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艹，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信不信干死你啊！”
万酒泉赶忙张开双手大声说道：“都别动！山东，干嘛和小鬼一般见识，书呆子嘛让他滚就算了。”
山东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看着齐木点点头：“行，挺虎的，那就赌，光头上楼把卡五叫下来和他再赌赌。”
“不是吧？山东，先…”
光头想先给齐木一个教训，但对上山东的眼神赶忙闭嘴往楼上跑去。
山东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齐木，脸上浮现起一抹微笑：“哥们，我记得你，昨天叶子说过你叫小二，不过在建中读书，你和小公园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也无所谓，咱们都是外省人，应该都抱团在一起吃食，但小公园的人跟臭狗屎一样去舔本省人的臭脚。”
“咱们有骨气的都做不出来，我看你打弹子球的技术很不错，干脆一会儿直接入会得了。”
“村子里都是我们217的人，有我罩着，谁都不敢糗你，答应入会我们直接砍鸡头歃血做兄弟！”
齐木看了一眼和光头一起下楼的清瘦男子，收回目光好笑的看着山东。
“出来混，第一是要有钱，第二是得有背景，第三是讲义气。”
“这三样你总得占一样才有可能混出头吧？要钱看你们的样子，全部加起来能有个几千块钱就到顶了。”
“背景？你们要是有背景就不会还缩在眷村开弹子房了，我背景都比你们强啊，起码爹妈吃的都是公家饭。”
“至于讲义气？你还斩鸡头你怎么不来个桃园结义啊？自己的场子都要搞勒索客人这一套你们会讲个屁的义气！”
齐木走近山东两步伸出手点着他的胸膛：“我现在不想赌了，你现在欠我一千块，给还是不给！”
万酒泉摇了摇头退后两步，这人没救了，上杆子找削，能有什么办法。
山东的愤怒肉眼可见的浮现在脸上，大骂一句一巴掌就挥了上来。
齐木双手抓住山东打上来的手腕，一脚踢在山东的子孙袋上，接着一个甩背，山东身子飞了起来，稳稳砸在站齐木身后的男人身上。
山东虽然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但身材敦实，体重怕不下七八十公斤，两个人一起叫着撞在台球桌沿。
光头和卡五都站在楼梯口，见齐木动手，光头想都没想就跳起来想给齐木一脚，齐木侧过身退后两步，等光头踹空蹲在地上顺势一脚踢在光头咽喉位置。
217剩下的人见山东被打，光头也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而齐木都没被挨上一下，江波和另一个人转身就往外跑。
剩下没跑的除了万酒泉嘴里艹艹的贴靠在墙上，神经拿着球杆挡在躺地上捂胯的山东身前。
齐木抬头看了一眼往楼上跑去的卡五，笑着看向神经：“喂，你们人都逃跑了，把山东扶起来吧，该跟我谈谈赔偿的事了。”
齐木一步跨过脸红脖子粗，张着大嘴捂着脖颈的光头坐在山东刚才一直坐的位置上，双手插进裤兜翘着腿靠着墙。
插进裤兜里的双手颤抖着被齐木用力贴在大腿上，山东的这个体量，要不是靠着技巧顺力，齐木抱起来都费劲，哪能给他来个过肩摔。
山东撑着地坐在地上，那过肩摔还好，有人给他当肉垫，但齐木刚才一腿踢在子孙袋上，那滋味他还缓不过来。
神经蹲上身扶着山东，山东喘着气五官纠动抽搐一声不吭的看着齐木。
“喂，刚才欠我一千，又想动手打我，把我吓了一大跳，这精神损失费你得赔，这样算起来你就欠我两千。”
齐木看了一眼贴墙讪笑的万酒泉继续说道：“要么赔钱，要么肉偿。”
齐木站起身抬腿踢了踢挡在山东面前的神经肩膀。
“我艹泥马的！”
一声爆喝从身后楼梯传来，齐木转身一看，那叫卡五的男人举着一把菜刀就从楼梯口扑了过来。
齐木没想到，这群棍子里竟然还有不要命的，来不及多想，准备躲，两双大腿却被缠住。
神经坐在地上两只手抱住齐木的腰，双腿夹在齐木脚踝，还张嘴死死咬在齐木腰上，而迎面冲着胸口劈来的菜刀也到了近前。
齐木闷哼一声，两只手掌张开握住整个菜刀刀锋被抵在胸口。
“艹，够了够了，他妈的你们还想搞出人命啊！”万酒泉按耐不住了，上前抱住卡五的腰往后拉。
卡五是热血上涌，不管不顾，挣扎的大叫着：“他妈的你给我放开，我今天就是要砍死他！”
齐木看了看毫无无损的双手，果然，一穿越就带上装备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咬的舒服吗？口感好不好？”齐木说着一只手抓住神经头顶的长发往外扯，一只手握拳砸在神经的腮帮子。
