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嫌疑人
1.
葬礼的会场安排在墓地，这是夏子成本人的设想。身为刑警队队长，妻子离奇死亡，本来是不太光彩的事情。连妻子也没有能力保护好，真是愧对刑警这个称号。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分别站在死者亲属的身后，除了死者家属之外，都是刑警大队队员，还有主任，公安局长，市长。死者的朋友和学生，同事都没有通知，夏子成代表妻子向学校方面请了假，谎称妻子回老家。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担心新闻媒体知道。一旦新闻媒体播上电视，引起的后果不堪设想。引起慌乱当然不可能，但至少让市民对刑警的形象和能力大打折扣。
身穿丧服的死者家属，悲伤的容颜在脸上表露无余。或者眼泪已经流干，转化成低声哽咽。
站在父母亲身边的夏子成，表情冷静地接待来宾客。尽管是熟人，出于礼节，还是要应付。
市长和公安局长此时站在夏子成的身后，向死者行礼之后，上前和夏子成父母以及丈父母握手说话，市长聆听他们的哭诉，脸上也表现出特别难过的样子。夏子成知道他们无法体会死者亲人的感受，不过也要装作伤心的样子。
墓碑上的遗像嫣然含笑，鲜活的印象还是如同在眼前一般。
“红梅照相馆的照相技术听说很不错哦。”两夫妻难得有空闲逛街，抚着丈夫手臂的妻子羡慕地看着落地玻璃内的青年男女，他们嬉闹着在馆内照相。
“是吗？”夏子成见到妻子的表情，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并不打算走进去。结婚后，夫妻已经很少机会在一起照相了。
“哇，真是漂亮啊！老公，我们一起进去照相好吗？”妻子撒娇地依偎着，女人淡淡的香气刺激着鼻子。
“没有这么夸张吧。”他知道妻子打算要孩子，要孩子前想必会照相，要不然生孩子后，身材会完全变了形，以前漂亮的身材就无法留念。
“走吧。”妻子半拉半拖。
一进去照相馆，女服务员精灵的目光向他们投过来，脸上霎时露出职业的微笑。
“想不到那次的照相，现在已经成了遗像。”夏子成在心中悲凉地想。
下午五点，已经没有吊唁客的身影。
夏子成安排钟明月送两头的父母回家。
“队长你呢？”钟明月问。
“我还想多呆一会，本来应该给妻子守灵，这是规矩。”妻子的家属和父母亲昨晚已经守过夜，夏子成打算一个人安静下。
“打算在墓地过夜吗？这样怎么行呢？”
“没有关系。”
“我担心你一个人承受不下。毕竟这几天你都没有真正的安睡过了。”
“真的没有关系，你们还是先走吧。”
钟明月见他话语如此坚定，知道无法改变。父母亲叫夏子成不要太过辛苦之类的话，然后跟着钟明月向墓地外的警车走去。
小姨子瘦小的身影边走边回头。夏子成向她露出凄凉而坚定的笑容。小姨子挥了挥手。
只剩下夏子成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寒风中。自从妻子死亡几天来，他已经脸容憔悴得不成人形。亡灵在天的妻子看到他如此，想必也会悲伤不已。
他决定留下来的原因，除了守灵之外，他已经害怕回到他们一起生活两年多的公寓。一旦进入公寓安静下来，妻子微笑的身影立刻浮现。他实在忍受不了如此的刺痛。
他在墓碑前端坐下去，目光疲倦地注视着妻子的遗像。
“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够和你见面了。”他在心中悲凉地想了无数次。
他想起了梅园，他们第一次偶遇的地方。
梅花一年一度盛开，许多青年男女都喜欢在节假日到梅园春游。那天的春游大概也是这个季节。
“想不到几年没有来这里，变化竟然这么大了。”从广州休假回来的夏子成约会钟明月到梅园春游，那天是礼拜天。
“嗯，梅园真的越来越漂亮了。”钟明月欣赏着眼前的梅花，露出惊叹的表情。
“记得中学时候，这里好像刚刚开始种植梅花。”
“不错，当时四周还是荒废的田地。”
他们正聊间，前面忽然走过来两名年轻的女孩。
“哇，真的好漂亮耶！”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传过来，他们觉得声音好听，惊讶地看过去。微笑的女孩像梅花一样漂亮。
“真是很不错的女孩，皮肤像雪一样白。”夏子成向钟明月瞥了眼，低声说。
钟明月会意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哦……这两位帅哥不是学长吗？”其中一名女孩忽然掩嘴笑起来。
他们疑惑地打量着站在左边说话的女孩，然后觉得好像有些印象地对望了眼。
“很抱歉，请问你是？”钟明月歉意地微笑道。
“唉，你们是三班的帅哥，我是低你们一届的学妹，没有多少印象也不觉得奇怪啊。”女孩依然吃吃笑着。
“真的不好意思。请问贵姓大名？”
“我嘛，叫孔遥竹，这位美女叫李跳跳，可是一位老师哦。”
“哦，是吗？”钟明月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李跳跳注视夏子成，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在对望的那一刻，夏子成就感觉到他们将会有故事了。
彼此交谈之后，她们听说他们是警察，不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春游后，李跳跳微笑着说：“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再见了！”
“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大胆的孔遥竹嘻嘻笑着，像个长不大的女孩。
彼此挥手告别后，夏子成注视着她们逐渐走远的身影，喃喃道：“真是很不错的女孩！”
“想了吧。”钟明月用力拍打了下夏子成的肩膀。
夏子成回过神来，感觉到痛。
回忆已经越来越遥远，遥不可及。当一阵寒风吹散回忆，寂静的墓地前方，一个身影正缓慢地向这边走过来，好像幽灵般。
当他看清楚身影是小姨子，不禁惊讶起来。或许姐姐突然离去，悲伤的妹妹还是不忍离开。
2.
