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箭双雕（5000）（已修改）
【仇恨光环，已启用】
【信任光环，已启用】
今天的举动，其实早在池雨墨带他第一次去见艾莲的时候，他就想好了。
当一个背锅侠，做一辆自爆卡车。
只是，事件往陈默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后，自爆的作用与含金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池雨墨的盲目自大，艾莲的心境变化，清野泷的病态珍爱，
都让陈默的自爆流打法足以给所有人来一次核爆。
“自爆”的原理其实很简单，转移仇恨，制造误会，利用愧疚刷好感。
这是低端用法，本来只是针对艾莲的。
如今已是高端版本，
一箭三雕足矣。
首先，针对池雨墨，
陈默握着她纤细的小臂又紧了紧，余光留意着她迷离的神态，
她在新一轮的情绪交织萎靡着，不是崩坏，因为才刚刚崩坏过，
此刻，
强欲的魔女又在发动【理性控制×n】了，但是始终摆脱不了欲望的侵蚀，
由于台下的学生喧哗不断，
诸如“他和池雨墨是什么关系？”，“池会长在开玩笑吗？”，“他怎么握着池雨墨的手？”这样的议论，正源源不断地闯入身体发软的池大小姐那染红的耳朵里。
紊乱的嘈杂人声，正在她的脑海里攻城拔寨，
还有，陈默温热的手掌，刺激着她的多巴胺生理机制，
她的精神和肉体都在处绵软的失控中。
黑长直少女咬着牙，看向陈默，只希望他不要那样做，不要那样说…
可是，狠心的直男，不会这么宽容。
他拍了拍麦克风，制造了让人不悦的噪音，
又像个领导一样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吹气。
底下的听众，已经在这样做作的举动下感到异常烦躁，
但李蛋却觉得这样很装逼，他自豪地又跳上了桌子，向着四周大喊道：
“嘿，他是我兄弟，铁哥们，牛不牛？！妈的太帅了，池雨墨都是他马子你们知不知道？！”
周围的人自动离他远了点，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默。”
注意力回到主席台上，
陈默笑了笑，阳光的笑容在【仇恨光环】的影响下，显得莫名阴暗，
“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全场安静了一瞬间，都在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种龌蹉的勾当和英俊的少年明显不搭边，有些人还认出了他是前几天被罚跑圈的那个帅哥，反差下更觉得惊讶。
“卧槽！牛逼！”
场下的李蛋的呼声，最先打破了僵局，
“看到没有，他，陈默，我哥们，小小年纪干出这么出生的事情，弔不弔？！”
李蛋站在高处欢呼雀跃，大有一副“全场目光看过来”的与有荣焉。
紧接着，小声的讨论和少女的花痴声络绎不绝地到来，
“啊啊，好帅，一想到我的内衣被他看过就…就！”
“好反差的邪恶帅哥～”
“叉沃小薛力！”
“为什么要罚他！默君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想给我们学校创造GDP罢了！”
只能说时安校风非常开放，
当然这种小仙女以及李蛋这种出生只是少数，
多数人只是觉得，他不像是要认错的样子，而且对池雨墨的状态感到奇怪……
黑长直的少女，几乎是在一瞬间变成了柔软的史莱姆，软倒在陈默身上…
这一幕，让学校里许多“池雨墨圣教”的拥趸者的心都在滴血。
于是，在一众的疑惑、震惊、嫉妒、花痴的目光下，
代替池雨墨成为万众瞩目的陈默，开始缓缓阐述他的目的，
“但是，我可不是来认罪的。”
陈默脸上洋溢着邪性的笑，学着前世在小说里见识过的魂殿长老，用着刻薄讥讽的语气，
“我是来骂人的。”
闻言，池雨墨的眼帘颤了颤，无力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陈默，
“创建网站的目的，就是为了揭示你们的丑恶的嘴脸。”
