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谁的城府深
“不妥？老大你来说说为啥不妥，朕倒是很好奇啊”康熙语气平淡，但是话语中可是有三分寒气。
菜市口刑部顶包案是十三阿哥揭发出来的，四阿哥在后面支持，这俩都是太子党。要说四爷出来反对还说的过去，毕竟太子抢了四爷的功。四爷没有出来反对，大阿哥出来反对，其中针对太子的意向是非常明显了。
众位大臣哗然四起，连康熙老爷子也皱起了眉毛，一压手，止住了议论，脸色不善的看着大阿哥。
要知道九龙夺嫡的局面是谁造成的，就是康熙本人。要是他确定了太子唯我独尊的地位，要是他没有给下面这些阿哥机会，哪来的那么多事。不过是康熙年龄渐大，太子正值壮年。看着太子，就想起自己即将要逝去的权力已经青春。康熙是父亲更是皇帝，是权力的独裁者。要知道权力有个属性，那是不可分享性，以及独占性。
不过康熙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好面子，既要里子也要婊子。既要下面阿哥制衡太子，以使自己大权不可旁落，又要阿哥们在自己面前维持一个表面的兄友弟恭，底下怎么争斗眼不见为净。
这就是典型的既要也要了。
“启禀皇阿玛，儿臣以为此案毕竟发生在刑部。太子之前又监管者刑部，刑部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太子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现在太子如果作为主审官，难免有瓜田礼下之嫌”大阿哥尽管听出了康熙老爷子话语中的怒气，但是重重磕了一个头，话语中直指太子有嫌疑。
真刚啊。
在场的阿哥们内心都对老大竖了一个大拇指。
要知道康熙一向说话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反对，老大这么硬顶。
“老大，你什么意思”太子听了站不住了，直接出来，指着老大鼻子就要骂。
康熙摆了摆手制止了太子，太子还是没有敢违抗老爷子的意思，但是也是愤愤不平。
“奥？老大，那你认为谁做主审官合适呢”康熙言语之间的怒气连在场的朝臣都听出来了。
“儿臣举荐八阿哥胤禩，老八江南筹款赈灾跟追缴国库欠款都办事得力，才能卓著，让老八去办这件事想必能够办的漂亮”
老大这话说的诚恳。刚才大阿哥这么刚，大家都以为他要争这个“宰白鸭”案的主审权，好好跟太子斗一斗。毕竟其话语中可是几乎明着说这个案件跟太子有大大的关系，现在枪口一转转到了八阿哥身上。皇上也不能把怒气发在老大身上了，毕竟人家自己没有争权。
“高啊，老大高啊”在场的不是没有明白人，老大先是顶着压力放炮直指太子涉嫌案件，这样老爷子再让太子主审此案就不是很合适了。然后枪口一转，举荐了跟太子关系不大好的八爷党老大，八阿哥胤禩。想必老八真要找到不利于太子的证据，也会往死了整太子的。
就连人群中的老八也对大阿哥刮目相看，这夺嫡游戏中的主角也都不是简单角色，“不能小视天下英雄”胤禩马上自我反思了一下，最近太顺了，胤禩自己都有点飘飘然了，觉得天下只在自己鼓掌之间了，任何人都可以做棋子。现在看老大这么阴险，可能不是老大自己想的，老大身后也是有智囊的。
“以后要注意啊”胤禩内心想着这些事。
“老八，你大哥举荐你，你有什么话要说？”
康熙本以为老大要争主审权，正打算训斥一番，现在一听老大举荐的是老八。这个八阿哥也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主审之人，但是康熙不会急着表态，现在问一句，就是想试探下老八有没有跟老大一起联手整治太子的意思。
“皇阿玛明鉴，能够得到大哥如此推崇推荐，儿臣觉得内心很荣幸。然而儿臣觉得不妥，第一儿臣现在管着户部，户部还有国库追缴欠款的后续事情要干，其次海上贸易造船，找人，等一些事情也要干。儿臣也是分身乏力。如果有所疏忽，辜负了皇阿玛所托，罪过就大了。现在阿哥们有才能的这么多，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干，如果是中间有问题，儿臣也是可以出面辅助的”
老八几天前内心早已经有了腹案，所以听到老大举荐自己，康熙问话是一点也没有惊慌。此时胤禩跪在地上，话语说的非常诚恳。我这边差事太多太忙了，忙不过来。可以交给其他兄弟干，如果他们不行，我再上么。这其中是打了埋伏的。
“奥，那依你来看，谁做主审合适，老八”
老爷子一听老八没有跟老大联合的意思，内心很满意，点了点头，说话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怒气冲冲，温和的问道。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四哥一直以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并且之前协助太子也是办了几个大案，可见在查案这块也是有才能的。并且这件事是四哥跟十三弟首先发现的，他们一个作为主审官，一个作为副主审比较合适。这是儿臣意见，当然还请皇阿玛圣心独断”
康熙本身就有意四阿哥，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平日跟太子亲近，真要是跟太子有所牵连，也是可以帮着掩盖掩盖。再者之前追缴国库欠款一事，老四劳苦功高，最后却没有落个好名声，老爷子内心还是稍微有些愧疚，这次也是想给老四一个表现的机会。
“嗯，老四。你怎么说”
“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还太子哥哥一个清白”
老四听了邬思道的分析，内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回回起话来斩钉截铁，尤其是后一句还太子哥哥清白直接把太子作为主审的可能性打掉了。意思也明显了，太子也是被告之一。
“嗯，难得你有此心，此案就交给你跟老十三去办吧”
听老四回答的这么干净利索，再加上老爷子内心本就属意老四，也不拖延，一抬手就准了老四的奏请。
“朗朗乾坤之下，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种肮脏勾当，岂不叫天下人看朕笑话？尔等平日里一个个在朕面前怎么说的，说什么四海晏平，煌煌盛世。这就是所谓的盛世么，朕登大宝四十余年，还从未见过此等恶行？你们的衷心呢，就是这么办事的。真让天下人认为朕是昏君么？”
“老四，老十三。限你们一个月查清此案，不得有误”
康熙骂了几句，丢下句交代后，就回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