三月五日，星期三一大早，脸容憔悴的夏子成就出现在刑警大队。队员对于队长的突然出现，感到很震惊。
由公安局长和主任主持会议，成立地铁谋杀案专案组，领导出于死者是队长亲属，本应不让他参与调查，以免意气用事，但考虑到夏子成本人拥有一般刑警没有的坚定意志，还是决定由他担任组长，钟明月担任副组长。专案组成员包括陈敏，大宝等人。
会议结束后，主任送局长出去。专案组立刻开了个小会，具体了解案件目前的情况。案情目前已经很明朗，李跳跳和王丹回家，但李跳跳被杀害，而王丹神秘失踪，目前还没有消息。据小古派出所刑警张南那边的调查所知，当晚二号地铁在黄村和山雨一带停靠，地铁的保安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或者王丹。另外，当晚乘坐地铁到达黄村，山雨或者小古的乘客并没有找到，他们希望从乘客哪里找到一些线索。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更让他们头疼，就是地铁在黄村和山雨两个站停靠，下车后可以搭乘转经过的五号地铁，到达五号地铁总站承望站。从黄村和山雨转五号地铁到达承望站，期间也在北城，豪古停顿。这给调查带来了一定的难度。而在黄村和山雨站下车等待五号地铁大概需要五分钟。
了解情况之后，夏子成安排陈敏，大宝等人调查地铁方面。另外，要求小古派出所的刑警张南他们协助调查王丹住宅隔壁的情况。至于李跳跳学校那边，目前还没有必要暗中调查。夏子成清楚妻子在学校的情况，并不可能与人结怨，更何况谋杀和学校没有关联。他们领了命令，便立刻出发。由于死者的关系，他们办起此案来更加地认真。
办公室只剩下夏子成和钟明月后，夏子成揉着头额，语气疲倦地说：“有烟吗？”
“五叶神没有，红双喜也行吧。”
“软盒？”
“嗯。”
“也行。”
彼此点着火后，夏子成深呼吸口气，然后吐出烟圈，说：“我们先去王丹的珠宝专柜调查。”
“嗯。”钟明月应着站起来。
“珠宝专柜那边安排同事去过了吗？”夏子成便走出办公室边说。
“陈敏去过了，听说王丹是请假。”这几天钟明月负责安排李跳跳的葬礼，所以一直没有空闲。
“请假？”夏子成愣了下。
“是啊，失踪之前向单位请假，实在有点奇怪。”
珠宝专柜的女员工见到钟明月和一名男子出现在柜前，其中一名看上去打扮还算清秀的女孩上前打招呼：“王丹不是请假了吗，明月哥怎么会到这么来呢？”
钟明月知道这个女孩叫邹青。他和王丹谈恋爱的时候，王丹有时候会请她过来一起吃饭，算起来，王丹和她的交情最好。
钟明月嘴角动了动，似是微笑：“王丹不在就不能够来了吗？”
“也不是，不过不是会给王丹买结婚戒指的吧。偷偷买戒指取悦于恋人，历来是骗取女人心的最好办法。”
“哦，是吗？”钟明月探头过去，低声说，“有些事情想问你，方便出去一下吗？”
对方迟疑一下，忽然想起什么，点了点头。“到附近咖啡馆吧。”
咖啡馆位置位于二楼，是一家开了两年的小型咖啡馆。由于模仿古典美，装修雅致，价钱比较合适，深受广洋百货女员工的青睐。
他们见到靠近大门右边的位置空置，走了过去坐下。从位置上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珠宝专柜的情况。以前王丹和钟明月谈恋爱，经常光顾这里。
身兼服务员的老板和两名服务员在吧台里向这边微笑打招呼，一看就知道是常客光临。
“还是咖啡加糖。”邹青头也不回道，“你们两位呢？”
“来两份加奶的。”钟明月扬了下手。
“好的。”吧台那边应了声。
“其实，我就知道明月会来找王丹。”邹青边说边打开小手提袋，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她带了手提袋。对于邹青的话，他们感到很惊讶，彼此对望了一眼。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呢？”钟明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王丹是想你不来找她，但她担心的事情总会出现。”邹青忽然从袋里拿出一封信封，递给钟明月，“她和我说，如果半个月内你不出现在这里，这封信也不必要交给你了。”
“如此看来，王丹早已经做好准备。”钟明月和夏子成都有这样的想法。
钟明月接过信封，看到信封上收件人的姓名是钟明月。不错，的确是王丹的笔迹。王丹清秀的笔迹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邹青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钟明月显得心不在焉。邹青知道他想看信，便不打扰。
钟明月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信封内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折叠成两张。钟明月显得很不高兴，既然有话想对自己说，为什么不能够亲自告诉，或者就算写信也好，总不能够如此马虎吧。
明月：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所以给你写了这封信。
我写这封信的真正理由，是想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不要调查，也不要问。
