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师兄
大夏界。
江舟客从密室中走出。
“恭贺主人出关，酒菜已经备好。”管家老周恭敬道。
江舟客点了点头，从关外赶向关内繁华之地，风餐露宿，故而他每次闭关出来，都会让管家准备好酒菜。
吃了小半个时辰，待江舟客放下筷子，管家老周这才犹豫道：“主子，老仆先前让人去醉云居取酒菜，酒楼情况似乎不太对。”醉云居是武馆的产业之一，大厨手艺不错，这桌酒菜就有好几盘是来自酒楼，做好了放在食盒中，趁热送来。
江舟客眉头一挑道：“怎么了？”
老周道：“酒楼外多了些虎煞帮弟子。而且听人说，酒楼的那位驻守武师也有两天没有出现了。”
江舟客眉头微微一皱，散云武馆可不只是一个简单武馆，家大业大，在重要产业会派遣弟子驻守。当然，这弟子也至少要达到气血一关。
虎煞帮则是赤云镇另一大势力，以帮派的形势存在，时常向商户收取例钱，天然便与散云武馆有矛盾。不过双方势力仿佛，真要拼杀起来免不了两败俱伤，平日里倒也勉强能维持和气。
如今武馆被神秘人重创，馆主受伤，虎煞帮只怕不会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么想来，那位驻守弟子的离开，也必然和虎煞帮少不了关系。
“看来这赤云镇要乱起来了。”江舟客摇了摇头，他现在是武馆弟子，而且还是外来的有钱人，只怕也免不了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用完饭后，江舟客向武馆而去，打算探听下具体消息。
不多时，他便来到武馆中。
馆内稀稀疏疏的十来个弟子，有的在站桩、有的在练掌、有的在打磨气血，不过瞧着都是无精打采，就连招式都是软绵无力，神情中隐带忧虑。
内有馆主受伤，外有虎煞帮逼迫，眼下武馆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
江舟客混在众弟子中，听他们的窃窃私语，小声交谈，果然是忧心武馆形势。
至于那位张云勇张师兄，虽然没来武馆，但几乎没有人谈及。一来张师兄在武馆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也无至交好友。二来，这几天好些弟子都没有来武馆，他们既担心神秘人再次出现，又害怕虎煞帮与武馆血拼，殃及池鱼。
“哼，往常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平心静气，不要浮躁。”这时，有人从中院走出来。这人身着青衫，气度清隽沉着，颌下有须，瞧来倒像是个中年文士。
“见过馆主。”
“见过馆主。”
这人一出现，众弟子忙躬身抱拳，但一个个面上的喜色是难以掩饰。
不错，他便是散云武馆观主，杨思远，整个赤云镇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馆主毫无疑问是整个武馆的定海神针，现在虽然瞧着面色有些苍白，但显然伤势得到了控制，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至少，不会出现最糟糕的局面。
“都给我练起来，不要偷懒！”馆主背负双手，声音洪亮。
“是！”众弟子又各自练习起来，不过精气神都与先前全不一样。
馆主没有离开，走到一个个弟子面前，指导他们的修炼，虽然对每个弟子都只是简单的说上几句话，却都鞭辟入里，让每个弟子都有所收获。
等站在江舟客身旁，看他练习掌法时，却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直言他的云血掌已得三昧。
莫约在外院待了半个时辰，杨馆主脸色忽的一白，匆匆回了内院。
江舟客看着杨馆主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师弟，今天你也来了。”一个皮肤微黑的汉子从内院中走出来。
江舟客笑了笑道：“大师兄，你的伤势如何？”
这汉子是武馆大师兄杨全，平常大多数时候与两位教习负责教导众弟子，更重要的是，他前年便迈入了气血二关。若真是打起来，除江舟客外，这一屋子学徒加起来，都不够大师兄一只手揍的。之前对付神秘人时，大师兄也参战了。
