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方寒要睡不着了
方寒两眼无神的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思考人生的意义。
外面不知为何很安静的样子，静到只有小依轻柔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略带温润的呼吸拂在方寒身上，令他心生异样的涟漪。
这丫头缠得也太紧了，明天手不会酸吗？
他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说冥想。但他很快就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沉不下心来，冥想效果极差。
他睡相好不好方寒不知道，但小依的睡相显然很不好。虽然依旧抓在他身上，但小动作却一直不断。
他没抱过抱枕睡觉，但如今却体会到了当抱枕的滋味。
怎么说呢，感觉很怪，如果他现在睡着了失去知觉的话，应该会更好。
方寒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着，希望能借此分散注意力。
说起来，方寒上一次跟别人睡一张床，好像也是跟妹妹，那时候她才8岁。
再之后，两人就分床睡、乃至分房间睡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妹妹的睡相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白天跟晚上都是一样的……活泼，有时候玩的疯了倒头就睡，连鞋都不脱。
虽然她后来变文静了许久，但睡相有没有跟着文静方寒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间，方寒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脚趾。
很好，他现在也没脱鞋。
没注意到还好，注意到了方寒便越想越难受。
睡觉穿衣服他能接受，穿鞋就不能忍了。
他两只脚轻轻的蹭着，将鞋子蹭了下来，然后脚趾一勾一夹，把袜子也给扯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新的问题：
要帮小依也脱掉鞋袜吗？
方寒陷入了沉思当中，不是在思考要不要，而是在思考小依的脚现在在哪里。
毕竟，她现在的睡姿有点……呃，别致。
他估算着位置，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最终指尖传来了一抹柔软细腻的触感。
触感不像脚踝，位置也明显不是大腿，所以应该是小腿了。
方寒想了想，感觉可能是她先前的各种小动作把裤脚蹭了上去。
他的指尖继续往下探去，很快又感受到了另一种细腻感觉。
很显然，这是袜子。
方寒陡然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位置。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压力很大。
由于再往下他的手臂长度就不太够了，方寒只能尽可能的侧着身子延伸距离。
终于，他指尖轻巧一勾，很轻松丝滑的就将小依的一只小鞋脱了下来。
他将鞋子轻轻放到旁边，然后思考要不要把袜子也一并脱下来。
算了，也脱掉吧。
短暂权衡后，方寒决定趁着她现在还没有动静，位置也没有变化，速战速决。
他循着记忆再度找到了小依左脚上的袜子，两根手指轻轻捻起袜口，小心翼翼地开始了脱袜的动作。
袜子跟鞋子不一样，鞋子只要脱到脚后跟再往上一提就好了，脱袜子要做的事情相对更复杂一些。
所以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袜子脱到一半的时候方寒发现他指尖距离又不够了。
此时他的手指已经尽可能的伸到极限了，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袜子脱掉一半又不管显然也不太好，方寒只好屏住呼吸，轻轻的将小依的脚往上一提了一点点。
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将剩下的工作完成。
刚脱下来的袜子还带着一丝余温，触感细腻而干洁。
忽然，似乎是受他刚才的动作影响，对方的身子轻轻的扭了一下，那只脚丫在他身上轻轻的蹭了蹭。
是感到痒了吗？
方寒屏住呼吸，吓的一动不敢动。
很快，小依再度安静了下来。方寒将袜子放在一边，心中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很不对劲呢？
难道是灯光的问题？
毕竟，乌漆嘛黑的，显得他跟贼一样。
而且，靠感觉去另一只脚的位置，显然也有点不方便。
于是，方寒小心的点亮了魔法灯，将光线控制在一个明亮而柔和的范围。
由于两人此时还盖着毯子，他便轻轻的提起了毯子的一角，然后小心的探去视线观察情况。
下一秒，他放下毯子，熄灭魔法灯，用手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麻蛋，怎么感觉更变态了？
而且小依的睡相也……
方寒深呼吸，将脑海里的杂念抛开。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他仍看见了小依另一只脚所在的位置。他往另一边侧身伸手，尝试去脱掉她最后的鞋袜。
忽然，方寒就像被雷劈了一般，猛得哆嗦了一下。他后知后觉、不敢置信的看着仍然捂着脸的右手，心中……
不要回忆不要回忆不要回忆！
不要回忆，会变得奇怪的！
他缓缓将手移开，放空大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把小依剩下的鞋袜脱掉，然后就睡觉！
再不睡觉，他就要疯了！
就在这时，小依的身子又不合时宜的扭动了一下，嘴里砸吧着喃喃自语。两只手扒拉着把他的右手放在他的胸口，然后枕了上去。
很快，她调整好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陷入了更深的梦乡中。
方寒：“……”
好消息是，小依的手不再紧箍着自己了，应该不用担心她的手明天会酸了。
坏消息是，她的右脚又不知道蹬哪去了。
……
……
依旧是那片漆黑而深邃的神秘维度，隐秘的集会再度于神灵目光无法触及的间隙悄然召开。
这片空间里，没有姓名和样貌的概念，唯一能区分他们的，只有略有不同的被扭曲的音质，以及说话的顺序。
众人耐心等待，直到最后一道剪影也悄然融入混沌之中，会议的序幕终于被缓缓拉开。
“诸位，此番紧急召集，旨为共同商议一件要事：如何处理符寒。”
1号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围，他继续说道。
“符寒此人，你们或许了解，或许不了解。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不可忽视。
在数日前，他莫名出现在秋穗城，本事神秘，为人正派。严重影响了亚当与世界之羁绊的建立，更是显著干扰了亚当获取神明权柄的进程。原本，他理应被我们视为阻碍。”
1号话锋一转，
“然而，就在昨天，那位神灵忽然赐予其希望之名。并借他之口转述圣光的困境，破解了我们的计策，保存了玛丽修的实力。祂的意图很明显，似要保护符寒。”
“幽默！”2号用极为讽刺的语气强行打断了1号的话。
“区区一个被柱神封敇的名号，就令你们阵脚大乱了？让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深渊教团追随的是柱神呢。”
3号：“但那位神灵在某种层面上确实算是我们这边的人。”
2号：“这是一句废话，朋友。柱神都是正神，但那又如何呢？祂们……哼！不要忘了，亚当才是被神主钦定的最后希望。”
此言一出，全场皆是一默。
过去越发扭曲，未来越发模糊。他们唯一能相信的，只有那道傲立于天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