“无论是谁，无论你阶级地位如何，无论你家世背景如何，无论你有钱没钱与否，你们所有人都挺恶心的。”
“注意，我指的是是所有人，无论参与或是旁观。”
陈默要的是群情激愤，只骂一部分不行，要骂就开地图炮。
听到这，场下的学生要么摸不着头脑，要么就是觉得台上的那个少年格外的刺眼，比如李蛋，隐隐觉得今天这个逼可能装得会不太顺利…
一股子愤恨和压抑的情绪开始蔓延。
除了，那个躲在幕后，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的金发少女，
艾莲听懂了，因为陈默在重复她先前的观点…忽然心里有些不应该出现的小欢喜……
他原来认可我吗？我们，是一类人么？
他说过…我们是一样的，真的吗？
可是…我只是顺带不是么。
伴随着小狐狸眼眸里的一抹金光掠过，陈默继续他的演讲，
“有钱的，地位高的，有背景的，为什么还要参与？”
“无非是因为你们精神的匮乏，心智的低俗，道德的无下限，为了贪慕恶劣的虚荣，为了满足羞耻的私欲，为了张扬恶臭的自以为是的魅力。”
“有钱泡马子不好？有钱找鸭子不好？”
“不过是贪恋身边的禁忌，渴求学姐学妹学长学弟反差的样子，渴望用肮脏的接触享受意淫的过程。”
“你们对着内衣发情的样子令人不齿。”
这时，场下已经有一些人开始骂街了。
除了，在陈默没有看到的角落，一袭银发的少女，她怀里抱着一个小水瓶，捂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压抑着什么，目光呆滞……
“他，说的真对。”
银发少女呢喃着，
“他懂我。”
“嗯…又漏了。”
……
地图炮还没开完，这只是攻击了一部分，
陈默露出“你们骂，我在听”的表情，摊手道：“你看，急了。”
见此，场下的骂声更大了，毕竟时安，富人居多，
甚至刚刚还在花痴的小仙女也开始了骂街，大有一种“哥哥塌房了”的末日感。
陈默的骂声也还未停止，
“还有，那些经过这种买卖来盈利的，以自力更生的标签来粉饰的煞笔。”
“穷就可以用这种借口贩卖自己的贞洁了？”
“觉得这种间接接触无所谓是吧，你搁这心理暗示学得真好啊。”
“要不要把你们和客户聊骚的记录拿出来溜溜？还是把你们火辣的照片晒一晒？”
“这和出去卖有什么区别？还是不会得病的卖，这倒的确不错。”
“内衣卖，袜子卖，洗澡水卖，下一步是不是要卖仙女屎卖仙男尿才能满足你们？”
“你敢说自己最后不会卖批卖钩子？”
“都坐鸡坐鸭了，还在这装什么啊？还在为自力更生沾沾自喜？”
此刻，场下的人声已然沸腾，但还不够，还没有达到群情激愤的效果。
地图炮，还没覆盖到全方位，
“最后，那些自认为的旁观者，你们也是一个碧阳。”
“我不信你们没有偷偷去网站上浏览，去恶趣味地搜索身边人的‘商品’，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你有什么证据！”底下终于出现了反驳的出头鸟。
“证据？”
“浏览记录，停留时长，点击记录，交易记录……要具体到交易地址吗？还是……”
陈默顿了顿，因为池雨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抓挠着他的手臂，红着眼眶看他，一个劲地摇头：
“不要…”
少女的脆弱内心要被摧毁。
在万众瞩目之下，她主导的事件还没有出错过，
现在，陈默在狠狠打她的脸…
她失去了自己的世界后，还要失去她仅存的威严和声誉，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服从她不好吗，她都说了可以给陈默传宗接代…只要他听话……
不对，
恍惚间，她看到陈默对她笑了笑，
像是，大仇得报般的微笑，
笑容如同针对灵魂的刺激，
她陡然意识到，
这可能是她自找的。
从最开始，陈默的接触，计划的执行，观念的崩坏，自以为是地重组，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受到陈默的影响，她的欲望根本没在可控范围内，她的理智一直在被欲望吊着走，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再是她，不再是那个完美的池雨墨。
