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难住了？
罪恶等同于什么？
面对阿让教授提出的问题，艾德文陷入了沉思。
社会学不是他的专长。
许久之后，他轻轻摇头。
“对不起，教授，我写不出来。每个人眼中的罪恶，都由各自的立场决定，这跟自然定律不一样，并不是我所擅长的。”
“哦……”
阿让安静地凝视了艾德文长达十几秒。
“好吧，这也算是正确答案的一种，被人类所喜欢着的猫和狗，放在野外环境里，都会成为小动物眼里最残暴的生物，立场的确决定了一切。
“我必须承认，你确实是个天生的自然科学学者，许多人必须通过常年累月训练才能得到的素养，对你来说甚至丝毫不值得珍稀，但……”
他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贼光。
“这并不意味着，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来吧，告诉我你想学什么法咒。”
“现在就要开始吗？”
阿让教授省略了师徒之间的所有仪式化步骤，让艾德文有些不适应。
这风气，跟高岭不一样啊。
“当然。怎么，你要先做套体操热热身？还是说根本没想好？”
“不，我有计划。”
艾德文拿出了前天刚领到的《一阶注册巫师指南》，那上面详细列出了推荐新人一阶巫师尽快掌握的法咒和施法技巧，以及每一种法咒的最低属性建议。
“我想先掌握这三个法咒。”
他指了指翻开的那一页。
【力桥咒】难度中高，属性建议：施法强度520以上
【力链咒】难度中高，属性建议：施法耐力560以上
现在，艾德文的总属性达到了2065，其中施法强度787，施法速度705，施法耐力573。
他的头两篇论文现在每天还能产生十几点的“余韵”，但今后还会越来越少，知道聊胜于无；后面的两篇考试论文由于尚未正式发表，还没能产生持续性的“代价支付”收益。
“相当明智的选择，看来是做过功课的。”
阿让教授评论道。
“启迪学派以塑形咒为绝对核心，塑能咒为辅，青年巫师专注于塑造法术的实体，力学法咒方面，的确需要尽快补足。”
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古籍。
“力桥咒属于古代魔法，这里记载的是它的一个变体，难度方面老并不适合新手，但效果是最好的。”
把书递给艾德文前，教授停顿了一下。
“但在正式开始之前，施法属性你要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否则学习起来会很困难。”
“这没问题，我的施法强度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
通常来说，新人一阶巫师的施法强度，很难超过450，因为三项属性的总和上限仅有1200点。
“你难道是服用了圣……”
阿让教授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艾德文不必解释，自己也不会继续追问。
“好吧，总之能解决就好，我们直接开始。”他翻开看上去应该是初版的古书。
“力桥法咒，是原力咒的衍生法咒，原力咒的特性你应该很熟悉，它并不遵守力学第三定律，巫师将其施展出去的时候，目标物体会受到推动，但是，巫师本人却不会受到任何反作用力，这一点很神奇。”
“嗯。”艾德文点点头。
仔细想想，这绝对属于超自然现象，原理数千年悬而未解，其中恐怕隐藏着某种隐秘。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艾德文无法使用“超越施法”的技巧，在学徒阶段就简化法咒学会它。
阿让教授继续：“而力桥咒在本质上，其实就是可以产生反作用力的原力咒，巫师朝坚固的建筑施展它，可以借助反作用力进行水平冲刺；朝正下方的地面施展，则可以增加起跳高度，或是在空中进行二段跳、三段跳。
“力桥咒的术式并不复杂，如果说原力咒是个单向箭头的话，那它就是双向箭头，好了艾德文，先按你自己的理解进行练习吧，让我看看会存在哪些问题。”
“好！”
艾德文记下法咒术式，引导法力。
他望文生义，尝试在自己和地面之间建立一个刚体桥接体，并利用这个桥梁传递力学作用，实现“撑杆跳”。
几次下来，效果是有，但是太差，双脚甚至没能离开地面。
如果真的用法咒塑造出一个刚性构件的话，效果会更好吗？不对……这样就是在用塑形咒解决问题，根本不再是力学咒了……
“你是不是按照字面意思，试着在自己和地板之间制作桥梁了？”阿让教授低沉着声音问。
“……是的，您通过施法波动感知到了？”
“不，我猜的，大多数新人都是如此，‘力桥咒’这个名字，起得虽然简单好懂，但也很有迷惑性，你那样做肯定行不通。”
阿让教授双手搭在胸前，走到艾德文身边。
“实际上，赛特在给我的介绍信里，还提到了一个你可能存在的缺点，想知道是什么吗？”
“古代魔法法咒？”
“差不多。赛特认为，你在抽象数理和具象思维方面的天赋都是惊世骇俗的，而且能在极短时间内将新理论转化成新法术，这点尤为难能可贵。
“但是，近现代历史上，像你这种展现出极端严谨理性的巫师，几乎都在古代魔法上表现平平，就连其中那些想象力和创造力十分丰富的也是一样，所以，结合你刚才的实际表现来看……”
“我在古代魔法方面的天赋，确实很平庸？”
这正是艾德文一直担心的。
他的“外挂”，是来自地球的科学知识。
但这个世界毕竟是超凡世界，地球上的科学也远没有发展到终极形态，因此，不是所有事物都能用大脑里的科学知识做出解释。
比如星界，又比如原力。
如果一个法术没办法用现有知识解答，那我学习起来，是否就泯然众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
阿让教授摆摆手，否定了艾德文的说法。
“赛特与你的接触时间很短，有可能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展示罢了，此外，也不排除还没开悟的可能，来吧！我帮你梳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