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指导教学
不过这一个“烦恼”却和苏晏无缘，他对心仪的大学、专业早有了明确的想法。
武安大学的武学数学与分析。
是一门以数学方法，分析、研究武学的原理和方法的学科，对大多数人来说，都过于“务虚”了一些！
苏晏按照邀请函上的“报名流程”操作手机，完成了报名操作，“这一下，算是稳了。”
“妈妈采访你一下——成功报名心仪的大学，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专业，有什么感想？”
安逸曦将一张邀请函卷起来成筒状，递到苏晏嘴边充当话筒。
苏晏“嗯”一声，很配合的演起来……
“我的心情，现在很激动。
“感谢爸爸、妈妈，感谢同学、老师，感谢学校，感谢所有人……
“以后，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大学，不是我的终点。”
安逸曦问：“那你的终点，在什么地方？”
苏晏说：“人生只有一个起点，那就是出生。人生也只有一个终点，那就是死亡。”
“嗯……听着很有哲理。”
安逸曦又将桌子上的邀请函归拢了一下，然后就拍了一个照片，将满桌子的邀请函都晒了出去……
还配了一句话：
选择困难症犯了呢！
老爹也拍了一张，发送出去。
苏晏也不落人后，拍了一张。一张发给了姜妍妍，一张发到了朋友圈。
只是一会儿，就收获了一片评论：
我去，这么多。
晏子出息了。
啊……
有些酸，我想吃饺子了。
这些，都是熟悉的同学。
老师则是送上了“恭喜”。
过了一阵，胖墩、姜妍妍等人就单独私聊过来。
胖墩：晏子，你这不庆祝一下？这么多邀请函，我看到里面有武安大学、湖畔大学、庐山大学……
我能收到一个，我妈都能笑醒。
姜妍妍：看到了。刚才下课。你晚上还来不来学校？
“？？？”
苏晏发去一串问号。
姜妍妍的信息紧跟着就回复过来：请你吃烤串。
苏晏稍微愣了一下，就回了一个“好”。
晚饭的时候，安逸曦便揶揄他，“你都去找妍妍一起撸串了，还吃什么晚饭？”
“晚饭是晚饭，串是串，能一样吗？”苏晏理直气壮，“不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撸串？”
吃过晚饭，苏晏就换了一下衣服，和老爹一起下楼。
去到学校刚好是放学。
苏晏站在教学楼下，朝着出了教室的姜妍妍挥手。
姜妍妍便快了几步下楼，小跑过来，姿态却很是内敛，便是跑也跑的优雅、娴静，“你倒是来的准时，掐着表来的？”
“我们家老苏，可比表准……”
二人联袂出了校园。
姜妍妍戴上口罩，享受夜色，和苏晏说道：“我和我妈妈说过了，说一会儿你会送我回去。”
苏晏问：“啊，那阿姨答应了？”
“嗯。”
又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姜妍妍说，“我这几天在网上查了一下，古时候的宗教，似乎都有一些手印。”
苏晏“嗯”一声，问：“手印？”
“我感觉，这对你应该有些帮助……何妨看一看。一会儿我发给你。”
“好。”
话题落在了苏晏的指法上，二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这一些日子，苏晏练功之余便在琢磨它，也有一些粗浅的想法，于动力链的复合、变化，有了更多体悟。
姜妍妍是一边听，一边手指轻动，进行试手。
也根据自身境界提出一些建议。
隐约对“刚生”的境界，有了认识。
姜妍妍说，“有这个指法辅助，我应该很快就能领悟刚生的境界，由柔生刚。”
苏晏一本正经，“姜妍妍同学，你这么打击人真的好吗？刚生诶，我柔才入！”
姜妍妍噗嗤一笑，“想让我夸你，我偏不……”
不知不觉，二人就到了上一次苏晏请姜妍妍吃烤串的地方。
“烤鱿鱼、烤面筋、烤肠、肉串……每一样来两串。”
姜妍妍直接点了串。
老板烤好后，还很贴心的给二人分开装了两个纸袋子。
“谢谢老板。”
二人一人捧了一袋子的烤串，便在不远寻了个花坛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话。
“你报名了？”
“嗯。”
“哪个专业？”
