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雀
黑色长发的娃娃不断的被劈飞，又快速的闪身飞回，试图阻挠兰斯靠近大光头。
喝过圣油的兰斯在力量上对娃娃实现了碾压，只是挥手间就能把她击飞。
看兰斯距离大光头越来越近，娃娃越来越来越焦急，顾不得自身受损，自毁一般疯狂向兰斯发动着攻击。
木屑翻飞之间，一条手臂划着弧线落在了大光头的面前。
“停，停下吧！
云雀！
停下！”
听到大光头的话，娃娃闪身来到他身前，仅剩的手臂握着菜刀横在胸前，张开精致的嘴巴冲着兰斯无声的嘶吼。
“乖，太阳要下山了……
云雀，可爱的云雀。
云雀，我要为你梳理头发。
……”
大光头轻轻从身后拥抱住黑发娃娃，用手掌覆盖住她的眼睛，嘴中不断的哼唱着童谣，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木偶娃娃渐渐停止了挣扎，渐渐的安静，好像进入了沉睡，再无生息。
又变回一个冷冰冰的木偶娃娃。
大光头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其中摆放着一张粉色的公主床。
床上还摆放着精致小枕头、被子。甚至还有一个用毛线头缠成的微型娃娃。
将木偶娃娃抱了进去放好，又捡起被斩断的手臂，试图将帮她装回去。
“噗……”
两道剑光闪过，呈X型斩过胸膛，鲜血喷溅大光头仰面倒下，他奋力的转着头盯着渐渐逼近的兰斯。
“道尔特区的规矩，一命换一命，不祸及家……”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耗尽最后的力气，意识逐渐的迷糊。
“嘎巴……”
兰斯走上前，站到木匣前抬起脚，用力的跺下碾碎，木头破裂的声音响起，一切又归于沉寂。
“这边……”
远处人声鼎沸，刚刚逃跑的混混又带着一群黑道同伴拿着武器赶了过来。
“呸！无知的虫豸，竟然把异常物品当成家人。”
扫了一眼远处逼近的人群，兰斯吐了口口水，而后快速的离开，需要趁圣油的效力还没消失远离这里。
现在的他可没有时间和这群凡人耗下去，得先找个地方压制侵蚀，还要尽快返回仓库。
赶到的人群被眼前的血肉磨坊惊呆了，满地倒伏的尸体和鲜血浸湿了街道。
“老大！”
几个大光头的小弟见到自家老大倒伏在地上，纷纷跑着向前。
“呜呜呜……”
一丝稀碎的哭泣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脚步。
残破的木偶娃娃挣扎着爬出木匣，跪坐在大光头的身边，用仅剩的手臂想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却怎么也抬不动。
“呜呜……”
凄厉的哭声连绵不绝，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
地上的血液在渐渐的向着木偶凝聚，又逐渐的化为淡红色的雾气。
雾气渐浓，遮盖住了大光头和木偶娃娃，让围观的人看不清里面。
哭声渐渐远去，大光头和木偶娃娃都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地没有血色的尸块。
……
傍晚时分，44号仓库，兰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大门，圣油的侵蚀让他废了很多的手段和时间才摆脱畸变。几名早就回到仓库的教徒连忙上前搀扶。
奋力的推开众人，兰斯爬向了地上的圣油灵池。
“不辱使命，属下回来了。”
此时的兰斯一身血腥，满脸裂纹，鲜红的裂纹还隐隐冒着火花。
唏嘘的下巴上，除了凌乱的胡茬，还有突兀冒出火红触手，早就没有了原来贵族公子的气质。
“嘘……主祭大人才刚睡着。”
一阵吸溜声传来，何塞捧着一碗海鲜面正蹲在圣油灵池的边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兰斯。
“你怎么！”
兰斯一脸惊愕，还以为何塞在混战之中跑了，准备回来请示主祭激活触手，让这个精神病肝胆俱裂。
“啧啧，干这么点活就搞得这么狼狈，主祭大人很失望啊！
而且，你这是让手办给揍了？”
何塞喝了口面汤，摇着头，来到兰斯面前，注意到他眼睛上面镶嵌的小菜刀，用筷子一下就给薅了下来。
“别！”
兰斯急呼，眼睛上的剧痛传来，让他刚刚安抚好的灵性又一次翻滚，更多的触须从脸上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看着挺可爱的，要不送我吧。”
何塞取下菜刀看了看，做工还挺精致，顺手就揣兜里了。
“那个触手你还要吗？我这汤里还缺点味道……”
边说着，何塞边伸筷子去夹兰斯脸上鲜红的触手。
“滚！”
抑制着灵性的翻涌，兰斯压抑的吼声传来，几名教徒也终于赶过来将何塞隔开。
何塞捧着面碗，一脸无趣的向另一边的艾伦斯走了过去。
“这人太小气，自己留着吃独食，想当初我可是……”
“别过来！”
艾伦斯也一脸没有好气的对着何塞吼道。
忙活了一天的他一点线索没有找到，除了几堆废纸，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带回来。
刚回到仓库就看见何塞在向主祭大人禀报成果。
一无所获的他被主祭大人训斥了一顿后，又责令连夜排查圣玛丽医院所有的问诊记录。
而何塞则受到了主祭大人的嘉奖，还承诺他事后可以连续两次觐见神主受到赐福。
“别生气，来点面不？”
何塞一脸嬉笑的凑到了艾伦斯的身边。
“不用！”
艾伦斯说完一扭头，不愿意看见何塞那张脸。
怎么和他还混成同事了呢？
何塞又吸溜了一口面汤，凑的更近了一些。
“你们一直找的圣物到底是什么呢？”
自认为和艾伦斯缓和了关系的何塞腆着脸问到。
“圣物之所以是圣物，那是因为可以根据它的指引而召唤神主降临现世。
到时候我们整个密苏里教会将全部超脱，抵达上界。
只是爱丽丝去不了……”
艾伦斯的语气明显有些低落，大家即将抵达理想中的国度，但青梅竹马却被落下了。
吸溜声传来，何塞喝干了最后一口汤。
“那啥，把你触手给我两根呗，我还差点没吃饱。”
何塞说完，把空空如也的面碗递到了艾伦斯的面前示意他装满。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