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堪萨斯老农
老蝙蝠抱着巴里·艾伦的尸体，质疑着自己是否陷入了和自己的妻子一样的癫狂。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那晚的小巷子中只有布鲁斯·韦恩死去了，他的父母都得以幸存。
父亲托马斯·韦恩在亲手杀死了那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后，成为了哥谭的蒙面义警，用致命的武力年复一年地向哥谭罪犯倾泻着自己的丧子之痛。
而母亲玛莎·韦恩则在儿子死后郁结难舒，她把儿子的死怪罪于托马斯·韦恩，怪罪于自己，这样的思念与折磨让她陷入了彻底的癫狂，她把自己的嘴唇割开了两道裂口，她阴云密布的脸颊终于在儿子死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巴里·艾伦给托马斯描绘了一个他向往的世界，一个有自己儿子的世界，但还不到片刻，这样的向往就变成了一个疯子的呓语。
托马斯察觉到了自己的头顶轰隆作响，下落的雨滴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身影。
这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空中时不时出现的雷霆加诸其身，却不能伤他分毫，只是衬得其胸前的'S'型标识熠熠生辉。
两人就这么彼此对视，在诡异的沉默中僵持了许久。
不对，高度警戒的托马斯突然反应过来，对方盯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怀中巴里·艾伦的尸体。
“你又是谁！”
托马斯质问对方来此的目的，但一眨眼空中的红色披风就又突兀地消失不见，仿佛刚才老蝙蝠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闪电侠死了。
不死心的乔伊亲自近距离确认了这一点。
他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一种莫名的复杂情感向着自己袭来，那谁去拯救这个世界呢？
····
堪萨斯州，肯特农场。
现在的世道确实不好过，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冲突，独立于世界岛之外的美洲虽然暂且独善其身，但亚特兰蒂斯人一日掌握着海洋，他们就一日为待宰的羔羊。
自从神奇女侠和海王开了战后，大西洋沿海地区的各种难民和流浪者就不断地逃往像堪萨斯这样的内陆，即便是在斯莫维尔这样曾经民风淳朴的乡下地方，乔纳森·肯特睡觉时也需要将武器埋在枕下。
今晚农场外面再度有人闹出了动静，这已经是这一周的第四次不速之客入侵了。
先是不知道哪来的几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计划砸开自己家的大门，然后又是一个红色的披风怪客不经许可推门而入，再然后然后他又换了一件常服试图偷偷进来......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被自己黑洞洞的枪口劝退，被吵醒的乔纳森不耐烦地拿起了手中的双管猎枪，安抚了玛莎，就下床去外面一探究竟。
但这一次有些许不同。
是前几天来的那一伙流浪汉，但对方这一次来了更多的人，他们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撬棍和钢管，摇摇晃晃地敲打着乔纳森车库的木头大门。
“嗨！你们！”
走出房子的乔纳森举起了手中的双管猎枪，中气十足地大喊：“要食物、水？还是衣服？我都可以给你们！”
“不，肯特先生，我们不要那个。”
说话的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他神情恍惚，嘴唇皴裂，说话时咧着嘴笑，露出那里面的那一口坏牙：
“....我们不再需要那个了。”
这个人肯特认识，叫约翰·科本还是什么的，两周前他在镇子上见到过他，一个从沿海城市逃过来的外来者，因为没联系到这边的亲友，只能露宿街头。
就和前几次的其他小镇居民做的一样，乔纳森领着对方领到自己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还把他介绍给酒吧的老汉斯，让他帮忙去跑点杂活，但没过几天，乔纳森再去的时候汉斯就告诉自己对方消失不见了。
现在看来也不是真正的消失。
此刻约翰正一步步逼近乔纳森·肯特，丝毫不将对准自己的枪口当回事：“老肯特，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能不能把你的这间庄园让给我们？”
“别再靠近了。”乔纳森的手扣住了扳机：“现在离开，我们都会没事。”
“哈哈哈哈！”这群人只是大笑，约翰更是得寸进尺朝自己扑来：“你有开枪的勇气吗？”
乔纳森错愕地看着对方冲过来将自己扑倒在地，自己本来想用枪托照着对方下巴来一个狠的，但上了岁数的体格并没有以往那么灵活，于是他就这么被扑倒在地。
这群王八蛋看到这一幕，笑的更大声了，人群中已经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房子跑去。
“不！玛莎！快逃！”
被纠缠在地的乔纳森竭尽全力的挣脱，同时大声地向自己的妻子示警，他的心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轰！
宛如雷鸣般的炸响掀起了一阵狂风，风力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
乔纳森发觉压在自己身上的约翰已经消失，抬头一看是昨天那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小年轻，他本以为对方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模仿犯，穿着一身制服出来吓人。
但乔纳森可没想过对方真的是个超能力者——后者此刻正浮空半米，双目泛出红光，手里捏着约翰·科本的脖子，任凭对方因为缺氧像条蛆虫一般挣扎。
“不！”
乔纳森下意识地试图叫停对方的行为，但他知道自己的意见无济于事，这世界上所有的披风斗士，基本上都如同蝙蝠侠一般，仗着有超能力伴身，对普通人杀生予夺。
但对方明显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把手里的那个混蛋如同垃圾一般甩在了地上。
“唉。”
乔伊只是一声轻叹，随后上去便是一人一个巴掌，把这些嗑嗨了的瘾君子挨个从眯瞪状态彻底打醒：“都给我滚蛋，再过来打断你们的腿！”
目送着这些人在这个小伙子的恐吓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肯特农场，乔纳森正准备感谢对方两句，没成想对方倒先发起了脾气：
“你是怎么回事！买了枪却不买子弹？”
乔伊之所以没在一开始就当场把刚才的那些个狗杂种挨个烧成灰，就是因为看到了乔纳森·肯特手里的这把猎枪，这完全是一把烧火棍。
善良的乔纳森甚至都没有给它买哪怕一盒子弹！
刚才的那些个杂碎绝对也知道这个事情！
乔纳森是这么辩解的：“我觉得有了枪就足够吓唬走那些可怜人了....”
“那仅限于对方不知道你枪里没有子弹！一旦对方知道了，那就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在以前，乔伊和自己养父的关系就保持着一种沉默中的默契，他帮乔纳森料理农活，乔纳森就教他怎么识别田间的硕鼠窝；他给乔纳森扛两打啤酒，乔纳森就给他五美元......
乔伊以前从来不和这个固执的中年男人起冲突，但这次不一样，乔伊几乎是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你这个固执迂腐的堪萨斯老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