“武学数学与分析……我一直都想报这个的。”
吃完了烤串，苏晏就和姜妍妍一起上了公交车，去姜妍妍住的地方。
他一路将姜妍妍送到了楼下，看姜妍妍坐电梯上楼、回家，隔空和姜妍妍挥手再见了才走。
他也不坐公交，只是一路不紧不慢的跑步去了老爹给学生补习的公园。
只是才一到公园，老爹迎面就过来了。
白板、电瓶一塞，就将白板扛在他肩上，电瓶拿在他手里。
“晏子，跑——老地方。”
就见身后手电乱晃。
苏晏只得返身去追。
只是跑了一会儿，胖墩就跑不动了，老爹等他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就把人提起来，扛在肩上，另一个肩头，依然是那个和胖墩很有缘分的女孩儿。
上一次，一起坐在老爹肩膀上的，也是他俩。
一直等着身后安静了，老爹才把二人放下来，“跑……咱们下一个训练点马上就到了。”
随后，就又骂了一句，“快点儿，都没吃饭啊？跑起来跑起来……小胖墩儿，说你呢。”
只可惜，跑步的耐力这种事，却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
苏晏跟在后面，却是轻轻松松。
他的注意力明显的似乎更加的灵活、由心了许多，只是心意一动，是转移、集中还是分散，都分外轻松。
于是，他感觉自己跑的似乎更轻松了很多。
心头一动，便骤然加速。
人似一道幽灵一般飘了出去，须臾就超过了众人，一路消失在前方。
只余下一句话，“我先走一步，在下一个点等你们。”
胖墩只觉着两眼发虚，苏晏的这一句话听着更像是从天国传来的一样，虚幻如梦，满心就一个念头，“牲口啊！”
他，怎么就那么能跑？
苏晏跑到了地方，就把白板、电瓶放下，在广场的空地上小步轻跳，活动身体。
足是又过了三分钟左右，老爹才领着补习班过来。
补习班中的“老生”已走，只是胖墩和那个女生是高二学生，余下的“新生”也未经锻炼，这一趟跑的却尤其是慢。
苏晏停了动作，“爸，你们好慢啊……”又问，“行不行啊？”
若不是当着老爹学生的面不好拆台，他非得问一问，他是不是和那些治安员有私下交易。
不然，就这……还抓不住？
老爹不理这茬，招呼他过来，“我歇一会儿，你帮我教一下……先教一教实战，其他的放放。”
苏晏“啊”一声，问：“从哪儿教？”
“从头！”
“好吧，从头……”苏晏来的时候就戴着口罩、帽子，这会儿也不摘，站在了众人身前，“实战——既然从头教，那咱们就从头捋一捋……
“实战是什么？
“或者，我们换一个问题，换一种问法——战斗，是为了什么？”
苏晏随机指了一个人，“你说。”
“为、为了赢。”
苏晏点头，“很好，那么这一个问题，就可以更具体到细节了——怎么才能赢！
“这一个问题，看似有些明知故问，但对武学来说，这就是一个必须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说到底，要赢，就要扬长避短。
“而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条件，是差不多的。
“每一个人都有两条胳膊两条腿，一个脑袋一张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只要不是残疾，就都一样。
“剩下的区别是什么呢？”
这样的课，苏晏在老爹的补习班里讲了不止一次，可谓轻车熟路。
从最根本的地方着手，一点一点掰开、揉碎了，给他们讲实战。
“对，有的人力气大一些，有的人力气小一些。有的人胳膊长一些，有的人短一些，仅此而已。
“所以，这并不是一件挥挥拳头，咣、咣几下，就解决的事。
“它是需要你们动脑筋的。
“记住我告诉你们的一句话——尽量限制对方的行动且尽量不要被对方限制行动。”
一众学生听的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是“从头教”，那苏晏也没有对这些学生抱有什么希望。
他对老爹的学生的成色很清楚。
先将道理说一遍，苏晏就开始挨个试手。
他也不出招，只是在对方移动、出招的时候，先一步用脚占据对方的位置，将对方的步伐拦住，让人无法落脚。又用肢体拦住对方的动作。
却是未卜先知，每一下都占据了主动，侵入对方的位置，将对方堵的难受。
