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亲临监视

徐兴生选了处远离杂货店的地方停车，两人下车步行朝杂货店处走去。

杂货店旁有一溜摊贩，离着杂货店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个烤红薯摊，摊主戴着一顶破毡帽，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正屈着腰将烤好的红薯从用铁皮桶改造的烤炉里取出，一一摊把开。

徐兴生走到摊前买了两根红薯，递了根给沈廷昭，他边付钱边问道：“情况如何？”

摊主道：“没见异常，他早上开门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待在店里。”

这伪装的倒是像，要不是徐兴生带路，沈廷昭倒不易看出这摊主是情报处的人。这一边有好几个摆小摊的，他混在里面倒不突兀。

“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店？”

“也没有，这一上午进店的有七八个人，都是这附近的住户来买日常用品的。”

徐兴生接过找的钱揣进兜里。为了多说几句话不惹疑，他特意拿张大额的法币给的摊主，摊主也配合的慢吞吞的找着零钱。

他嘱咐了句继续小心监视就转身离开。

沈廷昭已将红薯掰开两截吃了起来，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朝杂货店看一眼。

徐兴生走到路对面，拐进一条巷子，里面是片住宅，他走进一栋筒子楼里，上了三楼，敲着左手边的门。

不一会，门里响起了脚步声，就听里面人沉声问道：“谁？”

徐兴生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门随即被打开，是个二十多岁的瘦条男子。

沈廷昭跟着徐兴生走了进去，瘦条男子把门关上。屋里还有两人，一人正站在窗户前向外看，一人卧在床上休息。

见到徐兴生进来，两人喊了声：“组长。”

瘦条男子也跟着走进了客厅里。

徐兴生走到窗户前朝外看了眼道：“情况如何？”

“组长，是不是我们搞错了？监视这几天，这人就没什么问题，明明就是个正常的杂货店老板！”

刚站在窗户旁的人说道，其他俩个也点头赞同。

沈廷昭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发现窗户斜对面就是那家杂货店，这居高临下对杂货店的情形观察得一目了然。

对这个杂货店老板的监控，徐兴生是真用心了，多面监视。

“不要胡乱下结论，这人没露出马脚，只能说他隐藏的深。”

刚开门的瘦条道：“组长，这消息来源可靠吗？别枉费了力，却是个假消息！”

“当然可靠，你们继续监视，不能有丝毫松懈！”

徐兴生沉声吩咐三人道。他对沈廷昭的判断是信任的，这倒不是出于沈廷昭是他的同门师弟，又有老师的推荐而盲目信任。

这些只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沈廷昭说出的那套分析是完全站得住脚的，这杂货店老板肯定是有问题。

至于这几天没发现异常也容易解释，一个间谍并不是要频繁活动，他们常常活动一次就会蛰伏安静很长时间，除非接到紧急又重大的任务需要短期里完成，才会频繁露头。

看三人嘴上应着是，脸上都挂着不是很服的神色，徐兴生也没理会，令出如山，绝对服从命令就是，什么都要给下属解释清楚，就不是一支合格的军队。

见沈廷昭还在看着窗外，他走到窗户前，挨着沈廷昭站着，“有没有什么发现？”

沈廷昭摇摇头，“那我们就先走，回去再想想办法。”

徐兴生转身要走。

“师兄，你先走，我就留在这里，这几天我也住这了，你别给我安排其它住处了。”

沈廷昭回头道。

“这……也好，你留在这里倒是能更好发现情况。”

徐兴生稍一犹豫便答应，他对那三人道：“以后你们就服从沈长官的命令，听他的调遣！”

三人看了沈廷昭一眼，见是个斯文的文人，心中虽不愿意突然来个坐到头上指手画脚的人，嘴上答应一声是。

“那师弟，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做，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先走了。”

送走徐兴生，沈廷昭又站在窗户后看了会，见那三人坐在一边，便道：“你们还是依往常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瘦条道：“沈长官，我们平常就是轮流在你站的那处窗户前盯着那家杂货店，和楼下的张牛同时监视，也注意张牛儿的动作。

他离杂货店更近，看的也更真切，他如果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人，就会给我们发信号，我们就会立即下去人跟踪。”

沈廷昭点点头，他退到一边道：“那继续你们的轮流监视吧，就当我不存在。”

他坐到了墙边的一张椅子上休息。三人看了一眼，瘦条道：“周旺，该你顶班了，刚才是孙小监视的。”

沈廷昭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着半边脸，梳理起整个事件来，前几日这个杂货店老板跑那么远去打电话，听那声日语的语调，有惊讶有质疑有反问有不满，日本人上下级的尊卑关系很严，他能这般腔调说话，那说明电话那面的人就只可能是这店老板的下级。

那他这个电话可能是在听取汇报或是下达指令，也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

如果是有下达指令，那过去了这么几天，他的下级是不是该有反馈信息了，这几天都没有动静，难道不是个短期内的任务，可日军已渐渐逼近，他这任务还能有多长期，或许在这几天就会联络。

他猛地一拍脑，还有一茬忘了，徐兴生有没有派人追查店老板在电话亭的那通电话是打到哪里的？当时他给徐兴生说了电话亭的位置和打电话的时间，如果能查到对面通电话人的行迹，无疑是解开这谜局的钥匙。

“你们徐组长有没有让你们去追查一个电话亭的通话记录？”

他问瘦条。

“追查电话亭的电话记录？没有，没给我们交待过这事，只是让我们来这监视这个杂货店的一切举动。”

瘦条摇摇头。

“这儿附近有没有电话？”

沈廷昭起身问道。

“有，下楼出这个巷子，向左走个三十米就有个电话亭。”站在窗户后正监视杂货铺的周旺回头看了眼沈廷昭说道。

“你们继续盯着，我下去打个电话就上来。”

沈廷昭说着，忙出了屋子下楼去找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