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宇宙是个开放世界游戏
大土主是南诏本土的神仙，守护南诏国土平安。
李憕没想到，阿蛮竟然真的把他当做大土主的显化。
“你误会了，我不是大土主。”李憕笑道。
阿蛮抬头，迷惑地看着李憕。面前这个人如果不是大土主，又怎么能不受摄魂术的控制呢？
“那你为啥子不怕摄魂术？”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乱用摄魂术骗人？”
阿蛮惊讶地说道：“骗人？我哪里骗人咯！是他们要欺负我！”
三日前，阿蛮刚进长安城就被一伙人贩子盯上了。人贩子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山野小村姑，就起了歹心，想把她骗走卖进宅门里做女婢，或者卖到平康坊当歌妓。
修炼摄魂术有个前提，必须心思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这样的人修炼了摄魂术，也能够轻易辨别出其他人的善恶。
“他们要把我骗走，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阿蛮吃着李憕拿给她的胡饼，狼吞虎咽起来。
“那你在京兆府的时候怎么也用摄魂术了？”
阿蛮听不懂什么是京兆府，只是想到今天在另一个衙门里被一群怪人审问。“那些也都是坏人。”
李憕看着面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不禁嘴角上扬，笑了出来。
“你看我是坏人吗？”
阿蛮把口中正在咀嚼的食物吞了下去，郑重说道，“你是好人，是个大好人。否则摄魂术是不会对你失效的！”
“你来长安做什么？”
“来玩嘛！在家里太无聊了，家里人就让我自己出来走走。”
“既然我是好人，你以后愿不愿意帮我做事？帮我的话，每天都有饭吃。”
阿蛮望着李憕，满眼纯真。
“好嘛，你是好人，你让我做啥子，我就做啥子。”
这个身怀绝技的阿蛮出现的真是时候。
李憕正对白如月的身份一筹莫展，从天而降一个会施展摄魂术的南诏女娃。
他打算带着阿蛮直接去白如月的家里，套出她的真实身份。
……
阿蛮被安排住进了李憕曾经工作过的客馆。
“李憕，这小女娃可信吗？”
“她心思纯良，只要相信了我，就一定会信任到底。”李憕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在客馆的时候也见过哑巴杂役，你觉得他的身形和徐大人像不像？”
阿大托着脑袋思索着，“是有点像，个头差不多，胖瘦也相似。”
李憕一阵坏笑。
第二天一早，李憕去客馆接上阿蛮，一同去了安邑坊，白如月的小院门口。
“阿蛮，一会你会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你施展摄魂术，让她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阿蛮点点头，“那个姐姐是坏人吗？”
“她不是坏人，是坏人想欺负她。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她？”李憕的语气就像哄小孩。
“哼！”阿蛮攥着小拳头，双手叉腰，“我会帮她出气的！”
李憕强忍住笑意。
轻轻叩门，不过片刻，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呀？”
“我。”李憕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
脚步声略有停顿，白如月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还是那张笑盈盈的俏脸。
“李官人，面具又痒了吗？”白如月似笑非笑，嘴边两个梨涡俏皮灵动。
没等李憕说话，阿蛮从墙边闪出，双眼射出红光。
白如月被定了身，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走，走，走……”
阿蛮个子矮小，比阿大还要矮上半头。
她站在白如月身后，像表演双簧一样，用语言操纵着白如月的行动。
阿大看得一愣，竟不觉笑了出来，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杂耍。
几人进了屋，白如月被操控着坐下。
“哥哥，要问啥子来着？”
“她的出身。”
“啥子是出身？”
“就……”李憕挠挠头，“生在哪，爹娘都是谁。”
阿蛮点点头，小声嘟囔起来。
白如月僵硬如木人一般开了口，短短一句话，李憕和阿大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是大唐……废太子……之女。”
阿大原本蹲在地上，听到这一消息差点跪下。
他仰头看着李憕，两人张大嘴巴，像是中了阿蛮的摄魂术。
“废、废太子的女儿……”李憕觉得后背有些冒汗，“卧槽！搞这么大吗！”
他努力回忆曾经看过的历史。
就在几年前，圣人在后宫挑唆下，废杀了太子和另外两位皇子。
“父王被杀害之前，曾有一异人名叫张果，将此灾难告知，并劝我父王逃离长安。”
白如月虽然心智被操控，双眼却噙满泪水。“可是父王不想做叛臣贼子，便托人让我送出皇宫，隐藏在长安城外的道观里。”
张果？
李憕忽觉心跳加速。
这就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也是李憕的祖师爷。
前世的李憕跟着父亲学过天文星象，而且所学正是张果老传下的那一脉星政之术。
如今和自己极其崇拜的祖师爷共处同一时代，李憕不由得心潮澎湃。
“我本以为可以在道观里平安度日，没想到圣人派了宫里的太监四处寻找我的下落。
第二年，我就被太监发现，龙武军派了杀手要将我处死，幸而有得到高人相救才保住这条命。
那高人传了我易容术，我借着这法子改换了面目。”
说到这，白如月哭了起来。
一串泪珠倾泻而下，打湿了轻薄的衣衫。
阿蛮虽然听不太懂其中的辛酸，但她红着眼眶，想必是被漂亮姐姐的泪水打动了。
“为了生计，我不得以沦落到平康坊作婢女，为乐坊中的歌女化妆。后来被陈非发现，将我赎了出来。”
不知为何，听到平康坊的时候，李憕心里一紧。
但又听白如月说，她只是作婢女后，稍微松了口气。
“传你易容术的异人又是谁？”
“是位道长，名叫司马承祯。”
听到这几个字，李憕仿佛被雷击中，险些站立不稳。
他家传的这一法脉，师从于江南道门，历代祖师的牌位上就有司马承祯祖师。
李憕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穿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光穿越到自己祖师的时代，而且还一下子出现了两位祖师。
之后稀里糊涂卷入悬案，加入特务组织，查案的过程中还和祖师产生了种种奇妙的交集。
“搞不好这宇宙并不真实，只是一个巨大的开放世界游戏，我穿越只是存档出了bug。”李憕小声嘟囔着。
白如月张张嘴，似乎有话没说完。
“司马道长曾经和我说过四个字，我一直没想明白。”
“哪四个字？”
“遇李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