轮到了胖墩上场，胖墩就先和苏晏说好，“晏子，你给我留面子啊。咱们可是——”
话未说完，苏晏便伸手在他眼前一晃。胖墩一愣之下，眼前便忽然一黑。
等再亮起来时，人却是躺在地上的。
“刚才怎么……”
一样是“老生”的女生说，“叶凯，你刚才被晏子一掌轻飘飘的按胸口上，然后就软地上了。”
原来，刚才苏晏伸手一晃只是一下牵引视线的虚招，晃住了胖墩之后，手就无遮无拦的按在了胖墩的胸口。
遂，只是一股浑厚的力量轻轻一压，就让胖墩昏迷了。
这……
胖墩尤觉不可思议，“我，这就晕了？”
他摸一下胸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苏晏举起手，给大家看……
“是不是有些难以置信——想不明白我这一只手，只是这么轻轻一按，他怎么就晕了呢？
“原因，大家应该也不陌生。
“就是瞬间胸腔压力增加，回流心脏的血液减少，由此导致心脏排出的血量减少，导致大脑、脑干供血不足，从而导致晕厥。
“你们看，制服人的手段，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朴实且无华。
“需要你这个劲，那个劲，这个境界那个境界吗？
“不需要……
“然而这里最关键的是什么呢？”
结合了实例进行讲解，学生们的注意力就也都集中起来，对此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苏晏这一下的轻描淡写、举重若轻，震慑住了他们。
太不可思议了。
一众补习班的学生脸上写满了好奇。
苏晏调足了众人胃口，才解惑，“要打到人！对吧，要打到人。
“你的招数，力量再强、威力再大，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的……
“谁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到人的？”
可惜，一个问题问出，却得来的是寂寂无声。
他们都是差生，课堂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恨不得让自己消失的透明人。
本身就害怕自己突然现行了，被老师抓住，说“某某某，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对“回答”本身，充满了抗拒、畏缩。
老爹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叹口气，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然后，又搓了搓脸。
苏晏却感觉头顶有乌鸦在飞，还给自己拉出来三个黑黢黢的实心句号。
一个人唱独角戏，无人应和，没有掌声，过于尴尬了。
“第一，拉扯——你抓住对方的肢体，对方的躲闪范围就会收到限制，你就可以从容的用另一只手，用你的脚，去打人。这样的攻击，他是躲不开的。
“第二，步法、身法，这个就和我刚才做的一样，我提前过去了，你迈不开腿，提不起膝，伸不出手。
“你的攻击，你的移动，都被我关在了门内，动都没法动，所以就只能挨打。
“第三，欺骗……”
“欺骗”现成的例子，就是胖墩，这个大家也亲眼看见了。
看似简单、粗陋的招数，却是大道至简。
就是在眼前用手晃了一下，在人胸口一按，人就昏迷了。
“啪”“啪”，苏晏拍拍手。
“好了，刚才讲完了这三点，咱们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定式。
“我们来详细说这个定式……”
苏晏就摆出了定式的动作，让众人跟着一起做。
一一调整了众人的动作，就又开始从头讲解……
这些人，动作或许像模像样，但对为什么做这个定式，它的原理是什么，又该怎么用，却是两眼一抹黑。
“双手、双脚一条线，要处于自己的身体正中，一手要高，放在和眉心齐平的高度，一手下压……
“前后手一定要注意，肩背肘腕的动力链条一定要通，不能一节一节的。
“脚下也一定注意，前一只脚是虚步，后面要虚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