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逮到了
江流接过桃夭夭手中那本古籍,看了一眼名字,苍劲的笔法写着《九张机》。
“此法最多牵动九个人的气机,故名九张机。”
“三人联手,威力相当于黄阶上品武技;
六人联手,威力不逊于于玄阶中品武技;
九人联手,威力可媲美地阶下品武技。”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理论上,实战中敌人可不会蠢到让对方顺利完成合击之术。
但即便如此,一门无品无阶的武技能有如此高的上限,也已经超出江流的预料了。
武技与呼吸法不同,呼吸法只对八品武夫有用,但武技即便到了传说中的一品,也依旧派得上用场。
“多谢吴老。”江流知道如果不是对方指点,他今天估计就随手拿一本地摊货回去了。
“道谢的话,等你能练成这门《九张机》再说。不论是《星罗诀》还是《九张机》,都是极为费时间的功法,好好抉择吧。”
吴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说足足二十八枚气种的《星罗诀》,单是原本给九个人练的《九张机》,就足够寻常人蹉跎半生了。
“晚辈晓得。”江流表示问题不大,大不了再回去哄哄他的小娘子。
……
挑选完功法,接下来就是领丹药了。
当然,只是一些固本培元的低阶丹药,毕竟镇魔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身为镇魔司最低级别的白衣镇魔使,他每个月的俸禄是十两银子,一瓶培元丹。
想要更多,就得努力晋升,再往上分别是铜衣、银衣、金衣,金衣之上便是桃渊这样的司命。
“给别人分发了那么多年丹药,这次总算也轮到我自己头上了。”江流颇为感慨地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随行的桃夭夭这才意识到这家伙的遭遇——幼年丧亲,在慈幼局长得一些年岁,便被送入了镇魔司当杂役,这一当就是十年。
与他不同的是,自己这个司命之女从出生就是锦衣玉食,吃的丹药都有人专门炼制,对于江流求而不得的培元丹她都随手打赏给下人了。
“你怎么不走了?”江流停下了脚步,看向落在身后的桃夭夭。
“没……没什么,眼睛掉沙子里了。”桃夭夭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
“……”江流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只是停下来等了她一会。
桃夭夭快步走了上来,眼神有些闪躲,语气软糯,“走……走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镇魔司的丹房。
闻着空气里那股浓郁的药味,江流仿佛又回到了每天晒药劈柴扫灰的日子。
“江流?你不是去乡下娶婆娘了吗?”
晒草药的侧院里走出一个人,听语气跟江流还挺熟络。
“二牛。”江流遇到熟人也是很高兴,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运气好,被镇魔司看上了,就又回来了。”
“哟,这是当上白衣了,那以后可就指望你罩着了。”李二牛看到了江流腰间的令牌和手上的飞鱼服,也是立马明白过来。
“一个小白衣,什么罩不罩的,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江流扬了扬手。
“不就跟以前一样,就是高柏那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提拔当学徒了。”二牛不爽地说道。
“那家伙啊……”江流也不意外,杂役里面就属他和高柏炼丹天赋最高,他走了自然就只剩一个高柏了。
“不说他了,你既然当上了白衣,那今天就是来领丹药了,这我可得提醒你一句……”
李二牛刚想对江流说什么,丹房的窗口就传来一声怒喝。
“李二牛,你又在偷懒!是不是不想干了!”一个瘦高的男人探出一个头。
“玛德,拿着鸡毛当令箭,记住,丹药自己挑,不要拿那混蛋给你的。”李二牛快速说完就回去忙活了。
李二牛离开后,那个瘦高男人从丹房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江流的腰牌和飞鱼服,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又快速掩盖了过去。
“来领丹药的?跟我来。”高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这人怎么态度那么差,你跟他有仇啊?”桃夭夭凑到江流身边问道,想了解一些他以前的生活。
“竞争关系,看我不顺眼很正常。”江流语气平淡。
“哦。”桃夭夭美目闪动,看来这家伙在丹房的日子也不好过。
……
“这是你这个月的培元丹,拿了就快走,我还忙着。”高柏随手递过来一瓶培元丹,就急着赶人走。
“慢着,你这培元丹不对吧。”
江流牢记刚才李二牛的话,其实就算李二牛不说,他身为九品炼丹师也一眼就看出了丹药不对劲。
“色泽暗淡,表面坑洼,药味刺鼻,有的还掉渣了,这连下品培元丹都算不上,顶多叫结块的药渣。”
高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冷着一张脸说道:“别以为你在丹房烧过几年火,就可以大放厥词,这都是炼丹大师们的手笔,你还不配评价,赶紧拿了滚蛋。”
“我还没听过哪个正儿八经的炼丹师连培元丹都炼不好的,这恐怕不是什么炼丹大师的手笔,而是你自己私底下炼的吧。”
江流略一思索就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多半是高柏趁着炼丹师不在偷偷用药材练手,又将炼制失败的培元丹塞给底层的镇魔使,反正也不是谁都能分出丹药的好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高柏还在死鸭子嘴硬,“你不想要就直说,大不了给你换一瓶。”
“嚯,你私自挪用药材,还以次充好,我要去跟爹……司命大人告发你。”桃夭夭差点说漏嘴,在镇魔司知道她身份的人并不多。
高柏一听桃夭夭要告发自己,再也装不了镇定,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出人头地了。
“江流,做人留一线,今天这事我认栽了,以后你们来我这领丹药,我可以私下给你们最大的便利。”高柏压低了声音说道。
江流听了面无表情,且不说他根本看不上这点东西,镇魔司一把手的女儿就在自己身边,高柏这种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镇魔司的利益。
这种垃圾培元丹不仅不能起到滋养气血的作用,吃多了还会有丹毒沉积。
高柏在成就自己的同时,又会有多少个人的前途被毁掉。
“我如果是你,就会趁事情还能挽回之前去向镇魔司自首,再晚一些,等到白衣们都把毒丹吃了,你到时候可就不是被扫地出门那么简单了。”
江流也是在救对方,现在自首镇魔司兴许能网开一面,再拖下去,高柏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但高柏哪里听得进去,他只知道这事要是捅出去,他的前途就彻底毁了,光是挪用药材的窟窿他都补不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又马上收敛了起来,他要是打得过两个白衣也不会待在丹房当个学徒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两人油盐不进,打又打不过,难道真的只能等死了吗?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人声,为首的是陆子衿,身后是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和一个美目盼兮的华裳女子。
“沈执事,前面就是我们镇魔司的丹房了。”
“听闻贵司的地火取自一头统领级的炎魔,妾身一会可得仔细观摩观摩。”
“哪里哪里,纵使是炎魔的心火,也比不上丹阳城天生地养的熔岩地火。”
两人客套之间已经来到丹房门前,恰好撞上了江流一行人。
“江兄?夭夭?”
“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