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灾裔者
“唔姆~连吾等魔女都感到棘手的案件，汝等平庸之徒又能有何为。”夜夜嘟囔着小嘴。
让她们赶紧撤离，却又说特别调查部一队专门负责B级案件。
这意思难道是说，她堂堂一个觉醒魔女，十二君主的继承者，还比不过一个普通人类吗？
夜夜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松井真人，左眼的宁芙隐隐躁动。
被轻视！
不高兴！
不过夜夜显然错怪松井真人了。
松井真人并不知道夜夜的真实身份，他还以为夜夜只是时钟会随手派来的普通魔女。
毕竟一般C级案件很少会有觉醒魔女亲自出马，更别说十二君主的继承者了。
“大叔你也说了，连防空导弹都无能为力，那个所谓的一队，难不成里面隐藏着奥特曼啊？”
森川光捋了捋夜夜的头发，像是安抚炸毛的小猫咪。
松井真人把玩着火石，笑道，“虽然说我们都隶属于特殊调查部，但是一队是特别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队长级别以上的权限。”
“与其说是一支调查小队，倒不如说他们是完全为战斗打造出来的兵器。”
“打造的......兵器？”森川光歪着脑袋，浅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疑问。
这话说的，怎么有种不把人当人的感觉。
“生化研究，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松井真人微微停顿，“其实对于灾兽，公安内部也做过类似的实验。”
“什么样的实验？”
“借助灾兽的力量，强化人类。”松井真人表情平静。
借助灾兽的力量。
这句话本身就充满着矛盾。
“具体一点呢？”森川光继续问道。
她内心已经隐约猜到了实验的内容，但还是不敢确定。
“哈哈哈哈，小夜，小荧，这个话题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有点太过黑暗了。”
松井真人打了个哈哈，见森川光和夜夜依旧眼神坚韧地望向自己，他才逐渐收起了笑容。
“你听说过异种移植吗？”松井真人说道，“就是将一个物种的组织器官，移植到另一个物种体内。”
“比如说猪肾移植到人身上，或者是将猪皮移植到烧伤的患者身上。”
森川光点点头。
这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性，实际上目前人类并没有掌握这种技术。
大部分接受移植的患者，都会在短时间内产生排斥反应，从而不得不进行紧急的肾脏切除。
“我所说的生化研究，就是指将灾兽的身体组织，移植到符合条件的人类身上，将其打造成媲美怪物的战争兵器。”松井真人语气淡然。
“这种手术的成功率极低，即便实验者经过重重筛选，最终的存活率也不过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低到让人绝望，但是却并非毫无希望。”
松井真人的眼神在森川光和夜夜身上扫过，轻声道：“特殊调查部一队的七个人，就是从移植手术中存活下来的实验者们。”
果然，和森川光猜的一模一样。
毕竟她从小就喜欢看假面骑士，敌我同源的设定熟到不能再熟。
某位接受了改造手术的网瘾医生，可是森川光的偶像呢。
不过影视作品归影视作品。
在现实之中，这种对人进行黑暗改造的手术，已经远远超越了社会所能接受的伦理。
“唔姆，听起来这像是禁忌的仪式”夜夜皱起眉头。
“人类的力量微不足道，为了对抗命运，我们必须要将灵魂献给恶魔。”松井真人平静道。
“排斥反应呢？”森川光很疑惑。
就连特殊养育的实验猪，移植的器官都会产生排斥反应，更不用说由『原始能』孕育的灾兽了。
“你很敏锐。”松井真人点点头，“第一批成功接受改造的实验者，毫无例外，均在一天内因排斥而死亡。”
“灾兽的组织就像是更高级的癌细胞，疯狂蚕食着实验者体内的正常组织器官，速度之快，就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人类的手段无法干预这种蚕食，于是他们将一切交给了自然选择。”松井真人点燃火石，望着微弱却拼命燃烧着的火苗。
自然选择，就是将一切交给天意。
让实验者凭借自己的意志和灾兽的细胞进行对抗，就像是一场拔河的拉力赛，只不过败者付出的是生命。
人类的历史就是一场又一场博弈。
在浩荡的命运滚轮下，生命向来是渺小的。
“所幸，命运选择站在了人类这边。”松井真人说道。
“共计一百三十六期实验，持续了七年，涉及三万九千四十二名实验者，最终只有五个人撑了过来。”
“他们的基因细胞和灾兽完成了同化，从身体构造来说，他们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松井真人轻声道：“这些被老天爷选中的天命之人，最终成为了替人类对抗灾厄的兵器。”
“公安内部称他们为灾裔者。”
三万九千多人。
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这些都是经过层层淘汰选拔出来的人类精英，最终却倒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他们是人类反抗命运的垫脚石，是不被任何人记住的无名亡魂。
“汝等的行径，是在亵渎生命。”夜夜紧紧攥住小拳头。
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伦理道德，我没有资格评论。”松井真人坚定道，“我只知道，人类需要击溃命运的矛，所以他们挺身而出。”
“五个灾裔者？”森川光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大叔你刚才说，一队的改造人一共有七个啊。”
要知道，公安花费了七年时间，才从接近四万名实验者中，诞生了五名灾裔者。
结果特别调查部一队里一下子就蹦出来七个。
“源裔者血液制作出的疫苗，可以有效地减缓排斥反应，从而大幅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松井真人擦了擦胸前的警徽。
“一队的七位改造者，实际上便是利用这种疫苗制造出的第二代战争兵器。”
这就跟养蛊一样。
一旦成功孕育了母蛊，就可以借助母蛊继续孵化子蛊。
森川光顿时震惊，白腻的睫毛微微晃动，“也就是说，这种技术已经发展到足以量产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