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癫狂的老婆婆
“别忘了，改造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松井真人摇摇头，“能够撑过来的实验者本就是凤毛麟角。”
“何况疫苗并不是万能的，它无法完全压制排斥反应。”
松井真人解释道：“二代灾裔者是有缺陷的，他们的基因细胞并没有百分百灾化。所以为了对抗排斥反应，他们还需要定期补充疫苗。”
森川光闻言顿时了然。
培养一位灾裔者需要付出大量的资源，光是疫苗的开销就不可估量，所以根本没有量产的可能性。
“这些灾裔者，实力有多强？”森川光问道。
一旁的夜夜虽然不认同这种践踏生命的改造，但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
于是她脸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耳朵却竖的高高的。
“说实话，我也没亲眼见过一队的灾裔者出手。”
松井真人笑了笑。
“但是据说迄今为止，他们的案件解决率是100%。”
森川光感到诧异，这样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根据松井真人的说法，B级案件是连魔女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送命的危险程度。
也就说，接触到的灾兽极有可能是雷暴级，甚至海啸级的存在。
而这支由人类改造者组成的小队，竟然能达到100%的案件解决率。
这也就意味着，这支特别调查部王牌小队的实力，毫不逊色于觉醒魔女。
甚至有可能，比一般的觉醒魔女还要强大。
夜夜闻言也是非常惊讶，她粉嫩的小嘴唇瞬间撅了起来。
看样子是有点不服气。
毕竟即便是身为觉醒魔女，甚至十二君主传承者的她，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掉雷暴级灾兽。
“哼，汝等口舌倒是十分伶俐，吾倒是想亲眼见识一下篡逆命运之徒的力量。”
夜夜双手环胸，她对灾裔者的实力表示怀疑。
松井真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
为了反抗命运，他们必须冀以锁系神明。
“不过大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秘辛的？”森川光不明白。
松井真人虽然是小队队长，但权限也仅仅只能接触到C级的案件。
改造手术和灾裔者，这种事关全人类命运的重大秘辛，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
“哈哈哈哈，小荧你真的很敏锐。”松井真人笑道，“如果哪一天魔女干不下去了，不如来和大叔我一起当公安吧。”
“唔姆，不要岔开话题！”夜夜不满地抗议道。
不高兴，为什么只夸森川光敏锐。
她堂堂万世万代与天同寿之魔王，难道就称不上一句夸赞嘛？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也报名参加过改造手术。”
松井真人解开制服纽扣，露出了赤裸的胸膛。
他的胸口上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最长的大约五十厘米，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就像是一副百鬼夜行的浮世绘，绚烂又凄厉。
“不过结果你们也看见了，我并不符合手术的条件，我的基因细胞和灾兽组织完全没有兼容的可能性。”
松井真人笑着说道：“换句话说，我和这些怪物就像是天生的死敌，水火不容。”
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森川光却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悲哀。
不能接受改造手术，就意味着松井真人这辈子都没有亲手替父亲报仇的希望了。
可就算他接受了改造手术，真的能面对和灾兽融为一体的自己吗？
森川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悲剧，她无力改变。
众生皆苦，并非你我。
“好了，今天的夜谈时间就到此为止。”松井真人拍拍手，“这些都属于国家机密，小夜小荧记得替大叔保密哦。”
松井真人缓和气氛，打趣道：“要是被上面发现我泄密了，大叔这颗脑袋恐怕就保不住咯。”
这些秘密当然是不能和普通人说的。
灾兽的存在必须隐瞒，否则会引起社会的动荡。
但是对于魔女而言，这些所谓的机密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在这些改造手术的背后，本身就有着魔女组织的参与。否则单凭人类之力，很难获取强大的灾兽当做实验材料。
而时钟会的君主们也知道灾裔者的存在，她们不支持这种惨无人道的改造手术，但是也并未出手干预反对。
付出代价换取力量，这是魔女信仰的等价法则。
她们尊重人类的选择。
“这.....这是哪？”
一直昏迷过去的老婆婆，此刻突然醒了过来。她艰难地撑起身子，面露茫然地望向周围。
当看见熟悉的村庄化为废墟时，老婆婆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惊恐了起来。
她回忆起了昏迷前发生的灾难。
“啊啊啊啊——”
老婆婆痛苦地捂着脑袋，人间炼狱的场景一遍遍在她脑中浮现。
“怪物，是怪物！”
“会飞的女人，喷火的鬼怪，黑色，红色，吞噬了所有人......”
犹如精神病发作一般，老婆婆癫狂地撞击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各种毫无关联的词汇。
森川光见状连忙冲上去拦住她，随即用魔法使她镇静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老婆婆的眼神里依旧没有神采。
那是经历过地狱的人才会有的死目。
“会飞的女人，喷火的鬼怪......”松井真人反复咀嚼着这些词汇。
虽然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但老婆婆说出的这些词语肯定是有所寓意。
喷火的鬼怪，应该是指之前的那些灾兽们，那么会飞的女人又是什么......
魔女吗？
松井真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
魔女和灾兽搅和到了一起，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不是魔女，又有谁能够拥有飞在空中的能力呢。
还是说，会飞的女人只是一种比喻，指代的是其他的事物呢？
可恶！
有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松井真人犹豫了，他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调查下去。
眼前的状况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最理性的解决方案就是先行撤退，回到公安总部后再另行商议。
但他有一种预感。
如果错过了今天晚上，说不定他就会离真相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