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断手断脚上帝荣光
马尔福与斯内普离开后，麦格和亚纶留在了办公室。
“坐下吧，海泽尔先生。”麦格教授有些疲惫地开口，她指了指一侧的扶手椅，示意海泽尔坐下。
海泽尔乖巧地坐下，不发一言。
“为朋友出头，这能够让人......有所感触。”麦格教授字斟句酌，尽量让自己不表达出一丁点儿对这种行为的赞许认同，“但有事，你可以找教授，让教授来处理你们的纠纷，知道吗？”
刚刚亚纶道歉，麦格教授哪里看不出根本就是口服心不服，她知道，如果就这么放亚纶走，下一次遇到类似情况，他肯定还会举起拳头胖揍对方一顿。
如果那样，那么今天对他的惩罚并没有任何意义，霍格沃兹校规对小巫师们的惩罚从来不是目的，只是一种警醒犯错小巫师，让他们不要再犯同样错误的手段——至少在邓布利多担任校长，废除了体罚和单人禁闭后是这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他有着一头整齐、利索的黑发，面容立体又不乏柔和，完全可以预料到，几年后，他会成为一个英俊的棒小伙儿。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也是霍格沃兹优秀毕业生，现在却连名字都成为禁忌的人。
亚纶对于暴力的痴迷——这说话或许有些过了，但至少也是喜爱——聪颖的天资，那种对于伤害他人满不在乎的态度，乃至于承认错误时的心口不一，都太像了。
亚纶点点头，“我认可教授们对我做出的惩罚。”
“仅仅是认可吗？”麦格感觉牙疼，“你......”
“教授，你听我说。”亚纶不礼貌地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话，为此他面带歉意，“我是真心话，教授，我不是在跟你打马虎眼，我确实认为我错了。”
“那......”
“但马尔福也错了。”
我就知道。
麦格教授在心里叹了口气。
“犯错的人要接受惩罚，马尔福犯错了，我惩罚了他。我犯错了，校规会惩罚我，这很公平。犯错的人就该得到惩罚，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否则谁还会相信上帝的荣光？”
“我们是巫师，巫师不拜上帝，我们相信的是梅林。”
“好吧。”亚纶倔强地回答，“否则谁还会相信梅林的荣光？”
麦格很疲惫地摆摆手，示意这个自己很看好，其实并不牙尖舌利，但特别倔强，让她相当心累的小巫师离开，而亚纶也乖乖离开，准备回到休息室。
他今天相当忙，做完作业后，他得去参加变形术俱乐部，随后又要去找费尔奇，让他指派自己的义务劳动。
麦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后，也起身离开。
......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捻起一块乳脂糖，笑眯眯地放进嘴里。
“阿不思，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抗议，“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就别再往嘴里塞乳脂糖了，好吗？”
邓布利多耸耸肩，从谏如流地把乳脂糖放进抽屉，压在一叠文件上，“好吧，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多多引导这个孩子，暂时不要教他黑魔法？”
邓布利多很少向麦格隐瞒什么，对于亚纶的特别指导内容当然概莫能外。
那场对话的开始不出所料，麦格教授激烈地反对向小巫师传授黑魔法知识，而结果也和过去两人的争论如出一辙，邓布利多说服了——或者说，暂时说服——麦格，但后者心里一直因为这件事有疙瘩。
今天趁着这个话头，麦格干脆旧事重提，建议邓布利多放下他那个疯狂的计划，找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邓布利多干脆地拒绝了麦格的建议，“米勒娃，这是不可能的，就我浅薄的学识而言，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条帮助海泽尔先生的方法。”
麦格在沙发上不安地扭了扭，“可是，邓布利多......”
“你有些多虑了，米勒娃。”邓布利多平静道，“要我说，他和伏地魔......”
听到这个名字，米勒娃肉眼可见地脸色一变，“阿不思......”
“米勒娃，名字就是用来让你称呼的。我一直想让你们直呼他的名字，可你们对此很抵触。”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像您那样高深的法力。”麦格心悦诚服道。
“您太抬举我了，还好天色很暗......否则您就会看到我羞红的脸的。”邓布利多笑了笑，“在我看来，他们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麦格教授没有说话，静静听着这位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比较起黑魔头和一名霍格沃兹一年级学生。
“亚纶和伏地魔完全不一样，伏地魔迷恋暴力，他坚信可以通过暴力与恐怖统治巫师，相信力量可以让自己长生不老，战胜死亡，让他的统治永远延续下去，他是个自私的人。”
“亚纶不一样，虽然表面上，他和伏地魔确实很像，但他运用暴力，是为了给朋友出头。我们不能说这种行为是正当甚至高尚的，但至少能够理解。”
“而且......我们对学生过多的干涉真的是对的吗？”邓布利多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如黑亮的绸缎，就像他那位曾经的学生的头发一样，“我曾经也想改造他，乃至于用了一些......恐吓的手段，我像狱警看守犯人一样防备他，但他终究成了一个肆意践踏他人生命的魔头。我时常想，如果我对他的关怀更多一点，成见再少一点，后来那么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呢？”
“阿不思，这不是你的错.....没有谁会想到......”麦格担忧地开口。
邓布利多摆摆手，表示不用再谈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好了，米勒娃，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俱乐部就快要举办了吧？”
米勒娃明白，这是邓布利多决定停止这场对话了。
她点点头，“我仍然保留我的担忧，但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那再好不过了，米勒娃。”
说完这句话，邓布利多就再度埋下头，一字一句看起桌面上的文件起来。
麦格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去，窗外开始下起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