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爱惜自己的羽毛
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二记铁匠铺是暗语，指代的是位于大同府城北的山西第二炼铁厂。
虽然名为山西第二炼铁厂，但是其实际产能是山西第一全国第二，名声在外，细细一想，商检倒卖军资，确实也只有这样庞大产能的工厂才能供应的上。
毕竟商检积年累月下来倒卖的军资之巨非常骇人，这样庞大的数量，而且不能在正式产量中体现，需要一间极其庞大的工厂掩人耳目。
山西第二炼铁厂是国营炼铁厂，产能大，销路广，但是据朱靖和所知，连年亏损，或者只能小赚，想来是有个好会计。
此时有人供述出线索，其余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开口了，就不怕别人不跟上。
最终归纳总结，这些乔家的掌柜，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知晓一些商检倒卖军资的事情，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乔家商行帮忙采购的，其中涉事最深的就是那个章老二。
铁矿和煤矿基本上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鲍家声悻悻的说：“好在方才没下死手，不然这么重要的人证可就没了。”
章老二似乎仍寄希望于乔家能够救他，他对于自己身后这个庞大的家族似乎有着迷之自信，依旧不死心的说：“都是污蔑，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合起伙来污蔑我。”
随后恶狠狠的对着同僚骂：“来日家主一定活活剥了你们喂狗！”
鲍家声冷笑一声：“没曾想是个硬骨头，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好像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章老二霎时间怒目圆瞪：“竖子狗贼，尔敢！！”
庄必此时敏锐的吩咐手下人：“先将其他一干人等带出去。”
乔家的掌柜们除了章老二其他人都被带了出去，只剩下双目宛如喷火一般的章老二。
看到一群人被带出去，鲍家声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似乎有所不对。
赶紧来到朱靖和的面前，躬身道歉：“殿下，方才微臣失态了，望殿下念在微臣是为了办案而莽撞，多多包涵。”
朱靖和没有说话，庄必开口了：“殿下乏了，先去后头稍事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鲍大人您来办了。”
一行人这就要走，朱靖和离开之前最后对着章老二说：“旁的我也不会随便许诺，但是你家两位姑娘，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她们平安。”
当朱靖和一行人离开之后，此处只剩下了鲍家声，章老二，还有张毅安。
张毅安此时一头的雾水，满脸的疑问，这都查到一些线索了，怎么一瞬间又不查了，都走了。
“姐夫，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查了吗？”
鲍家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寻常这么聪明一人，怎么这都看不明白，也怪我，急了。”
张毅安摸着自己的脑袋，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鲍家声给他解释道：“方才我一急就用了往常的手段，我们这些人做事很多是见不得光的，传出去名声不好，之前我砍章老二那家伙，严刑峻法倒是不是酷吏都这么干，但是威胁人家妻女，这传出去名声不好。”
张毅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还是没明白，虽然这群乔家的掌柜是阶下之囚，但是那些乔装打扮的黑龙卫见到自家殿下以无辜女子做威胁，会怎么想？总难免议论，传出去了对殿下名声不好，殿下这个层次的人名声可比其他的都重要的多。”
张毅安这次总算是点点头：“哦，这就是我爹说的，得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能随意污了，便是有些腌臜事能不自己动手就千万别自己动手。”
鲍家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绺子（张毅安小名），你放心，你姐夫我就是专业干这事的，现在为殿下干，以后给你们爷俩干，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你也得记得，为了殿下这样的大人物，他不适合出面的事情，你得主动接着，放心我给你做后盾。”
张毅安颇为感动的看着自己的姐夫：“姐夫，你这……我都不知道咋说好了。”
“有啥说不说的，咱都是爽快人，你爹我岳父老泰山看得起我，将你姐都下嫁给我了，我还能说什么，舍命陪君子呗。”
说罢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章老二：“没时间闲聊了，殿下人也走了，该怎么威胁，怎么用刑，都不算殿下的，都是我个人干的。”
说着已经来到了章老二的面前，二话没说拿出了刀咔嚓一声便切断了章老二的小指。
十指连心，章老二惨叫了起来。
张毅安见到自己姐夫的手段，不由的微微皱眉，但是没有出言说什么。
鲍家声，揪住章老二的头发说：“章老二，你也是道上的前辈了，别临了临了落得个家破人亡，殿下方才说了，保你两个女儿平安，但是那是有前提的，你好好都交代了，殿下说的话我自然执行。”
“你不好好交代，你两个女儿到窑子里面也算是平安，我鲍家声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鲍家声，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鲍家声狞笑一声：“别急着做鬼，我鲍家声的手段你应该也听过，我说到做到，我就是你两个女儿的第一个客人，桀桀。”
凶暴的面容，配上反派的笑容，让章老二深深的感受到了恐惧，他明白鲍家声这样的人真的干的出来。
“鲍家声，我说，但是你答应不杀我。”
“章老二，我也懒得诓你，你都混多少年了，保你女儿平安算是你运气了，你自己，哼，你不知好歹让殿下拿下面具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活路了，死人的嘴永远更严实，这道理你自己懂的。”
章老二浑身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而发抖了起来。
“我……我……我。”
鲍家声看着这模样的章老二，不屑的冷笑：“章老二，别搁我面前装可怜，你跟着商检干的是通敌卖国的买卖，这生儿子不长眼的活，我都不敢做，现在知道怕？晚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条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涉事人员都给我交代出来，既然殿下的话放在这了，你妻女总能保个平安。”
“至于你自己，下辈子多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