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派
“曹知县，胡县丞，犯人我押回来了！”刘易洋洋得意道。
被押回来的犯人不是本人，正是李源。
另李源感到微妙的是，纵然自己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官兵押着自己，但没有疼痛和束缚感，甚至有一丝惬意。
恰似身上覆盖了两片水膜，只要抖弄一番，就能把他们甩出去老远。
虽然他被官兵团团包围，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也清楚是到了衙门。
“赶紧给我滚出去！”
胡县丞双眼锐利，怒呵一声。
“好，我们这就滚……”刘易也发觉情况不对，转身就要走。
李源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发现实在是没什么退路，不如搏一搏这正堂上坐着的人有良心。
要不然自己就只能打翻这些官兵，远走他乡了。
不是远走他乡不好，只是留在武馆刷刷属性点更加稳妥，更加安全。
“不要！大人我冤！”
这一声中气十足，浑厚有劲，直把相隔数十步外的中堂上的胡县丞听的心惊肉跳。
陈凡暗暗心惊，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自己十几天前还被这声音好好教育了一番。
“快滚！”胡县丞催促道。
陈凡睁眼看向曹知县，“曹知县，我们的事可以从长计议，既然有人喊冤，那就先解决他的冤情吧。”
曹知县伸手擦拭下挂在额头上的汗，此时都已经凉了。
“既然有冤情的话，那咱们就先审冤情吧。吴家主，林家主你们看呢？”
两家家主自然只能点头同意。
胡县丞心中大呼不妙，他心中早有了几分猜测，杨巍送给自己的几车草药，家里实在用不过来，索性出价卖给了远在容城的陆家。
现在陆家被灭了门，但钱没有给自己，这车草药却被人送了出去，于是他找到负责安排运送的自己的小叔子刘易，要求他把草药找回来。
当得知自己的草药让白家吞了，白家作为容城第一大家族势力，自己是绝对不敢去要回来的，只能告诉刘易暗地里把负责运送的人抓过来。
却没想到是在今天这个时候。
“大人我冤枉！”李源继续喊道。
“把人带过来吧。”曹知县吩咐道。
刘易小跑几步，谄媚道，“曹大人，这人名叫李源，十四日前晚上答应我，送一批货物到容城的陆家，但他办事不力，竟然送丢到了白家去！”
曹知县思索片刻，又看一眼屏气凝神的陈凡，吞吐道，“此人确实有过，应该赔偿和货物等价的银子。”
李源打量几番四周，一眼认出坐在红木椅子上的陈凡。
“我这十几天几乎从没见过师傅，没想到是坐在这里。”
李源暗暗思量，心中有了几分底。
“曹知县，实在是因为当时白家要的紧，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刘易面露狠色，“拦不住就是你们办事不利，难道还能怪白家吗？”
李源沉默。
“你们把东西丢了，就还给我等价的银子，五百两银子，一两都不许少！”刘易又道。
曹知县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胡县丞偷瞥陈凡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根据大夏律法，确实应当这么办。”
“说的对。”陈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这钱确实应该赔。”
曹知县微喜，正要拍板。
“居然要赔，这钱就由我赔吧。”陈凡冷声哼道。
李源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能继续在武馆刷属性点了。
刘易呆愣一下，而后立马反应过来，作出大义凛然的样子道，“陈老先生实在是仗义，但东西是犯人自己丢的，我只会只要他的钱！”
曹知县心中了然，陈凡是要保这个人了。
“如此也好，那就先把人带下去吧，先说正事。”
刘易低头一拜正要走。
“先把这事理清楚再走也不迟。”
刘易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抬头满脸堆笑道，“我真不要陈老的钱。”
李源看了一眼正堂上一脸为难的曹知县和胡县丞，心底有些明悟。
大夏王朝，武者为尊，强者为尊，而知县这种七品文官，不仅碰见同级武官要低上一头，就连碰见一方武道大师，也要恭敬三分。
更别说陈凡曾经还是四品武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曹知县见了陈凡，表面上有些话语权，实际上，却只能被拖着走。
“这钱我当然要给。”陈凡顿了顿道，“因为他是我徒弟！”
此话一出，刘易脸上笑容僵住，他偷瞥一眼中堂上的胡县丞，脸竟都有些扭曲了。
曹知县掩面擦汗，林家和吴家家主一个低头，一个望天。
“原来如此，那这钱不该要啊，原来源哥儿是陈先生的弟子，这不是冲撞了自家人嘛！”刘易脑中一时有发浑，随便扯出些话来。
“此事不急，先把李兄弟放了，好生伺候着！咱们可以日后和白家人好好商量商量。”胡县丞找补道。
“这么做不好，我以为这钱该要，而且必须要！”陈凡声音提高了两个度。
“只是不知道我这坑了钱的弟子，帮你运的是什么东西啊？”
刘易挠头，一脸茫然，“时间太久，有些忘了，好像都是些平常东西。”
“放屁！运得要是平常东西你为什么要我五百两银子！”
“我都打开看过了，他让我运的是草药，还有跟我一起的人可以作证！”
李源补充道。
陈凡眯眼，“你是从哪弄来的草药？”
刘易一时被陈凡的气势震慑住，脑袋一时想不过来，竟有问必答，“好像是杨先生送给我的吧……”
“不要胡言乱语，你何德何能，让杨先生送你五百两银子的草药！”胡县丞听不下去，喝止道。
陈凡面露不满之色，“胡大人，大夏律法规定，犯人在被审问的时候，不能被强行打断制止！”
刘易脸色刷白，嘴唇动了动，却讲不出话来。
胡县丞脸色阴郁，心中却暗暗思索，陈凡和杨巍是三平县最大的两处势力，一个把控武馆，一个把控草药，都是最赚钱的生意。
虽然过去也不对付，不知怎么，今天这陈凡却撕破面皮，以后恐怕两家也必然针锋相对。
既然两大势力针锋相对，自己早晚要选一边站队。
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在其中找平衡了。
“陈老。”
“在这呢。”陈凡盯住胡县丞。
“这里好像没你说话的份。”胡县丞壮起胆子，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