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付出的代价
“男性的灵魂会附着......”
赤夜雪微微停顿后继续说道：“可孕育魔女所需要的灵魂能量太过庞大，远远不是一个人类男性能够承受得起的。”
“如果强行生育，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嘶......嘣——
她用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个引线燃烧的动作，“那个与魔女交合的男性，会因灵魂枯竭而瞬间暴毙。”
“好笑吧，明明宝宝还没出生，爸爸却先一步爆炸了，而活下去的妈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养育杀死爱人的凶手呢。”
赤夜雪笑得愈发灿烂，可笑声里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为了孕育生命而去牺牲生命，多么讽刺。
而森川光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提到爸爸回家时，赤夜雪会出现短暂的惊愕。
因为魔女不可能拥有活着的父亲。
魔女的诞生必然伴随着双亲灵魂的流逝，这注定了人类和魔女之间的爱情是悲伤的主旋律。
“魔女和人类就不能生育人类宝宝吗？”森川光皱眉道。
赤夜雪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森川光的双眼。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数千年的时间里，无数魔女前仆后继地做出各种尝试，希望能够解开这道束缚在她们身上的生育枷锁，可最终都失败了。
或许是魔女的血脉太过强大，以人类的基因完全镇压不住。
又或者，这就是她们为拥有悠久寿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赤夜雪看着森川光，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也许，你就是那个奇迹。”
她舔了舔嘴唇，引诱道：“如果你能答应永远当我的乖宝宝，我不介意和你尝试一下人类和魔女的更多可能性。”
那含情脉脉的眼眸，荡漾得都快勾出丝来，燥得森川光接连吞了好几下口水。
“免了吧，我怕你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开玩笑，他眼前这位可是会吸人血的魔女。
如果和她缠绵在一起，不仅血要被吸得一干二净，就连灵魂也得被压榨掏空。
不过森川光有点好奇，身为血之魔女的赤夜雪是怎么诞生的，是两个魔女灵魂的结晶，还是......
好奇归好奇，他还没傻到不识抬举地去询问本人。
万一触到赤夜雪的霉头，有几条命也不够他死的。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是怎么找上我的？”森川光疑惑道，“我们同班这么长时间，你要是想抓我，应该早就动手了才对。”
虽然赤夜雪在学校里向来是男人勿近的冰山美人人设，但也不至于连班上有他森川光这么一号人都不知道。
何况他还有点小帅。
赤夜雪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要不然怎么说是缘分呢。在学校里我一般都用魔法屏息了男人的肮脏气味，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注意到你身上独特的香气。”
森川光闻言扯了扯下巴。
原来她在班上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地把男生当做是恶心的老鼠啊。
鼠鼠啊，是真的被嫌弃力。
赤夜雪先是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嫣然一笑，轻点食指道：“可你说巧不巧，就在我前天夜里闲逛时，突然感知到路边的扫帚上居然沾染着一股甜沁的魔力。”
“那种味道对我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顿时被勾起了食欲。光是扫帚上残留下来的魔力都如此诱人，我很难想象使用它的魔女会是什么样的人间绝味。”
似乎是回忆起了那一夜的情景，赤夜雪的眼眸不受控制地闪耀起了妖艳的血红。
而森川光也终于弄明白，自己那把从便利店顺回来的扫帚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了。
敢情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魔女，不仅是个病娇，还是个有收集癖的病娇。
“于是，我就蹲在巷角静静等待着，直到你的出现......”
赤夜雪挑了挑眉，用戏谑的口吻说道：“说实话，看到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没想到我朝思夜想的魔女，居然会是一个男人变的。”
“不过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即便放在魔女之中，你的美丽也足以让其他人黯然失色。”
森川光被她盯得发毛，连忙转移话题道：“变身之前我明明很仔细地用魔力探查了周围的环境，为什么没有发现你？”
赤夜雪忍俊不禁，“所以说你在做魔女这方面实在是个外行。”
“当时我看见你身上那旺盛到都快溢出来的魔力时，差点把你当成什么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吓得我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原来你是连收敛魔力都做不到的门外汉。”
赤夜雪放肆地嘲笑道：“明明这种小技巧，连雌小鬼魔女都能做得到。”
“我，我有什么办法。”森川光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反驳道：“前任魔女留给我的记忆实在少得可怜，又没有什么魔女修行的补习班可以报。”
这就是所谓的输在起跑线上。
森川光要是有一本魔女入门手册，也不至于寒酸成这样。
“也多亏你是个笨蛋魔女，省了我不少战斗的麻烦，否则动静闹大了可就难收场了。”赤夜雪咬了咬嘴唇，玩味地望向森川光。
“这就是你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摁在地上一顿狂吸的理由？你们魔女都这么没有礼貌吗？”森川光不满道。
之前的袭击给他胆都差点吓出来了。
“是我们魔女，我们可是同志。”赤夜雪纠正道，“再说，后来还不是我把神志不清的你给扶回家了，这还不叫礼貌啊。”
这么一说，森川光也想起来了。
昨天夜里因魔力枯竭而摇摇欲坠的他，确实是被一个好心人搀扶着送回了家，原来那个人是赤夜雪这恶魔伪装的。
森川光小声嘟囔道：“嘴上讲的好听，说是扶我回家，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弄清楚我住在哪里，你这个监控狂。”
不过如此一来，这几场风波的前因后果就彻底弄清楚了。
简单来说，就是赤夜雪这个血魔，相中了他这个隐藏款血包，然后用绝对的武力把他捆绑了回来，试图获得长期饭票。
都是吃货惹的祸。
“我的事你也知道差不多了，魔女姐姐，你看是不是该放我回家了，明天我还有事呢。”森川光讨好道。
而赤夜雪瞧见他这幅乖巧的模样，笑着挑起他的下巴，柔声道：“乖宝宝，夜还长呢，这么急着走干嘛。”
“我呢，这里还有一笔好交易想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