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杆司令不好当
一道银芒划过天际。
“流星？”
“不，是......！”
卫大富还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人就已经直挺挺的倒地了。
一支寒芒穿过了他的心脏。
余下的衙役们四散而逃，然而，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如流星雨一般飞射过来。
......
王简没有留下活口，这些人勾结犯人潜逃，死有余辜。
只是身上的箭伤却不能留下，王简特意找了一把非制式的长枪，把这些人的箭伤捅了捅，掩盖好伤口后，再将他们身上的财物搜刮一空。
这样就能伪装成土匪所杀，在这乱世，山匪不在少数，旅人们被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做完一切后，王简又悄悄的回到家中，陈晨正在熟睡中，见一切妥当，王简也久违的没有打坐，而是抱着妻子睡着了。
第二日，和王简预测的一样。
卫大富畏罪潜逃，路上遭截杀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容华县，百姓们拍手称快。
这卫大富平日里就喜欢仗势欺人，乡亲们苦其久矣。
县令迅速结案，并展开了对山匪的清剿，大连子的山的一众土匪无端背锅，被县里的军队好一顿清剿。
王简没想到这一箭不仅干掉了仇敌，还无意中帮容华县百姓清理了匪患，这也算是一箭双雕。
到这里，他和卫大富的恩怨就算是完了。
今天，是王简出任都头的第一天。
第一天上班，没有太多事，汪师爷领着他领了身制服，又介绍了相关的工作事宜。
在师爷的引荐下，他见到了容华县的县令——章洞之。
这个年逾五旬的老者，在容华县已经当了是十几年的县令，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这老头看上去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没有太多区别，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书房之内，县令一手捧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一手端着茶，并没有注意到王简二人。
“县令大人，王都头我给您带过来了。”
直到师爷提醒，这县令才注意到屋子里多出了两人。
“哦，这就是王都头，果然是气宇不凡，以后容华县的治安，还要仰仗王都头。”
“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定不辱使命。”
“王都头，听说你是本县最有名的猎户，想必对大连子山的地形了如指掌。”
王简对县令的问话有些莫名，这县令对他这个新人，不询问公务，反而对打猎的事情无比感兴趣。
“本县对医道略有了解，但是有些名贵草药长在深山之中，希望王都头空闲之余，能够替本县跑跑腿，本县必有厚报。”
王简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客套了几句，县令便有些乏了，吩咐师爷好好招待王简。
出了县令的府邸，王简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道出：“师爷，咱们县令是什么意思啊？”
师爷哪能不懂，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咱们这位老爷不爱权也不爱利，就爱钻研山里面的天材地宝，王都头记得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个自然。”
王简当然知道上官是不能得罪的，但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一个县令会对山里的东西感兴趣，当官的根本不缺钱，啥东西买不到。
“算了，日后再慢慢查”王简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在这里安定下来。
大乾朝的“都头”是部队的正式军衔，是最低等的军官，隶属于厢军，是地方的常备军，接受县尉的直接调遣。
和禁军不同，厢军属地方军，受州府和某些中央机关统管，分为步军和马军两个兵种，编制分：军、指挥、都三级。
厢辖十军，军辖五营，营辖五都，都一级的的官兵，一般统领百人左右，其中包括弓箭手、步兵、骑兵等，根据各县的实际需求又有不同。
大乾朝的驻军通常是以营为单位分开驻扎，一个营大概有五百军士，统领为指挥使。
编制上，他受忠字营管辖，但实际上他受县令管辖，他这巡城卫队算是外派到容华县任职。
王简现在虽然是都头，但是却是县令破格提升的，手底下并没有兵，王简入职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个光杆司令。
根据师爷所说，容华县的衙门，内部人员严重不足，究其缘由，主要受上面克扣军饷，落到县一级，已经不足以养活太多衙役了。
因此他这支巡城卫除了一个挂虚职的黄副都头，就没有其他人了，如今他加入进来，人员就扩充到两人了。
“师爷，就我们两人要负责整个县里的治安？”
王简有些无语，大乾朝的一个县虽然不比现代，但也有万人，管理这么多人起码也得也得十几号人。
他感觉到这都头的职位大概是个坑。
师爷顿了顿，说到：“王都头也可以招募些新兵，但是所需的费用，还得您自己想办法，现在县里头也不宽裕，上次给您的赏银还是找县里的大户凑出来的。”
“请问，我可以辞职吗？”
王简已经想开溜了。
师爷看出王简心中的不满，忙安慰道：“王都头，您也不必过于忧虑，咱们县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平常只要没有大案，基本是不用出勤，而且做衙役好处也是很多。”
“首先啊，不用交税，不用服徭役，这就比普通百姓强了不少。”
“其次啊，您这岗位基本上没什么事，闲得无聊可以去大院里练练武，咱们这里最基础的练武配置还是有的，闲时也可以回去打猎，补贴一下家用。”
“最后啊，您要是在这里干出点成绩，就有可能拿到忠字营演武堂的名额，到时候踏上武道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能。”
演武堂是大乾朝的武官培训中心，为了刺激士兵们竞争，武道境界每提升一级，相应的官阶待遇都会提升，这是和平时期士兵们晋升最快的路线。
然而，培养一名合格的武者需要海量的资源，只有最精锐的士卒才可以在里面进行训练。
因此一营五百人，也只有五人可以拿到名额，算是百里挑一，难度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普通人也基本只能走武馆的路子，然而不是大富之家基本也不可能养的起一个武者。
如今，王简身为都头，也算是有了一点希望，但要拿到名额，则需要与其他部门的人竞争。
王简算是明白了，练武难，在完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那更是难上加难。
在师爷的指引下，王简来到了县衙的操场大院。
“县里的衙役平常就在县衙大院的操场训练，后堂西厢房就当是你们的驻地，只有有事的时候才需要出勤。”
王简望了一眼四周果然是空无一人，偌大的操场上满是灰尘，兵器架上的各种兵器铺都锈迹斑斑。
屋子的门一推开，头顶的灰尘足以把人呛窒息了。
师爷很显然不想在这里久待，只是客套了几句后，就告辞，临走前还留了句：“王都头，县令大人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哦。”
正在王简巡视府内的时候，屋外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全身衣衫褴褛，满脸皱纹，一脸的沧桑，手里还提着一些烂菜头，俨然一个捡垃圾的。
“大爷，您这是？”王简以为这人是过来乞讨的，忙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
那老头却是摆了摆手，道：“您是新来的都头。”
“正是，您是？”
“大人，我是这里的副都头黄志远啊。”
“黄志远？”
这个名字他从师爷嘴里听到过，这就是他手底下唯一的兵。
腿有些瘸，眼睛泛黄，身体干枯的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当上副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