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妖
“去玉膳楼看看情况。”
李源走进正堂。
房门大开,阳光投射进来,过堂风一吹过,让屋子里多了几分清新味道,令人神清气爽。
李源精挑细选,看中了一把很顺眼的大刀,将其从墙上取了下来。
细细端详,这刀长约三尺,由牛皮制成的刀鞘包裹,用力一拔,刷的一声,太阳光一映射,光彩夺目。
指甲轻蹭刀锋,竟被刮掉一层,倒也算得上是锋利。
“这刀看着确实不错,给我当佩刀倒也算是可以。”李源端详着刀道,“只可惜,却比不了叶小鸾手里的剑,那剑真是漂亮,看着还挺好用。”
寻常的剑又薄又柔,观赏性大于实用性,适合表演或者单打独斗的刺击,却不适合战场。
而叶小鸾手里的剑,不仅比一般的剑要长,而且剑身十分厚重,哪怕是凌空飞行,也没有弯曲一点弧度,非常适合于战场的砍杀。
李源把剑回了鞘,别在腰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他现在穿的是武馆内统一分发的白色袍子,吊裆裤。
这套衣服平时出门能够象征身份,整个三平县唯一的武馆弟子,有时的确能带来便利。
但现在穿出去,太过招摇,不如不穿。
索性回到自己的厢房,换上了之前穿过的,平时砍柴穿的衣服,虽然打着不少补丁,有些寒碜,在人群当中,却不显眼。
一切准备妥当,李源带上佩刀出门,直奔玉膳楼。
大夏王朝原本是禁刀的。
但李源自打来到这方世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动荡,不稳定的时候,人人带刀,只为自保。
听说后来出了一档子事情,禁刀这条法令,竟然消失了。
大约走了三千步的脚程,就到了玉膳楼附近。
李源细细地打量了几番,原本红红火火,热闹非凡的酒楼此刻倒是显得十分冷清。
时间到了中午,看热闹的人也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圈人将酒楼围了起来。
李源打算只在外圈打个转,于是就围着人群围成的圈子散起步来,眼睛和耳朵时刻都在警惕。
人群当中有害怕的,害怕自己哪天晚上,家里也遭遇妖魔诡异,一觉睡去,就彻底醒不来了。
有幸灾乐祸的,虽然玉膳楼平常只接待达官贵人,赚不到他们的钱,但他们仍然高兴,毕竟达官贵人的钱,可是从他们手里来的。
更多人是高兴的,不同于幸灾乐祸的人,高兴于吴家一家的死亡。他们认为这个妖是好妖,毕竟目前,它们只杀有钱人。
李源就这么绕了两圈,仍旧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你是——源哥儿?”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李源下意识回头,仔细辨别,这人倒是个熟人,正是半个月前和李源一起送货的陈虎。
只是现在的他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衣服上的洞比补丁还要多,李源第一眼还以为是个乞丐。
“你是……陈虎?”李源问道。
陈虎听到李源叫自己的名字,露出一排白牙,欣喜道,“是我,是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当然记得,只是……你怎么在这啊?”李源疑惑道。
陈虎面露难色,揉揉肚子,“源哥儿,我这两天没吃饭了,能不能给小弟买个馒头吃?”
李源点头,“好说。”
他领着陈虎到一处小摊前,拿出钱袋子,数出两枚铜钱,拿过四个馒头,走到一处荫凉下,递给陈虎。
陈虎一脸惊疑,连忙推辞,“源哥儿,这不成啊,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了就留着明天吃吧。”
他这才接过馒头,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啃了起来,李源就站在一旁看。
陈虎吃了两个馒头,等到吃第三个馒头时,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源哥儿你有所不知,咱们回来的第二天,我就被官兵逮了去,他们要我赔那车草药。”陈虎嚎啕道,“我哪有钱赔给他们,他们就把我得的二两银子抢了,把我家抄了,把我衣服扒了,然后把我送到牢里去了。”
李源问道,“那你怎么出来的?”
陈虎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眼泪,带着哭腔道:“他们把我放出来,让我赚钱去,每十天交三十文钱。”
“可是活儿是有数的,我上哪给他们找三十文去。”
“倒是源哥儿你,你把钱还完了?”
李源呃了一声,想扯开话题,“有个亲戚帮我还了,我在帮他打工……其他人呢?他们被抓到了?”
陈虎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有两个提前听到风声,就跑路了,剩下的都被抓了去。”
李源点点头,“这酒楼里面……具体什么情况”
陈虎被噎的说不出话,使劲捏嗓子,“咳咳,我早上来的那会儿,酒楼就已经被官兵包围了,当时地上还躺着一个妖怪呢,长得可吓人了。”
李源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大妖让杀死了?”
“对啊,真不知道那得是什么人物,像我这种练肉都稀松的,估计碰着大妖都不敢跑。”陈虎叹口气,又开始吃起馒头。
“那大妖什么样子,给我说说。”
“额……长得吓人,非常吓人。”陈虎努力回忆道,“他有三个脑袋,六个胳膊,头发还是白的,牙非常大,大到嘴里装不下!”
“我当时看到那妖怪,脑袋居然被人切下来了。源哥儿,你脑子活,你说为啥,人都被杀了,妖怪也死了?”陈虎反问道。
李源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这妖怪的死应该就是叶小鸾干的。
如此一来,危险倒是少了一个,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虽然不知道林秉乾做了什么,但他既然死在悬崖下,也就没有危险了。
眼下还是杨家更有威胁。
“源哥儿,你咋了?”陈虎见李源不理自己,问道。
李源抬头,没有回答他,“听说最近杨家出了事?你知道不?”
陈虎摇头,“不知道啊,但是我好像听说,杨家家主得了大病,从今天起,不做草药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