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次赐福-6
【天丛云】的别名【草薙剑】，【草那藝之大刀】。
在雨幕里出现，大刀蒸腾起云雾，【大蛇】的一个头颅微微垂落下来，就那么抵在两面鬼神面前。
虽然只是虚影，但是蛇鳞，信子，包括红灯笼果一样的眼睛都好像穿透虚幻来到众人面前。
地面上被射伤的警察慌张的手撑地面倒退，两面鬼神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就算你不跟我一道，也不至于站在警察那边吧。”
紫色的刀身倒映着两面鬼神的脸，刚刚这把剑被扎在了他的面前。
“妖怪当久了脑子都不好了，看来真是一份没有前途的职业。”
从警视厅门口的公用雨伞放置处拿出一把透明雨伞，这种简易雨伞便利店的价格大概在600円左右，及川彻也买过。
“走了星野小姐。”
及川彻走到星野优子身边看了眼湿漉漉的女人，此时那头漂亮的海藻长发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走？”
“你又不打算拦祂们留在这里干嘛？”
星野优子看了眼躲在伞里面的及川彻，他此时干干净净的，跟落魄的她完全不一样。
棕色的风衣柔软的针织衫，手有些嫌冷的缩在口袋里。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帮他们呢。”
两面鬼神露出一个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嘲讽的笑容。
黑色的阴云里两只狐狸的虚影格外庞大，及川彻瞅了一眼天上然后说。
“真正的凶手在医院里躺了一个，顺着那条线索查下去大概率能揪出来一长条吧，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妖怪当久了脑子也退化了，在警视厅杀人这种事情闹大了大家以后都不好过吧。”
“我们倒是想找到那个警察，可那个....”
“渡部太郎在哪？”及川彻看向星野优子。
女警官愣了愣然后快速说道：“东大附属医院，东京大学的附属医院里。”
妖怪们是无法找到真的犯人才来到警视厅的，如果他们有了方向跟线索的话...
星野小姐毫不犹豫把同事卖了。
渡部太郎是承认过自己有杀妖行为的，那个居酒屋，所谓的第一案发现场离他家很近，他是第一个出警的。
“诶...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帮他们呢。”
两面鬼神或者叫他芥川龙之介，这是他的真名，翔子大人告诉及川的。
芥川龙之介用雨水摸了一把头发，装作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走不走？”
及川彻看着傻愣愣还站在那里的星野优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对方突然变的很凶，星野小姐下意识的躲到了雨伞底下。
透明雨伞隔开了一个小世界，星野小姐站到里面莫名的感觉有些放松。
那边一男一女撑着雨伞走了，芥川龙之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警察撇了撇嘴一脚踩碎对方的腿骨。
“走吧。”
【恶路王】把刀收回刀鞘，有了真凶的信息他们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狭小的车厢里有茉莉柠檬的清冽香气，男生窝在后面玩手机，星野优子看到警视厅那边黑雾散去才松了一口气。
警视厅的大楼残檐断壁，好像被巨兽啃食过，但好歹没真的死人。
救护车，武装队，迟来的人员乱做一团，星野优子也启动了车子。
“谢...谢谢。”
星野优子淋湿的外套扔到了副驾上，女人淡黄色的法式衬衫淋湿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她有些难为情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及川，发现他在逛油管逛的起劲，完全没有在看她。
“你这人真够奇怪的，明明别人的事情那么伤心，还有最后怎么又让开了？”
手机上是一个很早的国际新闻，有一艘国际巨轮‘长赐号’在苏伊士运河上搁浅，导致航道运输瘫痪，200多艘万吨级轮船堵死在那里，而一切要一辆小小的挖掘机来承担疏通。
因为想到了你所以不想再拦下去。
这种事情到底怎么才能说出口？
星野优子悄咪咪的把音响音量调大。
对方不说及川彻也知道是因为他，【恶路王】最后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这算什么？
及川彻抬头看着女人那侧半张脸。
你有你的忍道你就贯彻啊！干嘛因为我放弃。
咱们一手交钱一手干活，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干嘛发展出这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及川彻暗灭手机，周边的气压低的有些吓人。
一路回家，星野优子感觉后背有些发毛，及川彻对她百依百顺惯了，此时冷着脸弄得她有些心虚。
回到半藏门公寓，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
公寓里的灯及川彻走的时候就没熄，桌子上摆放着没有动过的晚餐，电视里面播放着深夜档电视《孤独的美食家》。
“洗个澡，然后吃饭吧。”
及川彻把桌子上散乱的糖纸收起来，那些都是他晚上吃的。
外面烟雨朦胧，公寓里的灯没有温度但是莫名给人带来一些暖意。
让人头疼的案子跟妖怪回到公寓好像都离两人远去，星野优子轻轻说了一句好。
及川彻坐到电视机前面发呆，电视台是东京电视台，他往日最喜欢的整活电视台。
首相丑闻，花边新闻，什么都敢播，但是今天他看的是电视机旁边的照片。
照片上是法国的高雪维尔小镇，那里是国际有名的滑雪地，在阿尔卑斯山上面。
那里有有无数的奢侈品店，豪车名表，酒店温泉。
听说连缆车都是CHANEL的，是那个一个包包就要花掉及川彻几年生活费的CHANEL。
女人站在寸土寸金的滑雪场上，举着她的板子，在清冽的雪松之间露出好看的笑容。
星野警官穿着居家服出来的时候，及川彻已经坐在了餐桌前面了。
重新加热的饭菜在灯光底下依旧很有食欲，星野优子在及川彻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今天..谢谢。”
星野警官莫名的有些忸怩，她察觉到对方有些生气了，但是不知道出问题的点在哪。
男生撑着脸扭头看向她没说话，桌子上银白的鳕鱼肉上放着两颗葱花。
“你要怎么谢我？”
在星野优子低头吃饭的时候，及川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谢？”
星野优子愣了愣，谢谢只是一句客套用语她哪知道怎么谢，虽然及川帮她解决了警视厅门口的麻烦她挺感激的。
“要不...”星野优子犹豫的看了眼对方，“给你涨工资？”
看着及川彻略带嘲讽的笑意星野警官有些恼羞成怒。
“是是是，我知道你了不起，你要成大妖怪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这点工资对你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所以你要搬走，所以你...”
“鱼肉好吃么？”
及川彻突然张嘴打断了对方。
星野优子愣了愣，她下意识又夹起一块鳕鱼肉放到嘴里抿了抿。
“还...还行。”
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有张脸靠的越来越近，她最后听见的话是：
“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