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那样坚强，我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女孩，像花朵一样脆弱。
外表美丽的女孩，除了心灵脆弱，还有许多你看不到的黑暗面。这就是我的心病，一生也无法忘掉的病。
我已经走了，回故乡银河了。你也不要来找我，就算找，也找不到。或者你来到我的故乡，我已经永远离开故乡了。
对于我们的恋情，我会永远怀念，但我真的不能够给你真正幸福的婚姻，所以请你原谅我，愿意一个为了生活而努力坚强生活下去的女孩。
王丹。
王丹并没有和他说清楚真相，信中所言到底隐藏着王丹背后什么秘密呢？连他也无法告诉。按照王丹留下来的信，她的离开是迟早的问题，但为什么会和李跳跳的死联系在一起呢？实在琢磨不透。
他把信封交给夏子成之后，透过玻璃窗，看着虽然是白天依然开着灯的繁华都市，心中在想王丹临走之前所说的话，还有临走的前几天，他们见面的对话。不过他没有能够从中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王丹是什么时候交这封信给你？”看完信后，夏子成注视着邹青道。
在慢慢搅动咖啡的邹青抬起头来，说：“大概十天前吧。”
“当时她和你说了什么吗？”夏子成这时才留意到邹青的手臂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圆圈，很特别。“好像是银手镯。”
“除了希望你不来之外，并没有什么了。”
“哦。”夏子成愣了下，一时想不起问什么了。
这时，邹青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掏出看了下，随即向窗外望了眼，然后显得神色不安，站起来说：“很抱歉，来了客人。”说着要拿台上账单。钟明月一把夺过。
3.
王丹的故乡银河，一年前钟明月曾经和她回去看养母一趟，所以地址还算有印象。
三月六日上午九点，他们就坐上前往银河的火车。下午五点半到达银河火车站。
从银河火车站到达王丹养母家，必须经过银河，然后沿着槟榔河街一直往前走，转过小桥，进入一条小街，看见有超强力胶水广告牌，就可以看到养母家了。他们下车后出了站台，银河便呈现在眼前。上次明月和王丹回来故乡，步行过去，所以明月这次也打算走过去。
“很久没有回来故乡，的确很怀念啊！”王丹下火车后，看到故乡的景象，情不自禁感叹起来。
当时明月很了解她的心情。对于自小给养母养大，连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王丹的确拥有不同别人的人生。不过还好养母把她当作亲身女儿看待，所以她对待养母的感情就像自己的亲身母亲一样，充满感激。
当时的情景好像是夏天了，眼前的河道在晚霞的映照中，如同镀金般，使人充满了迷蒙的幻想。
“想不到离开故乡这么久，银河还是一样漂亮。”王丹脸上露出回来故乡的第一次笑容。
“或者银河名字的来源正如眼前的景象吧。”当时他这么说。
不过此时，天气阴霾，寒气依然如同隆冬般，北风把衣服的下摆吹得鼓起，因此并不能够看到银河美丽的景象。
或许刚好是下班和放学的时间，街上熙熙攘攘。他们穿梭过行人，沿着槟榔河街走去。槟榔街很多饮食店，客人的确不少。
“先吃过晚饭再去，怎么样？”钟明月忽然停了下，说。
“也行，反正肚子很饿了。”夏子成自从妻子死亡之后，还没有真正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不过此时他想，如果自己一直这样颓废下去，不好好对待自己，或者在天堂的妻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晚饭后钟明月在附近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后到达王丹养母家的楼房下，已经是晚上六点五十分。
曾经听王丹说过，养母的房子是养父祖上留下的，而养父很多年前因为得了肺痨而死。养母说，等待她过世之后，房子便留给王丹。虽然房子值不了多少钱，但起码有个栖身的地方。如果不想在这里居住，也可以卖掉搬到古城。王丹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
养母突然见到两个男人光临，第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王丹的男朋友，听说现在是未婚夫。对于他们的光临，养母瘦削的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她探头向门外看了看，确定王丹没有回来，便疑惑地关上门。
彼此客套地问候晚饭吃过没有，身体怎么样的情况。钟明月注视着对面的女人，说：“伯母，我想问一下，最近王丹有没有回来过？”
“啊，怎么了，丹不是一直在古城和你在一起吗？”女人马上表现出震惊的表情，双手颤抖了下，深陷的眼睛瞪得更大。
钟明月以免她担心，也不便和她说起事情的经过，见她的反应，王丹的确没有回来过。
