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莫斯科！
“来得这么早？”，方正南低着头听到李茂的声音也没有过多查看，而是一指右侧的沙发。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李茂坐在沙发上后问道。
方正南拿着钢笔还在写着什么，冰冷的开口：“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如果方正南不是这么冷漠和不近人味的话，她绝对是顶好的美人。
脸上架一幅乌金边眼镜，双目炯炯却不摄魂，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专注而又认真，透着聪慧和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可惜一张嘴就能拒人千里之外，冷漠的就像是一台机器。
一个小时后，方正南停下笔。
扣上钢笔帽后这才抬头看向李茂，可目光却怔了怔：“老牌子确实不错，少了点轻浮。”
她起身披上外套，整理好文件后才说：“跟我来。”
二人一路直奔停车场。
上了车李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里已经多了几份文件。
按道理来说现在苏的轻工业并不好，甚至比不上国内的水平，可手中的文件却告诉了李茂到底为什么。
苏的纺织品机械出口在1975年到1978年间翻了214%。
销售市场达到40多个国家，这表明苏在纺织品机械生产方面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此外，尽管苏没有直接购买西方商品的渠道，但黑市和走私交易使得苏能够接触到一些西方产品，如牛仔裤。
这些商品在苏的价格昂贵，一条二手牛仔裤的售价约为200卢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这次合作方正南代表的不是学校，而是另外一个个人组织，所以名义挂在学校这边进行搭桥。
然后带上李茂这个翻译准备去谈剩下的合作，在什么地方开厂，开多大的厂，后续如何运作，包括机器问题，还有我们这边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来创造共同价值。
后续还有更多，包括李茂手中的文件详细到了各个方面，包括毛织品、棉布、冰箱、照相机、鞋产、砂糖、电视，在这个时期苏都是世界第一的水平。
而这些现在我们都没有如此高精尖，所以在个产经济即将踏上浪潮之际，这里面的一切都要开始。
谁能第一口吃上螃蟹，谁就能第一个走向巅峰。
但这次的开端也仅仅是过去试谈还有观摩，方正南并没有抱有成功拿下某个合作的信心。
看完这些李茂眉头紧锁，方老为什么一定要推荐自己去可想而知，他想报恩，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能力。
这是一次巨大的机会，如果能抓得住！
“看完了吗？”
“下面还有一个文件，还有一个资格证，签上自己的名字。”
方正南说着就用自己的钢笔敲了敲李茂肩膀。
文件倒还好说，只不过是一些出国的签证、护照，已经办理好只需要签字，照片都替他贴好了。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年头想要办理护照，需要反复接受公安机关的询问，并且提交五六个部门的证明和公章，光材料就是厚厚一叠。
随后民警会对申请人的基本情况和历史背景广泛深入地走访调查，并形成一套完整地申请材料，整个办理过程需要好几个月。
可是下面的红色小本却让李茂目光凝实起来。
【京都、持枪证】
里面是李茂的照片还有枪证编号，有效期直至：1985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机关盖章下面就是空白的亲笔签名位置。
“已经帮你登记完，这里面是装备自己管理好。”
方正南拿起一个小包递给了李茂。
“为什么还要办理这个东西？”，李茂嘴角抽搐，他现在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方正南解释道：“那边不同我们这边，如果邀请方不能保证安全，至少我们自己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爷...方老说只要拿在手里你就会用，所以这边都帮你办理好了，记住，除非我开口，不然你绝对不能拔枪。”
李茂点了点头，将所有都签上字后，就听到方正南说了句：“开车。”
出行的人员不多，除了李茂之外还有一名年纪相仿的女士。
他与方正南下车到达火车站后才见到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士，身穿利落的西装，麦芽色的皮肤，眉眼似箭一般凌厉。
长发扎成了辫子，就算穿着大衣也能看出肩膀的棱角，整个人就是铁骨铮铮的一朵刺玫瑰！
“同志你好，我叫做张招娣是这次出使往返的特招护卫，很高兴认识你。”
一伸手，李茂就察觉到此人手掌的力气！
似乎是一种试探所以李茂也没惯着，本来给方正南当狗就有点憋屈，如果还要看另外一个人的眼色那就没活头了。
三成力左右微微一捏，李茂即刻看到了张招娣脸色的变化。
“很高兴认识你张同志，我叫李茂，木子李，茂盛的茂。”
张招娣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李茂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倒是有一把好力气！
就是不知道身手如何，但也确实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趟去往莫斯科的列车一共要行驶一百多个小时，也就是说三个人从出发到回来，在路上的时间就得十几天，就剩下三四天才是重要的工作日程。
周三十一点出发，途径将近三十多个大站，为了方便李茂并没有去往其他卧铺。
反而跟两位女同志是一个卧铺房间。
但不得不说这辆专属于莫斯科和京都的往返列车确实比一般的绿皮子舒服不少。
价格偏贵的卧铺并不是简单的几张床叠加在一起，反而是一个将近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
每个卧铺床都有门档，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小厅，配备桌椅，还有出入时候的连体立柜。
绝对没有那么憋屈，也可以说这是一趟观赏祖国美好河山，还有连接着两国之间景色的旅途。
李茂表示很兴奋。
“别嚎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表示表示？”，张招娣调侃了这么一句。
方正南没有在意，而是告诉他赶紧收拾。
李茂将行李全部整理好后，拿着自己的小包就走去了餐车位置。
方正南完全把他当成了奴隶，订餐，列车上一切事宜全部都要李茂去弄，大事小事，就算是晚上开关灯她都得喊人...
有时候李茂就想，明明开关就那么近，你咋就不能走两步呢！
可到底也是想想，他可不敢说。
“兄弟我咋看着你有点眼熟呢？”
李茂正在打热水，忽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一看这汉子面无四两肉，干瘦干瘦的，身体倒是挺拔。
但双眼却略显昏花，堆着笑，拎着水壶小心又好奇的看着李茂。
“您是？”，李茂礼貌的回了一句。
这男子笑了笑一摆手：“抱歉，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着他还邀请李茂去前面打牌，但是被李茂拒绝了，有点太热情的陌生人，李茂自从有了上次的记性都不觉得是个好事。
随便说了几句话，李茂便拎着热水壶告别了这个有点自来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