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希望
世纪酒店，苏霖芸泡在浴缸中，摇晃着红酒杯，抿了一口，缓解全天的疲劳。
终于结束了。
虽然有点累，但总算收获不菲，为家族争取到一位超凡者人脉，顺势还打压了赵家，下次家宴说话可以大点声了。
“不过这点程度，还是不能和大哥比。”
苏霖芸头疼，相较于他哥吃软饭的本事，差了太多火候。
毕竟她目前只是获得替陈玄做事的资格，而她哥都爬上超凡者的床，准备为苏家续香火了。
“要是陈道长喜欢我就好了。”
苏霖芸感叹，如果能嫁给超凡者，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种事的概率极低，毕竟超凡者都不是傻子，睡一觉无伤大雅，捆绑成夫妻，做梦吧！
另外陈玄道长，看着有点不近女色。
苏霖芸见道长前，特地打扮一番，在胸围方面下了点功夫，可对方竟连看都不看一眼。
太伤自尊了。
“老哥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苏霖芸愈发好奇，鲜有人能像她哥苏长风这般，令超凡者神魂颠倒。
琢磨间，手机响了。是父亲苏麟打来的，苏霖芸立刻从浴缸里坐起来，调整好呼吸。
“喂，女儿，还没睡？”
“没有。”
“今天的事做的很好，辛苦了。作为奖励，你可动用的现金额度上调至最高级。”
终于……
苏霖芸尽量平静：
“谢谢父亲。”
“我只是在按族规办事。接下来作为父亲，我将给你一些建议。”
“请说。”
“不要把太多资源浪费在陈玄身上。借助他的关系靠近秦芮舒，想办法把这个女孩一并拉进苏家。”
苏霖芸不解，秦芮舒是甲等资质不错，可陈玄则是现成的超凡。
“姑娘，目光要放长远点。世家笼络超凡，目的是为渡过末日劫难。
渡劫之后呢？
陈玄固然厉害，但他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没有癖好。路见不平，喜好拔刀相助，性格注定不受世家欢迎。家族需要的是更成熟稳定的超凡者，更好控制的人……”
“路见不平不好吗？”
苏霖芸不甘。
“好吗？快意恩仇，逞一时之欢，后果呢？他为几个普通人，斩了人类渡劫的希望，如此不顾大局，已经引起一些人的警惕和反感。记住，孤胆英雄的结局只有遗憾。世人皆仰慕项羽，而真正有智慧的人，欣赏的却是刘邦！”
苏霖芸欲言又止，她心里清楚，父亲的说法是对的。
“可是……”
“当然，我只是给你建议，是否采纳全看你自己。总之，该维护的关系还是要维护，就这样吧，好好休息。抽空回家吃饭，你妈想你了。”
“恩。”
……
前往京都的私人飞机上，赵渠揉了揉太阳穴，接过下属递来的卫星电话。
电话那头传出赵严宽低沉的问责：
“我听人说，赵恒被杀了。”
“父亲，我正在返程路上。具体情况有点复杂，四弟他越界了……”
“闭嘴！你弟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蠢货！爷爷现在非常生气！你为什么不试图阻止？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赵家人被杀！”
“父亲，如果我出面，恐怕现在已经不能同您说话了。”
“你的意思是，和家族的荣誉相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现在好了，因为你的无动于衷，赵家人全部成了软蛋。
从今往后，那些超凡者只会更瞧不起我们！这意味着家族必须花费更多的财力物力来讨他们的欢心！”
一旦表现出软弱，就会遭到欺压。这就是社会丛林。
赵渠承认，他当时哪怕不实际行动，也该有所表态。
但他是真的怕了。
不止是死亡的所带来的恐惧，陈玄身上还有另一种东西，令他没有勇气站出来反驳。
善恶有报，天经地义。
良久，赵渠吐了口气：
“父亲，我错了。”
赵严宽冷笑：
“认错？太让我失望了。京都的生意暂时交给你哥打理。这段时间找个地方反省，没想清楚前，不要回来见我。”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赵渠懊悔无比。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连重要的家训都忘了。
“赵家人犯错，改错，但绝不认错。认错和道歉都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
青行市，大蜚山。
“那么后天见。”
陈玄下车，与二人道别，一个轻身功，飞身上山。
张阳的头探出车窗，满脸不可思议：
“喂，看到了吗？陈道长他好像会飞啊！”
林忆切身体会过，自然淡定许多。
“我说为何他住山上不嫌麻烦，敢情是会轻功。”
张阳缩回车内，把窗户关上，一是为防止冷气流失，二是怕山林里的蚊子趁机溜进来。
山里的花蚊，咬人可痛了。
车内就剩下他与林忆二人。
张阳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感慨：
“真是没想到啊。”
“什么？”
“陈道长和你竟然会来救我。被困江底时，差点以为死定了。”
林忆没好气道：“所以一开始明知有危险，为何不寻求帮助？还是说，你从头到尾压根就没信任过我。”
张阳叹了口气：
“我不想拖累其他人。这件事就像蚍蜉撼大树，根本不可能成功。任何普通人牵连进来，下场都只有一个。”
“然后你就决定一个人跑去送死？”
“恩。”张阳承认，“想到美珍的灵魂不得安息，我就无法入眠。但现在我意识到，过去太消极，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说完，他摸出储物盒里的酒瓶，拧开盖子。
“吨吨吨吨吨吨！”
林忆原本还想安慰，见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又喝上了！”
“痛快！”张阳放下酒瓶，笑道，“最后一次了。明日起，我要戒酒！”
“戒酒？真能办到吗？”
这话林忆听过不下数百次。
“办不到也要办。比起喝酒，未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未来？似乎很久没听张阳说过这个词。
末日浩劫在即，普通人还有未来可言吗？
“以前我也觉得没有……瞧，太阳出来了。”
曙光刺破黑暗，东方渐白，漫长的黑夜总算过去。
看着日出，林忆忽然的松弛，这阵子很累，但起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正义战胜邪恶，前辈也活了下来。
一尘不变的日子，好像发生了些许改变。
“对吧，前辈？”
“呼噜噜……”
轻微的鼾声传来，张阳靠坐主驾，完全睡着了。
好像又没有改变。
“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