“哦，很对不起，伯母，因为和她吵闹，这两天她一直生我的气，所以我想她可能回家了。”钟明月撒起谎话来，眼睛睁也不睁。或许警察更善于说谎。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丹出了什么事。”女人双手轻轻摁着心脏，“都已经快要成婚的人了，偶尔发生嘴角也是很平常的事，按照她的脾气，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钟明月沉默着点了点头。夏子成坐在旁边，目光敏锐地观察房中的情况，发现的确很简陋。因此可想对方过着怎样的生活。虽然有家，但缺少家庭的温暖。
出到槟榔河街，河道两旁的街灯影影绰绰地映照着乌黑的江面。
“王丹自己在信中说已经回来故乡，如果她真的回来，也应该回来看望养母，但完全没有她的消息。”钟明月注视着河道，说出自己的疑惑。
“或许真的回来故乡，但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有回家。”
“如果她回来故乡，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猜想王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回来故乡不可能不回家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她已经……”
“往这方面推论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看到信的内容再仔细揣摩，她可能还活在人间。或者你嫂子的死，让她从此逃避我们。”
“这事情实在过意不去啊！”
“也不是你的错，不过反正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还是先找间旅馆住下，慢慢再调查了。”
“嗯。也只好如此了。”钟明月忽然想起那次和王丹回来故乡到附近的一间旅馆去，旅馆的名字他早已经忘掉。也是那一次，王丹才委身于他，但他依然感觉到很惊愕的是，王丹早已经不是处女。对于王丹的以前他从来没有过问，不过那一晚她好像向他说起过往许多事情。
4.
银倩路的金华玉器店，位于银河南边，隔壁是银河大超市，离王丹养母家大概半公里，听王丹提起过，她在银河的时候，一直在那里上班，每天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
他们穿过河道，进入银倩路，很快就能够找到金华玉器店。他们还以为玉器店不在超市里经营，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营业，但想不到依然还在营业。
一名长相还算清秀的女孩在看店。店面不大，大概二十平方。她见进入两名身材高大的英俊陌生男子，便上前打招呼：“两位要什么玉器呢？”
钟明月直接掏出刑警证件，准备翻到有证明的那一页，刚想说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料女孩却说：“我都已经说我不清楚情况了，你们不是问过很多次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猜不透她话里的意思。
“小姐你的意思是？”钟明月疑惑地注视着她。
“你们不是银河的刑警吗?”
“你误会了，我们是从古城来的。”
“古城？湖北那边的古城吗？”
“不错。”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银河的刑警。”
“刚才你话中的意思是说银河的刑警来这里调查什么案件吗？”
“不错。”
“哦，到底是什么案件呢？”钟明月坐在她的对面，依然注视着对方。
女孩明显有些害羞，目光闪烁。
“一宗三年前的谋杀案，因为一直没有寻找到凶手，所以才会来询问。”
“三年前的谋杀案？”
“是的，死者是这里档口的老板，现在管理经营的是老板娘。他们来询问的情况，可能是想证实线索和当年的是否一样。如今嫌疑人依然逍遥法外，听说现在一直在古城工作。”
钟明月不由震惊地瞥了眼夏子成，表面上依然装出很冷静的样子。夏子成也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可思议。
“如此看来，你认识嫌疑人了？”钟明月心里忐忑着，他不想对方说出他猜想到的事情。
“我和她是同事，大概三年前，我和她一直在这里工作，后来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就神秘失踪，后来隔了大概三个月，有天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在古城工作，不过我听她的口气，是想向我探问案件的情况。”
“女孩叫王丹是吗？”夏子成很直接地说。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已经松开，放在玻璃柜台上。
“啊，你怎么会知道呢？”女孩一面惊愕地睁大眼睛。
此时，他们在心中暗想，王丹的神秘失踪会不会和女孩口中所说的三年前的凶杀案有关。既然王丹和三年前的凶手案有关，他们就没有必须继续询问下去，直接去银河警局就能够了解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