可到底是为什么…
可狠的欲望，操纵着她放松警惕，促使她忘记精细的计划，被陈默有了可乘之机。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
她已经输了，那就接受，其实在昨天下午就已经输了，只是好胜的欲望让她升起毫无必要的自信，
又是欲望……为什么她会这样啊？！
那只是陈默施舍给她的，谁知她踩着台阶不下，还想上去踢陈默一脚。
是她自不量力了。
现在，配合就好，陪他完成这场表演。
快点结束吧…
忍下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放弃挣扎，
从装可怜开始，
笑着对上池雨墨可怜兮兮的桃花眸子，
陈默的确犹豫了一番，不得不说，黑长直少女装可怜的时候还是很惹人怜爱的。
但是，他更想看到一个美好的，像精灵一样的文学少女，
而不是一个以强权压人，以私欲对人的坏女孩。
总而言之，你就是欠调教，雨墨大人。
思忖过后，
他转过视线，直接地盯向那个出头鸟，
“听到了？想要我挖出你的浏览记录？给各位看看？”
出头鸟噎住了，泯然众人。
但，很快有人接上，
“你这是泄露我们的隐私！”
“对，不要脸！”
“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错吗？！”
“前面的，这个不用抛开事实，你踏马公式用多了吧？！”
于事无补，
陈默单手握成喇叭状，搭在耳边听着，这一举动让底下的人看得更为恼火，嘴里连汤带屎等地问候着陈默，
除了地图炮的效果以外，还有群体的人云亦云。
一个人被挑出来骂，其他人会看笑话。
一群人被骂，他们会自己组成小团伙，耍无赖，左耳进右耳出。
全部人被骂，他们会直接反客为主，
更何况，
在【仇恨光环】的影响下，大多人都没有考虑合理性，只觉得被骂了，就感到愤怒与憎恨！
陈默早就想这么骂了，
先不说敢把他伟大的清野泷小姐排在求购榜第一位，敢把笨蛋雨墨大人排在第二位，
单就论陈默他自己，竟然也被这群吊逼排在榜上，
很明显这已经是一种全民狂欢的不良风气了。
该骂。
“你们真是人类的英精，社会的奋变。”陈默学着池雨墨的态度不屑道，
这一下，把后者说得一愣，隐隐觉得陈默又要说些不该说的了……
“所有的证据，都由池雨墨会长提供，有问题吗？”
绝杀。
利用池雨墨的权威，借刀杀人。
陈默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听到这里，池雨墨的娇躯在他怀里挣扎般颤动。
场下冷清了几分，顿时安静了许多。
但是仇恨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他们的目光开始放在，鹤立鸡群中的，已经目瞪口呆的李蛋身上，
“就是他，他刚刚说他和陈默关系好！”
“揍他丫的！”
“干它！”
这个时候，急中生智的李蛋，
慌忙间和陈默对视了一眼，
瞬间，
陈默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正好需要李蛋这一步，
引流。
心领神会，李蛋振臂一呼，
“古有孔隆吃梨，司马缸砸司马千，自古忠孝悌义难全！我李蛋今日，就要亲自断这兄弟手足情义，代各位捉拿这陈狗贼！”
“好！这种兄弟就该断了！”有笨蛋附和道。
“诸位，随我剿贼！”
李蛋拿起胸前的二维码当做旗帜，跳到了身旁的跟绿巨人似的壮汉萌妹肩上，
“爱卿，且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功成归来必让你入斐济社的殿堂！”
李蛋对萌妹说着，后者也是一个梦想家，听到可以加入斐济社，当即闷哼一声，发出低吼“哞哞眸！”蓄势待发。
陈默需要站在绝对的对立面，需要绝对的激愤。
暴力，代表了最鲜明的愤怒。
李蛋恰好帮他过渡了这一步，
这个时候，就要再次搬出，我们的雨墨大小姐的权柄，
“池雨墨还在这，她一句话也没说，你们想干嘛？”陈默装模作样地冷喝道。
正在往前冲的愣头青皆是一愣，
但很快，李蛋让他们打消了疑虑，
