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约定
左右无其他事情，他也不好乱瞟在老人家的洞府乱瞟，只好看着这位教习裁剪花卉。
此刻，这位老人家，动作连贯，丝毫不见老态，三下五出除，便替许多灵植除去了杂枝。
看得齐迹震惊不已，因为其中有些盆里栽种的是灵竹，这是制作一阶上品灵剑的原材料，亦是被轻松剪去。
嘶，说好的年迈修士，不善斗法呢？
片刻后，齐迹发现了端倪，在其细细观察下，他发现那剪刀上，竟然有数道灵纹！
一阶上品法器！
齐迹心中暗暗惊呼，他自己现在还用着一阶下品的寒光剑呢？
人家的园艺工具已经开始用上品法器了。
真是，人的悲欢不尽相同！
用这玩意裁剪灵植，那可不削铁如泥吗？
过了好一会，柳永长终于裁剪完了盆中灵植，悠然点了点头。
随后转过身，有些浑浊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齐迹一眼，点了点头，“齐小子，你怕不是拿我给你的材料去换丹药了？”
上次观这小辈，还只是练气五层。
这才不过短短半月，就突破练气六层了！
也难怪他会生出这般想法。
不过齐迹听到柳教习的话，却是不敢大意，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寒铁剑和炼器炉，双手递过去，“回教习，弟子不敢，这是弟子炼制出的寒铁剑和炼器炉。”
“嗯，还行。”
柳永长随手接过寒铁剑，双目扫了扫，输入了法力，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自炼器峰离去后应该没少钻研炼器法门吧？”
“不过你这境界我看提升的却是不慢，已经晋入练气六层？”
这个速度对于齐迹这般三灵根来说，可是有些不同寻常。
他那日将材料交给齐迹后，回去便查看了其资料，发现其和自己一样，也是别院出身，身怀三灵根。
他知道没背景的情况下，三灵根的弟子修炼起来有多么的困难，否则他也不会早年深钻研炼器，导致后来肉身衰败，故而丧失了晋升筑基的机会。
本来他还也对于齐迹两份材料能否炼制出寒铁剑抱有怀疑，但现在看来，这小子不仅炼制出了成色上好的寒铁剑，连修为境界的提升都远出他的预料。
此刻，他对齐迹的修炼进度颇有些好奇。
“禀告教习，弟子是别院出身，姐姐姐夫二人已进入内门，对弟子多有照顾，这才能在钻研炼器的同时，保持修炼上的进度不受耽误。”
对于柳教习的疑问，齐迹亦是心中悸动，不过脸色却是不变，神色沉稳，道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柳永长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怀疑，有两位内门弟子照顾，有此进度也不足为奇，故而也未继续深究。
只不过，此刻他对齐迹不由多了几分重视。
能在不耽误修炼的情况下，将靠自己将炼器造诣提升到这种程度，必然是经过苦心钻研。
看着躬身的齐迹，柳永长心有感慨，其实这小子与自己也差不多，哪怕有姐姐照料，可对方作为内门弟子也需要修炼，能支持齐迹到哪一步？
这小子最后大概率也是和自己一般倒在筑基的门前。
人近百岁，大道无望，不由心生感慨。
想了想，柳永长出声看向齐迹，道：“我刚刚裁剪花卉时，看你小子对我的灵剪似乎十分感兴趣？”
“啊…是。”
齐迹没想到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感知竟然如此敏锐，只好老实回答道：“是，弟子见您锻造的裁剪花卉的灵剪竟然是一阶上品灵器，不由心生敬仰之情。”
“敬仰？”
柳永长笑了，颇有些调侃的语气，“是羡慕吧?”
“额”
齐迹面色一顿，低着头不好回话。
他有羡慕吗？当然有。
自己现在用的还是一阶下品的寒铁剑来着，您老的裁剪工具都用上一阶上品的灵剪了，能不羡慕吗？
齐迹被看穿了心思，也不好否认，只好点头称是。
见状，柳永长心有所感，不禁拂须，露出笑容。
“你小子也是与我有缘，那日器材堂前，恰逢老夫我炼制出人生第一柄极品法器。”
“这样吧。”
柳永长挥手将一本古朴小册子和玉石置于一储物袋，交至齐迹手上，“这是老夫当年炼制霜寒剑的法门影像以及五份灵材，若是你能在一个月后炼制出霜寒剑，老夫愿再传你一阶上品的炼器法门。”
“！”
齐迹心头一动，霜寒剑是什么，他是十分清楚的，宗门的制式飞剑，内门弟子入门赠礼之一，一阶中品飞剑。
这是要收自己为徒？
下一刻，齐迹心念一动，便欲俯身拜谢。
“弟子齐迹，见过师…”
他的话音未落，便感受到一股灵压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他抬起头，却是见柳执事，连连摆手，“不用拜，不用拜，我暂时无收徒的打算，此番也算是心有所感才有此举，若是你一月后炼制不出寒铁剑，后面的玄芒龟就不用想了。”
说着柳执事将另外一个印有宗门标记的储物袋交给齐迹，“这里是一只玄芒龟，我知道你大概不是给自己接取的任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些手段挣不了多少灵石，老老实实去钻研炼器才是正道。”
“啊。”
齐迹脸色一变，本是兴奋至极，以为自己要拜师高人，踏上炼器宗师之路来着。
这下好了，乐极生悲了，连玄芒龟都未必能稳定获得了。
至于柳执事说的那种手段，齐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有部分天赋不行的外门弟子，也凭借着努力成功达到炼器学徒的境界，从而会伙同接取宗门内的一些炼器任务，这样的话，他们可以为后代攒下更多灵石。
对此，宗门一般都是处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被现场发现，都不会深入追究。
天可怜见，他齐迹可真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任务。
不过他倒也没辩解，而是面露尴尬，承认道：“是，柳师说得是，弟子这些手段瞒不过您。”
也算是为自己后期收集玄芒龟做铺垫吧。
“嗯，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柳永长，揉了揉眉心，似是没有注意到齐迹称呼的变化，摆了摆手，示意齐迹离去。
齐迹自是遵从，躬身地行了一礼，以示感谢，缓缓退了出去。
……
出了宁津居，齐迹没有耽误，揣着两个储物袋，径直走出炼器峰，驾驭着寒铁剑，迅速遁回洞府。
当他回归洞府，将两个储物袋中的东西置于石桌上时，还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今日的收获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玄芒龟，便意味着一瓶凝元丹和10个心魔点。
刚刚好弥补自己的心魔点不足。
之后便是，霜寒剑的炼制法门和五份灵材，后者倒无什么，宗门的制式法器，原材料买起来也不是很贵，最重要的是前面的炼制法门和柳永长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