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为黑巫师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蜘蛛？”亚纶捧着手里的一只硬毛狼蛛，发出灵魂疑问。
“是的，蜘蛛。”邓布利多被亚纶的懵圈表情逗乐了，“你不能要求我去给你捉一个巫师来练习不可饶恕咒吧，亚纶？”
亚纶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不好承认，来上第二节课之前，内心的确阴暗地猜想，邓布利多会用什么来作为他练习魔咒的受体。
毕竟三种不可饶恕咒都是单纯伤害人的咒语，用在木板上得不到任何反馈。
......
“最后我再强调一次，咒语是【钻心剜骨】，千万别念错。来吧，让我们试一下。”
邓布利多终于停下了讲解，鼓励亚纶尝试一次。
在现世，许多人都在猜测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是否掌握黑魔法？
很遗憾，没人敢当面询问他这个问题，因此各种各样的猜想甚嚣尘上，众说纷纭。
有说邓布利多一丁点儿黑魔法都不会，他已经把全部心力投注到变形术和炼金术上的；也有极少数大唱反调，认为能打败两位黑魔王，邓布利多绝不会像前者所说那样对黑魔法一窍不通，恰恰相反，他也是一位杰出的黑魔法大师，后一种观点经常被大众骂得体无完肤。
当然，绝大多数人保持的观点中庸得多，他们相信邓布利多当然会黑魔法，但程度相当浅尝辄止，仅被用作学术研究，与他在白魔法上的造诣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接受了邓布利多的私人教学后，亚纶很遗憾的发现，那种拥趸极少的少数说法很有可能才是对的......当然，这更可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就像各种“大师秘闻”一样。
发现这一点的亚纶非但没有惧怕起邓布利多，反而对他生出极大的感激之情。
对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他的小命，乃至于不惜自己的清誉。在麦格教授来求问解决方案时，他完全可以一推了之，他终究不是神，没有办法像个愿望机一样有让人心想事成的能力，其他人也会理解的。
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亲自教导他黑魔法。如果日后亚伦作恶，所有人都会说这是邓布利多一手造成的。
亚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如果自己修炼黑魔法的事情暴露，他就说是自己在图书馆查资料学的。
“好的，教授。”
亚纶抽出他的梨木魔杖，对准那只被放到地上，似乎预感到什么，正在不安地抖动八条腿的硬毛狼蛛。
“钻心剜骨！”
亚纶懵逼地抬起头，“教授......”
“什么也没发生。”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替他说完了下半句话，亚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面对这场失败，邓布利多并不失望，甚至还有一些......窃喜？
他摇摇头，把这不靠谱的想法抛诸脑后。
那只蜘蛛似乎感受到了危机的远去，八条腿也不抖动了。
“那你希望看到什么呢，亚纶？你第一次使用钻心咒就成功？”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不可饶恕咒需要使用者对活物抱着极深的恶意，非常，非常深，否则就算使用出来，也只会让人不疼不痒。”
说到这里，他朝亚纶眨了眨眼，“我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这个，不是吗？”
亚纶这才醒悟过来。对啊，我学黑魔法本来就只是为了欺骗默默然，那进度慢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啊？
从古至今，有无数因为在黑魔法领域走得太深而性情大变的巫师，其中也不乏智慧的大法师，亚纶可不希望自己还是个黑魔法天才。
“看来你对守护神的学习可以延后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你完全可以松口气了。”
亚纶深以为然，甚至略有些轻佻地举起茶杯，隔空敬了敬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很有玩心地举杯回应。
或许这只是个小问题？我也能像正常小巫师一样上课、玩耍，而不是要么被默默然吃掉，要么学习黑魔法到六亲不认？
抱着这样轻松的念头，亚纶再一次举起魔杖，用几乎称得上快乐的语调再一次念出咒语，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他的学生。
以这样轻松愉快的态度施放不可饶恕咒，就算是伏地魔也不会成功。他完全能理解亚伦此前承受的巨大压力，因此也不介意亚纶用这种方式发泄发泄。
“钻心剜骨！”
那只蜘蛛突然僵住了，同样僵住的还有邓布利多原本轻松自在的神色。
下一刻，那只蜘蛛缓慢地挣扎起来——并非是因为不够疼痛，而是因为过于剧烈的疼痛让蜘蛛再挣扎得快一些都做不到。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蜘蛛像是提线木偶般翻滚，蜷缩长满硬毛的腿再张开，青色的血液从蜘蛛的节肢连接处慢慢渗出。
即便听不到蜘蛛的痛呼声，单凭它的挣扎，也足以想象这是何等的痛苦。
在挣扎了大约一分钟后，蜘蛛终于不动了，它缩成一团，小小的。
亚纶手微微颤抖着，戳了戳蜘蛛，蜘蛛没有一点反应。
他看向脸色平静的邓布利多，嘴唇动了动，呻吟道，“它死了，教授。”
“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在这次施法前呢？”邓布利多面容比亚纶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严肃，他问道。
“现在......害怕，迷茫，不知所措......之前则是轻松，愉快。”
亚纶没有丝毫隐瞒，他相信，即便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能解释他身上这种特殊情况的人，那个人也一定站在他的面前。
邓布利多再问，“你现在心中是否出现了想要破坏的冲动？那个默默然是否受到刺激，变得活跃起来了？”
他相信亚纶，这个刻苦聪明、善良调皮、头脑清醒且对友情忠诚的小巫师的表现早已得到了邓布利多的认可。
但如今发生的事过于离奇，一个抱着轻松愉快心情的小巫师，居然成功使用了一个效果好得出奇的钻心咒——就邓布利多的眼光来看，绝大多数食死徒的钻心咒都没有亚纶的可怕——这位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有些举棋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