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啊？我？
“这样吧，你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去内库支一百万两白银，就当是朕对你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乾元帝抚着颔下的几缕银须，笑吟吟地说道。
他看过李云歌此前差人往宫里递上的折子，其中大倒苦水说他这个永宁郡王府已经快揭不开锅了，请求朝廷念在他还有那么些“功劳”与“苦劳”的份上予以支援。
要想骏马跑得快却又不想骏马吃草不仅是异想天开，更是取祸之道，乾元帝自然不会对李云歌吝啬于些许钱财的封赏相反还要以此为激励。
“孙儿谢过皇爷爷！”
李云歌俊逸而稚嫩的脸上顿时表现出一片大喜过望的表情，立即起身拜伏道谢。
他知道自己这位皇爷爷一定会给钱的，只是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如此财大气粗，大手一挥直接就给了整整一百万两白银。
百万两白银之巨款，对于现在的李云歌以及整个永宁郡王府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只有把王府给卖了才能有这个数，当然王府是卖不了的，就算李云歌敢卖那也没人敢买。
更重要的是，乾元帝给的这一百万两白银是让他去内库里领，而不是走户部或者是宗人府的账目，这也就意味着这一百万两白银是皇帝个人金库里的私房钱，更能体现出这位皇爷爷对孙儿的重视与喜爱。
“快快起来，这是你应得的。”
乾元帝抬手虚抚，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云歌则是再次道谢，又悄然坐回了椅子上。
“云歌，你对那日本真教妖人突然于京城作乱可有什么看法？”
乾元帝话锋一转，问道。
“这...”
李云歌心中一动，虽然那天夜里狄仁杰，王猛还有贾诩三人都曾有过猜测但那毕竟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本真教妖人狡猾无比，这还是他们近百年来首次于京城作乱，实在是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
乾元帝笑了笑不置可否，一双威严而锐利的目光看向李云歌，淡淡地说道：“那你觉得此次我大夏在应对方面有什么不足之处么？只管直言不讳，朕不会因此而感到恼怒更不会怪你说真话。”
“这...”
李云歌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心里摸不住这位皇爷爷究竟是何想法。
总不至于真是让自己直言不讳说出他执政的不足吧？
他抿嘴犹豫了片刻，本想推辞但看见乾元帝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便不由得试探着说道。
“或许，在城防方面略有些不足？”
李云歌本想说天羽卫这次情报滞后，但转念一想天羽卫是天子亲军帝皇耳目，就这么说出来又未免有些不妥了，故而只好避重就轻转移到城防这方面上。
“呵城防方面略有不足？”
乾元帝嗤笑了一声，面色骤然转冷，寒声道：“岂止是略有不足，简直就是疏漏百出！”
“曾泽生这个炎阳府尹当得就是个混账，但也算他识相，朕的罢免还未起草他便主动上书因罪辞官了。”
“这...”
李云歌不知该如何作答为好，只是讪笑了两声以示附和。
“如今炎阳府尹之位空悬，急需一人顶上这重任，云歌，你可有合适人选为朕举荐？”
乾元帝脸上怒气渐消，又接着说道：“举贤不避亲亦不避恶，倘若你觉得有合适人选只管说便是，朕会酌情考虑。”
李云歌心下起疑，这位皇爷爷怎么突然问起自己这事？
举贤？
举倒是能举，以狄仁杰，王猛还有贾诩之才出任炎阳府尹都是绰绰有余，但这玩意儿是提都不能提的。
难不成，还能让他自己上？
更何况，像炎阳府尹这种职务不是应该早就有皇帝决断好了吗？怎么又会问到自己的头上来？
“炎阳府尹一职至关重要，自有诸位辅臣商议并由皇爷爷决断，孙儿涉事未深不敢妄言。”
李云歌低眉顺首，恭敬地说道。
乾元帝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微妙的笑容，平声静气地说道。
“哈哈，朕倒是有了一位中意的人选内阁诸臣也无异议，只是不知这人是否愿意接任这一职位。”
“这...”
李云歌心中顿觉不妙，但气氛烘托至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乾元帝的话茬。
“不知皇爷爷中意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乾元帝缓缓抚须，若有所指地说道。
李云歌闻言顿时忍不住嘴角猛地抽了抽，目前书房内就只有乾元帝与自己，还有王东升戴宜白四人。
王戴两人身为宦官自然不能出任炎阳府尹一职，那可不就只剩下他了么？
除非这位皇爷爷老年痴呆发了想亲自下场又当裁判又当选手，否则也只能是他了。
“就是你了，云歌。”
“啊？我？”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当乾元帝真的说出来的这一刻李云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
我担任炎阳府尹？
这炎阳府尹可不是一般府尹啊，而是天子脚下国都所在，毫无疑问地是重中之重的职位。
在这个位置上一举一动都要受到无数人的瞩目，在京城这样藏龙卧虎之地不是硬茬子根本镇不住场子，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来当炎阳府尹完全就相当于橡皮图章。
我永宁郡王李云歌什么的都在当炎阳府尹，我能当吗？当不了的，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吗？
你这和奔波霸去把唐僧师徒除掉有什么区别呢？
“皇爷爷，孙儿才疏学浅又年幼无知，何德何能可以出任炎阳府尹呢？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云歌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俊逸而稚嫩的面庞硬生生挤出几丝勉强的笑容，讪讪地说道。
“云歌。”
乾元帝顿时面容不悦，“你要知道，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辅国弼政协助朕处理国事，你为何连区区一个炎阳府尹的担子也要推辞？”
“莫非，你不愿为皇爷爷分忧了吗？”
“莫非，你不愿为大夏江山社稷出力扛起重任？”
“莫非，你不愿继承你父亲的未尽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