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皇居钓鱼佬
四月二十八日，黄金周的前一天。
校园里的樱花已经快要完全掉落，及川彻已经从江之岛回来七天了。
这段时间做饭，做家务，上学，一切平静无事发生。
除了家里悬挂的那把带有金穗的打刀，背上的蛇魔图提示他发生的一切。
那个浓雾里出现的蛇魔与神灵虚影好像就是经历的一场梦境一样。
“虫君，今天月末测验考的怎么样？”
会用这种称呼叫及川彻的毫无疑问只有我们的翔子大人。
依旧是那张只要瘦下来就会十分漂亮的脸蛋。
胸前的领结被鼓鼓囊囊的撑着，戴着红色半框眼镜，小圆脸可爱，脚上穿着长筒袜，袜子的边缘嵌入软绵绵的肉里。
“你在看哪里，混蛋。”
及川彻在低着头整理书包，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对方裙摆与长袜之间的肌肤。
肌肤有种健康的白皙加之一点微微的粉嫩，在阳光底下，毛孔微微收缩，细绒迎着风张开，一切被及川彻看的清清楚楚。
及川彻的脸突然被生气天童翔子推着下巴抬起，只能看到天花板上一两个粉笔印。
‘话说粉笔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只是很少看见你穿长筒袜而已，这么紧张干嘛？”
及川彻拿开将自己的脸推变形的手，对方好像对自己刚刚盯着她大腿看很激动。
教室内大家都在讨论着黄金周的事情，天童翔子眯着眼睛看了会及川彻好像在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
“不可以对翔子大人产生涩涩的企图。”
“要找我也找个100斤以下的。”
“阿！打！”
天童翔子一记手刀砍在及川彻头上，算是原谅了及川彻刚刚盯着女孩子裙摆看的流氓行径。
“所以说考的怎么样？在我推荐你看那么多书后。”
“毫无长进。”
及川彻双手合十，做出石佛姿势。
对于天童翔子如何保持学年前五的方法，及川彻在对方推荐下看了《唐顿庄园》词汇练习，《飞鸟集》词句赏析，正子冈规《俳句合集》，甚至还有川端康城的《雪国》，渡边淳一的《失乐园》。
及川彻可以说是废寝忘食的看，但是感觉这次考试的吃力程度比上次大了。
“你看的这么多？”
听到对方看完这么多书了天童翔子面色古怪。
“你说对学习成绩有帮助，我可是拿出很多课外复习时间在看的。”
“课外复习？那是什么？”
“就是电车上，吃完饭后，睡觉前，我一般用这些时间温习功课。”
“你可真是够拼的，我除了上课时间不会翻开课本。”
“所以你推荐我的那些书.....”
“是我打发时间用的，我看你太拼了，想让你换换脑子。”
“你居然骗我！翔子！”
“不要直呼我名字啊喂，还有我没骗你，我不看点杂书，上课那些知识让我无聊的想睡觉，它们确实是我保持好成绩的关键。”
天童翔子居然是个脑力派，不是努力派，及川彻打算回去就把那些大文豪们丢马桶里。
“看你这么可怜，黄金周我帮你补习怎么样？”
天童翔子背上书包，向及川彻招了招手，示意他往外走。
习题册，笔记书，还有各类周末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五一黄金周有八天时间，及川彻不打算回老家，收拾的东西比较多都是这段时间打算用的。
“补习？你黄金周不出去玩么？”
黄金周是日本仅次于元旦的第二大长假，很多人的家庭旅行会选在这个时候。
及川彻是没钱没空，但是天童翔子家好像挺富裕的。
“本来要去的，但是这次黄金周社团里面有活动。”
“那您还真是辛苦。”及川彻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我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去约在那里怎么样？甜品我来买单，当做你帮我补习的感谢。”
天童翔子比了个OK的手势就跟及川彻告别。
她有时候会跟及川彻一起结伴出教室，但是很少会跟对方一起走，明明两人搭乘同一班电车。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等到天童翔子走远，及川彻才向换鞋室走去。
鞋箱里偶尔会塞一两封情书，及川彻偶尔会看但是从来不回复。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
及川彻拆开信封看了眼，里面就这么一句话，这是出自葡萄牙诗人佩索阿的《我的心迟到了》，全句应该是：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此时我在想你。”
现在的高中生恋爱越来越复杂，要不是及川彻最近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还看不懂这个。
将情书补上后半句，随手丢进书包，及川彻从鞋箱里拿出一根小杆子，跟棉麻线向学校外面走去。
千代田皇居附近有一条护城河。
及川彻最近总是在放学后跑到这里来。
将附近商超里买的一小块猪肉绑在绳子上，用连接着麻绳的小杆子将它们放入水中。
这就是最近及川彻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猪肉靠着石壁悬浮在水中，麻绳在水面上掠动一丝丝涟漪。
两岸有垂柳，有奔跑的路人。
一个背着手的老大爷走到及川彻身边。
“又来了啊，小伙子。”
“又来这边跑步啊，牛岛先生。”
皇居附近是东京有名的慢跑线路，经常有许多像这个老大爷一样的人来慢跑。
“刚跑完十公里。”
老人点点头然后说。
“年轻人不好好参加社团活动，锻炼身体，学习技能整天跑这里来钓鱼钓虾，今天钓了几条啦。”
“这条钓上来，再钓两条，就是三条了。”
这个老人因为好奇及川彻每天来这里钓东西，所以经常会过来聊几句，是一个喜欢说教但心眼不算坏的老先生。
“哦，钓这么多啦，还行。”
牛岛利点点头，然后看了眼及川彻空荡荡的塑料袋脸色一黑。
这条钓上来，再钓两条，就是三条了。
这仔细想想不就是一条都没钓到么。
老人嘴里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及川彻抿嘴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凝。
有一只红色的钳子夹住了他水里的肉块，他身后的大蛇像是活了一样在他脊背上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