“诸位别怕，有事我李蛋担了！现在池雨墨已经被他蛊惑了，和他是一伙了！”
“随在下清君侧！”李蛋嘶吼道。
“清君侧！”愣头青们脑血栓道，一拥而上。
在陈默【仇恨光环】配上【信任光环】的双重buff下，往前冲的一部分情绪化的人，只要有人带领，就会死命冲。
而陈默怀中的少女，在听到自己的权威也无用时，眸子里已经是毫无生机，彻底瘫软……
罢了，这是她应得的惩罚，自己被欲望奴役的惩罚。
池雨墨咬着牙，她此刻连能力都用不出来，只能兼顾着自己不失去理智…估计等会还得找陈默索吻。
要是…理智能强一点就好了？不，只要恢复到不受欲望影响的时候就好！
这一点想法…在少女混乱的思绪中萌生。
但是，你要怎么应对呢？没有了我，你该怎么应付愤怒的人群？
你为了报复我就这么把自己置于死地？
混乱中的池雨墨不明白，她觉得陈默也陷入了绝境，但她又不敢确定…
就在这时，
“砰！”
忽然的，一声巨响。
人群像是被定格一般僵住，
所有人都看向陈默手里的东西，
一把雕着“清野”二字的，精致霰弹枪。
陈默没有装弹，
但只是拿在手里，放了个空响，就已经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清野家三个打字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让人不得不去细想，陈默既与池雨墨有关系，又和清野家有关系……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些认识过陈默的人，也想起来他的不循规蹈矩…
怎么斗？怎么恨？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池雨墨同样瞪大了双眸，他竟然还带着…清野泷到底有多看重他，陈默就这么有魅力么？
清野泷，你到底在想什么？！
恰巧，黑长直余光瞥到了跃跃欲试的金发少女，
她陡的惊讶中带上了释然，看着金发少女少，意味深长，
她知道了，陈默要做的事，
但是，金发少女没有回应她，
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咬了咬牙，
紧盯着神武的少年，她想：
我讨厌你，讨厌你帮助我却装的风轻云淡的样子，讨厌你拯救我却不求回报的样子，讨厌你明明很温柔却开黄腔调戏的故作聪明！
多看我一眼啊混蛋！
迈步向前，挥出一拳，
带着少女的决心，和羞涩的愤恨，
结束了。
这一拳挥出的时候，闹剧的前半段，结束了。
陈默自然没有让她打到，
而是很轻松地躲开，反而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刚好摔下主席台，
朝人群之中摔去，
艾莲只听到一阵尖叫，和一阵喝彩……
一阵鼓舞。
然后，睁开眼，竖起耳，
“你没事吧？”
一个萌妹样子的壮“女”接住了她，壮女的肩膀上还骑着懵逼的李蛋。
她恍惚着，摇了摇头，
耳畔传来的是多到让她耳鸣的关心和称赞声，
“哇！你好勇敢！”
“你是艾莲乔吗？只有你敢去揍他！牛逼！”
“姐妹真厉害！女人的骄傲！”
“谁说她是符文法师了！明明这么漂亮，皮肤这么好？哪有纹身了！”
“艾莲是我们的榜样！谁还敢骂她！？”
“没事的，我们肯定能揍扁他！谢谢你艾莲！”
“……”
少女看到了……人心的变化，或者说，
人性的变化，
她的谣言就这么不攻自破，
只是在一次仇恨的嫁接下，
金发少女尝试抬头寻找陈默的身影，
看不到，只有把她围住的笑脸。
她想起来了，陈默对她说的话，想到他坚定的眼神，
也许只是在操场上第一次看到他坚定地跑步开始，
他们的缘分就注定了吧？
不过，现在，她不想要这样的认可了，什么青春不青春友谊氛围的，不要了。
她想看到陈默，想被他认可。
看不到……
……
台上，陈默长出一口气。
任务完成一半，
利用暴怒的人性，
击溃池雨墨的权威，恢复艾莲的生活。
还有……
他看向远处，和操场连接在一块的校门，
一辆加长版贵宾车，正缓缓停下，
还有，完成对清野泷的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