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魔法与神术的配合
米克的目光锁定在老头手中的画像上，那把漆黑的匕首给他带来了熟悉的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冗杂在一起，使他无法立即回忆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的思绪被“静谧之石”的冰凉气息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放松。
“这是什么？”米克冷静地问，尽力保持镇定。
在不明这个老头何等人物、何等实力的情况下，不去触怒他是最好的选择。
老头的神态中带有一丝逼人的强硬，目光更显锐利。他并没有回答米克的问题，而是继续盯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究竟想做什么？”米克问道，语气中夹杂着更多的警惕。
老头沉默片刻，突然微微一笑，似乎对米克的反应感到满意，“你能认出这把匕首吗？我不能告诉你它现在的名字，因为对话是用声音传播，不过它曾经的名字叫作‘寂灭之刃’，即使是在种类繁多的超凡物品里，它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物品。”
“非我也，兵也。”米克心里默念出《孟子·梁惠王上》中的一段话。
比起一件不会动的刀刃，眼前这个老头明显更加危险。
“寂灭之刃？”米克重复了一遍，装作努力回想是否见过这样的物品，但实则准备脚底抹油跑路了。
“是的，‘寂灭之刃’是一把能够引发极端情感和行为的武器。它所造成的伤害，可比普通的利器致命多了……”
突然，米克一脚蹬出，正中老头胸膛。
和前几天在骑士团地下监牢时不同，这一次老头没有分毫不动，而是连退三步。
老头脸上顿时显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当然，米克踢中的触感还是像钢铁一样坚硬。
不过他也不是为了踢倒这个老头，而是凭借反冲的力度快速拔高速度，逃离这个老头身边。
真以为我会和你老老实实地对话……米克冷笑，就要大声叫喊。
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出“自己抢劫了”，希望这样能够吸引热心人出手将自己制服，扭送骑士团也没关系，这正是米克所需要的。
我不相信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搞我，也不相信你有能力和胆量杀光这里所有人，这和我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神术是一样的心理。
米克冷笑了一声，随即张大了嘴巴：
“……”
如果有懂得唇语的聋子，一定能够“听见”米克的话，但是，听力正常的人反而听不见。
因为米克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米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神色一凛，就要加快脚步，往人堆里冲撞。
可米克眼前一花，那个老头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米克眼前。
“小子，魔法虽然很难对你起作用，但不代表我不能影响你周围的环境。”老头呵呵笑道。
说时迟，那时快，米克的身体猛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感觉像是被撞击到了坚固的玻璃上。
他被弹开，跌倒在地，震惊地看着周围的空气中那几乎不可见的屏障。老头站在屏障的另一侧，脸上浮现出一种冷漠的满足感。
米克试图起身，但无形屏障似乎有种微妙的力量，将他的动作限制住，他的手掌和脚趾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像是处在真空包装之中，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了，只有头部还保有自由。
老头伸出手，将米克从地上拉了起来，米克虽然身体和意志都在抗拒，但无形的压迫却在推动着肢体，让米克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摔倒，而被熟悉的人拉了起来。
有一些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但随即又移开，就像没看见米克惊慌的表情。
“……，…………”
米克能感受到声带的振动，可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连唔咦啊这样无意义的叫嚷声也发不出。
“别白费口舌了。”老头劝告道，“路人意识不到你被‘混淆’了的模样的，这是魔法的作用，和拘禁着你的‘屏障’是一样的。而你自身，已经被神术‘缄默’，要是还不老实，我就又让你有自裁的冲动了啊。”
“对付你们这种有着魔法病的渎神者，神术和魔法两者缺一不可，需要配合。”
闻言，米克这才不再挣扎。
你们？还有其他和我一样的人？……
“你们？还有其他的人？……”
米克发现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嘴巴。
怎么回事？我也没有自言自语了啊……
“怎么……”在感受到自己嘴巴下意识张开的一瞬间，米克心一横，吞下一口唾沫。
“……回……咳咳咳……”米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通过生理反应止住了话语。
“反应很灵光嘛。”老头嘟囔着，拍了拍米克的背，“但没必要这样，你可以用‘深红之王’那个改变容貌的能力，保持在脸部熔融的状态，你就不必担心说出心里话了，毕竟没有嘴。”
“你究竟想干什么！”米克怒吼道，“为什么要缠住我不放？”
“……”老头一脸无语地看着米克，再次展示那张画着匕首的画像，“我一开始就表明了目的，你接触过这个东西吗？作为回报，我将回答你一个问题。”
不是，这不是我骗西罗的那一招吗？
这一次，米克没再有不受控地脱口而出，想来是这个老头把影响着自己的神术撤销了。
看着米克极端不信任的表情，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吧，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嗯，确实有着和你一样的人，身上有着魔法病，但有着超凡的力量，还有着好几种不同神明的力量，这种人称为渎神者。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位，是持有《深红图鉴》的阿斯法雷·劳维茵。”
不是，你回答了什么，等等……米克想起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
这样也算？
老头轻咳两声，再次展示画像，“我再问一次，你接触过这个东西吗？”这次那个老头的语气带上了威胁。
米克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接触的定义，但我确实见过这个匕首。”
在知道这个老头自己无法对付的情况下，不去触怒他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米克只要点头就算完成了回答。
老头侧耳片刻，似乎是在倾听些什么，，然后满意地点头，“虽然我确信你接触过，但总是需要‘口供’的。你没有说谎，这很好，说出你的下一个问题。”
米克感到不满，一股烦躁在心中涌起。他明明刚经历了一系列危险和诡异事件，现在却被迫卷入一场他根本不想参与的谈话，而老头的逼问和强势态度让他更加不快。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那我倒要嘲笑你的见识短浅。
米克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是否有着让有魔法病的人重新获得魔法的方法，如果有，请说出来。”
他看着那个老头眉头微皱，已经在心里大声嘲笑，虽然没有表现在外有些可笑，但受制于人总得找些自我安慰。
“有。”
“哈……”米克的笑声刚刚发出，就卡住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