎法王，都印证了这一点。
毕竟，这是一个武道通神的世界！
“整个肉身六境，都是围绕气血进行修炼，是一切招式的根本。
没有气血修为的支撑，招式再精妙，也只是花拳绣腿，对战普通人还行。
可一旦与武者交手，就会被瞬间打回原型！”
想起之前在安乐堂翻阅《拳脚录》时看到的心得，赵高结合《奔马拳》的秘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譬如，《奔马拳》秘籍里介绍，修为达到磨皮圆满后，体内如有一马之力，拳打脚踢如奔马扬蹄，随手一击，重逾千斤。
你招式练得再纯熟，面对这千斤一拳，那也是挨着就伤，碰着就死，毫无还手之力。
“普通人三月入门，半年纯熟，一年小成，两年精通…
五年大成，拿捏气血，就可以尝试搬运气血淬炼皮膜。”
赵高放下书册，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完整的《奔马拳》包括了皮筋骨三篇，可以一直练到三境锻骨。
而仅仅是一境磨皮，就要先把桩功练至大成，才能拿捏住气血，开始真正的修炼…
难怪绝大部分武者一辈子都在肉身六境打转。
“不对，如果真的这么耗时，绝不可能出现如今这样一个武道盛世。”
他心头一动，果然在书册附页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几行小字——
“…若有壮血丹辅助，一月入门，三月小成，一年大成…”
果然，嗑药氪金，是任何修行都逃避不开的。
有了壮血丹，普通人也能在一年内把马步桩练至大成，拿捏住气血。
“不过，说到嗑药，貌似…燎原丹能强身健体，壮血提神？
另外，老万强行损耗我二十年寿元练成的‘葵花舍身诀’，能提升习武资质…”
赵高呼吸一滞，心头登时一片火热。
如果，他们没骗人的话，自己如今练武的潜力应该不差…吧？
片刻之后。
他收起架势，一脸郁闷。
“我心念杂乱，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扎桩时间一长，就浑身瘙痒难受，动作走样。”
这是初学者的通病，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通过持之以恒的训练才能收拢杂念。
这也是为何即便有丹药辅助，普通人也要个把月才能桩功入门的缘故。
“不对，义父似乎赏了我一门秘术，能瞬间进入心无杂念的状态…”
想起穿越来后获得的首个奖励，赵高呼吸一滞，当即尝试起来。
他在屋内先扎起了马步桩，接着心念一动，催动“冰心”秘术。
刹那间，他只觉脑袋里冒腾出一股凉气，所有杂念瞬间消失，整个人进入一种绝对理智的状态。
马步桩所有的姿势，呼吸，诀窍等，在他心间流淌，身体自然而然的随之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不多时，他就渐入佳境，只觉一股沉睡在皮膜，筋骨，脏腑和血髓间的力量逐渐苏醒了过来。
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动，他的身形不断微颠，筋肉抖动，呼吸也变得悠长。
整个人好似骑在了一匹大马上，随着呼吸缓缓起落。
两个时辰后。
“呼—吸——”
“呼——”
赵高形如策马奔腾，吞浮沉吐，双臂自然垂落腹前。
姿势和呼吸节奏，在不知不觉间，已和桩法完美契合。
渐渐地，他呼吸越来越重，吞吐的气息带动空气，呼啸间，竟是发出类似骏马嘶鸣的声响。
蓦然，一道嘹亮的马嘶声在屋内响起，仿似金玉交击，清脆干净。
屋舍里，赵高眼皮耷拉，似睡非睡，呼吸绵长，微不可闻。
依稀间，只剩一道似清溪静淌的“汩汩”声在耳边响起，更有袅袅氤氲自溪面升起，如丝如缕。
“气自血中生，这便是气血…”
片刻之后，赵高睁开双目，眸光盈亮，悬胆也似的鼻子下，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桩功大成，拿捏气血，一夜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