江舟客与杨全关系也挺不错，杨全好饮酒，每次一喝多，大师兄就不太能管住嘴。许多气血武道的常识，以及这赤云镇的情况，便是从大师兄口中得知。
杨全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早就养好了。”
“哈哈。”江舟客笑了笑：“昨天我得了一壶好酒，大师兄可有雅兴品鉴一二。”
大师兄顿时眼前一亮：“好得很，不过现在武馆这情况还不太安稳，得等晚上闭馆后再去。”
江舟客点头：“这是自然。”
……
夕阳斜照，霞光弥漫。
醉云居高三层，装饰在整个赤云镇可谓奢华。
第三层楼上，江舟客与大师兄占了一间靠窗的厢房，推开窗就能将俯瞰大半个赤云镇。
桌上摆满了酒菜，江舟客斟满一杯酒道：“大师兄来尝尝这壶陈年‘醉花酿’。”
杨全举杯在鼻间轻轻一嗅，面上露出微笑，将酒一饮而尽：“好酒，，今日口福实在不浅。”
“那大师兄便多喝两杯。”江舟客又倒了一杯。
在两关界，能让他这天宗堂主斟酒的人实在不多。
但在大夏界中，他就只是个有些小钱的富绅罢了，没什么傲气。
酒过三巡后，江舟客道：“师兄，此次来偷袭武馆的人究竟是谁？”
杨全摇了摇头：“还未查清此人的身份，不过倒是探听出了一些消息。”
“哦？”江舟客道：“什么消息？”
大师兄杨全又饮下一杯酒，道：“这个‘鬼面客’是两个月前冒出来的，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曾对十来个气血一关的武者，四个气血二关的武者偷袭。就在昨天，隔壁的一个小镇，他又出手了，一个气血二关的高手惨死。”
江舟客惊讶道：“这家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大师兄呼吸间带着酒气，面色却十分凝重道：“死在他手下的人，气血枯竭，几乎成了干尸。而且也有目击者证明，这人两个多月前，甚至还没拿捏气血，能杀死气血一关的武者，纯粹是靠偷袭……”
江舟客眉头皱了起来道：“两个多月前，还没拿捏气血。但现在，寻常二关高手只怕很少能敌得过他，这人身上有古怪。”
“所以，有人猜测他修了某种邪法，亦或者有某种能吸人气血的秘宝。”大师兄点头道：“眼下有不少高手都注意到此人，正到处寻找蛛丝马迹，看看能否擒下此人”
江舟客道：“师兄，我记得大多数的气血法并不兼容，将他人气血吸收到体内，难道不怕气血混杂，相互冲突？”
大师兄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世上奇功邪法如此之多，未必没有吸人气血并加以纯化的武功。”
“这倒也是。”江舟客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大师兄，这醉云居的李师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我听说他已有两天没现身了。”
这李师兄便是管家提起的驻守弟子。
大师兄面色微冷，一拍桌子：“不过是个胆小鬼、墙头草罢了。”他又拍了拍江舟客的肩膀：“江师弟，我看好你，等你入了气血一关，我给你安排好差事。”
进入气血一关后，若是愿意继续待在武馆中，那么武馆就会安排差事，这些差事包括护卫、驻守、指导新人等，每个难度不同，但也会获取相应好处。
“那多谢师兄了。”江舟客笑了笑，又问道；“但我现在距气血一关还有些距离，除药膳外还有什么可加快拿捏气血的法子。”
大师兄摇头道：“你修行时间短，不要好高骛远啊。”
“师兄你说说，给师弟我长长见识。”江舟客又敬了几杯酒。
大师行见推辞不过，终于道：“每一门气血法，都有不同的练法，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壮大气血。‘气血丹’就是用以突破、壮大气血的丹药。即使下品气血丹，也能减少你一个月苦功。”
说到这里，大师兄又摇了摇头：“不过气血丹十分珍贵，一般在黑市或者陇南城的药店才有卖。此外，气血丹的药力比较狂暴，未入气血关的武者未必承受得起。更何况师弟你也算天才了，按部就班的修炼，最多半年就能入关。”
“多谢师兄提醒。”江舟客点了点头，又将气血丹相关仔细询问了一番。
贵，不要紧，有的是钱。
药效狂暴，不要紧，他可是圆满天的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