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山之石
洁白的花海在微风中起伏，索伦惬意的躺在其中，享受着阳光的爱抚。忽然他察觉到什么似的坐起身来，远处有一位亭亭佳人漫步而来。
索伦看不真切对方面容，可依旧为那美貌所迷醉，下意识的站起身向那人靠近。
可真正看清那张脸时，索伦却却面色大变，本能去拔腰间的长剑却抓了个空。
那人正是莉蕾娅·卡塞雷斯。
随后茫茫的白潮将索伦淹没，寒冷让他呼吸一窒，连肺部都好像冻结住了一样。
索伦挣扎着从这个怪诞的梦醒了过来，呻吟着起身。天色还将亮未亮，索伦在床边坐了会儿，没想通为什么会梦到莉蕾娅那个晦气的女人，不过既然毫无睡意，他只好穿上衣服往楼下走去。
楼下厨房里的已经燃起了炉火，厨娘带着几个女仆熬着热汤，看到满脸疲惫的索伦，这些至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们都有些无措。
厨娘倒是洛甘家族的老人，她躬身一礼后轻声说道：“抱歉，索伦少爷，早餐还要一会儿还好。”
“无妨，是我起得太早了。”索伦的声音沙哑：“嗯...请问有热汤吗？”
很快，索伦就端着热汤往楼上去了，楼下一群小姑娘窃窃私语。
“哇，近看的时候索伦少爷更帅了。”
“而且他好平易近人，不像二少爷和二夫人那样高高在上。”
“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把明显更优秀的大少爷赶到边境来。”
厨娘用汤勺敲了敲锅边，打断了众人的低语：“都闭嘴！不要议论主家，以后都管好舌头，不要给索伦少爷添麻烦。”
看到女仆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厨娘才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两句，回想起索伦那满脸倦怠的脸，她叹着气又往锅里加了一块鲜鹿肉。
回到书房的索伦喝完热汤，感觉身子微微暖了些，便开始整理起桌上自己写画的各种纸张。目前领地里没有财政官，很多收支都是自己在算，雪民们的到来对存粮是个大考验。
还好贡德的聚落主要靠捕猎为生，在索伦给他们提供武器后，他们也为领地补充了不少肉食和牲畜。
想起一开始遇到达琳妲的时候，她也是用弓箭指着自己，索伦在稿纸上写的巷战上画了个圈，然后将他一些制度上的想法撰写下来。
今天是去讨伐露天矿场的地卜巨像的日子，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莱茵就应该开始整兵了。索伦也是打算去练练手的，估摸了下时间差不多就往练兵场赶去。
练兵场上士兵已经集结完毕，考虑到地卜巨像并不是那么好搞定，整个领地除去基本的守卫外基本上是全员出动。
“六十二名普通军士，装备轻甲和长矛。骑士十二名，都是具装板甲，为了这次行动带的都是大锤。”莱茵将集结情况汇报给索伦，然后退后半步等待指示。
正在穿盔甲的索伦点了点头，拿下这片矿场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所以他把莱茵和夏尔一并叫上了。
“出发吧。”索伦活动了下关节，这套盔甲还是他父亲法比恩送给他的，据说是用什么云纹钢锻造的，轻便坚固。
露天矿场距离领地并不算太远，再往北五公里通过一个山隘就能到。索伦坐在马上，头盔挂在马鞍旁边，眼角的倦怠让莱茵看的满眼担忧。
自从夏尔跟索伦接触过几次过后，现在是有话就说，或许是谨言慎行了太久，现在说话那是异常的直来直去。
“索伦大人，您昨晚没休息好？”
“嗯。”索伦点了点头：“梦到了不太对付的人。”
“哦？男人女人。”
“女人。”索伦回答完后扭头去看夏尔：“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夏尔带着头盔，但从语气能听得出他的戏谑。他将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来，在面罩前做了个不雅的动作：
“领主大人，或许你需要一位贴身女仆，而不是把她们都赶去厨房和织坊。”
索伦把头转了回去，摆手骂了句滚蛋。一旁的莱茵听得眼角抽搐，连忙出言道：“夏尔骑士，你未免有些僭越了。索尔大人应该找寻一位符合他身份的贤惠贵族配偶，而不是沉溺于欲望当中。”
夏尔断促的笑了一声：“我听说每个贵族男性婚前都有这样一位女仆，莱茵大人也是贵族，难道你没有过吗？”
莱茵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整张脸先是变得通红，然后有些扭曲。在索伦支起耳朵准备听莱茵怎么反驳的时候，他已经把头盔带上遮住了表情。
这场闹剧带来的尴尬气氛没有持续多久，部队就到达了矿场。索伦观察起附近的地形，这地方的四周都是峭壁，出入口就只有来时的山隘，如果在这里建立矿场，驻守的人数并不需要太多。
而矿物裸露在岩层上，呈现着黑灰色，大概是磁铁矿一类的。士兵们在莱茵的指挥下开始展开阵型，以三个骑士十三名军士为一组。
按照计划，军士们会用长矛限制住地卜巨像的行动，随后由骑士们出手，用大锤将他们砸碎，然后摧毁露出来的核心。
在索伦主动要求下，莱茵也把他分配进了一个组里。当然，那三位骑士自然是被莱茵拉到一边足足嘱咐了十几分钟。
战斗很快开始了，军士们以长矛刺向了那些明显高的有些异常的小石峰。随着一声沉闷的吼叫，一只前肢长后肢短的四足生物从地面立起身来，察觉到四周拿着尖锐物体的小人，后它愤怒的挥舞起前臂。
可密密麻麻的长矛好似铁棘，将他的活动空间拘束住，在他露出空档的时候，一名骑士挥舞起大锤，将巨像胸口砸碎了一大块儿。
索伦被一名骑士有意无意的护在身后，眺望到这一幕的他不由得感慨，莱茵还真是把最强的三名骑士全分配到他这儿了，刚刚这一锤的水平，恐怕不止八十。
看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有些手痒，从旁边骑士手中拿过一柄双手锤，迈步向前走去。旁边被拿走锤子的骑士欲言又止，可想起了莱茵骑士长的话，也只能拔出长剑护在旁边。
被重创的地卜巨人开始有些狂躁起来，但动作变得大开大合，弱点自然也就暴露的更多。索伦侧身让过石臂，一个高尔夫挥击将巨像的腿砸的崩裂，随后在对方踉跄的时候，从背后一个力劈华山砸了下去。
地卜巨像的背后在索伦的砸击下裂开一个大洞，里面隐约显出了荧光。索伦旁边骑士大喜，一个箭步上前，用手中的长剑刺了进去，微微用力撬出一颗紫晶来。
被撬出水晶的地卜巨像抖索了会儿，随后身上的岩层开始松动掉落，最后化作了一堆金属和宝石矿物残骸。
这时四周的军士和骑士们都收起武器，围着索伦开始一起鼓起掌来。
“恭喜，恭喜。”
“恭喜索伦大人首战告捷。”
“可喜可贺。”
“恭喜啊。”
索伦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挥手致意，只是这场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