只一拳就让她松开了嘴和缠住齐木的手脚。
“泥马的，连女人你踏马都打！”山东的眼睛都红了，赶忙伸手将神经往自己身上拉。
外面由远到近也传来奔跑的声音，齐木抬眼看去也不由骂了一句，赶忙冲上被万酒泉从身后抱住腰的卡五。
一只手按住他拿刀的手腕，一只手用尽全力打在他手关节内后方的尺神经勾，也就是俗称的麻筋。
齐木夺过刀抵在卡五的咽喉大声道：“谁敢来，我砍死他！”
一群人堵在台球场门口，齐木一眼望去足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半大不小和自己差不多大。
山东挣扎着和神经一起站了起来，但腿还是发软，只能靠在球桌边沿。
“有胆子你就砍，杀人罪，我们一起抓你去警总！”
卡五也伸着脖子往齐木身上蹭：“来，老子不怕死，砍！鳖孙，你给我砍啊，万子！你踏马还不给我放开，让他砍死我。”
齐木气笑了，反手将菜刀从卡五脖子上落下，看向这一群人：“行，你们都有种，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万酒泉赶忙赶忙抱着卡五往边上拉“兄弟，别闹了大家这不打不相识都是朋友嘛！”
齐木举起手中的菜刀对向山东：“说话，你想怎么解决，给我赔钱，还是想继续跟我练练。”
山东抱着神经，看着她破了皮的嘴角，忍住怒气貌似平静的说道：“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这徒手接刀我是看清楚了，练家子的嘛我明白。”
“但赔钱不可能，真的赔钱给你我们217还怎么混？”
“万华市场的万华帮，你们建中附近的小公园，南海路的南海帮，怎么看我们217？还怎么罩的住大家伙？”
齐木将菜刀丢在地上看着山东，语气莫名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就算是白来了这么一趟？”
山东摇了摇头：“加入我们217，我是帮主你就是副帮主，你这么能打，还有我们在后面撑你。”
“两千块这一锤子买卖算什么？万华市场光是收的管理费每个月都有三千块，我们只要打服万华帮，每个月的管理费你拿两千。”
“我们都是外省人，我们才是自己人，像万华帮他们这些本省人没少欺负我们。”
齐木笑着点点头：“行，我答应你了，不过今天得先给我两千，我有急用，作为帮主你不会不帮我这个副手吧？”
“你…”山东闷气着点点头，转身挥了挥手：“都堵在门口干什么！还去哪儿去哪儿都走开。”
万酒泉看了看山东又看了看齐木，最后摇了摇头贴回墙壁站着。
卡五也冷静下来转过头瞪向万酒泉，万酒泉摊出双手：“你自己也看见了，你砍人的刀都被人用手抓住了，一滴血都没掉。”
“更何况我要是不拦住你，他死了你也得跑路，你们谁死了，我们不也都得糗？”
两人旁边还捂着喉咙的光头抹着控制不住流出的满面泪水说道：“我喉咙刚才被他踢了一脚，感觉都要死了，一点气都喘不出来。”
神经伸手擦了擦已经红肿的嘴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侧身走向厕所。
山东别扭的走了两步：“都别磨蹭，上楼，给新兄弟办入会。”
齐木心里也松了口气，还以为江波和那男的是逃跑，没想到是去叫人。
真要一拥而上，就是拿着菜刀齐木对上这几十个人也得掉层皮。
这座小楼高三层，每一层大概都只要百多平米，看起来也确实不错，在这村子里，正常的三层楼得住最少八户人家。
现在却只住了山东，卡五和万酒泉以及光头这四个人在这里打地铺。
“卡五，光头，万子，小波你都见过了，西部和鸟八去参军了。”
“我们217的骨干就六个人，现在加上你就八个，现在西部和鸟八都不在就不算他们，等他们回来，我们再重新结拜。”
山东招呼着齐木坐在地板上，卡五几人也跟着围在一起。
“既然要结拜了，那咱们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不愉快的就别放在心上，光头，卡五以后不准冒脾气。”
“我是服气的。”
卡五瞪了说话的光头一眼，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神经小跑着提着一只公鸡和丢在一楼的菜刀跑上二楼。
山东起身接过公鸡和菜刀，大声说道：“还是老规矩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我们齐心协力，就不会被人欺负，也不愁赚不到钱！”
神经将接了清水的大碗放在凳子上，山东深吸一口气…没有一刀斩下鸡头，而是正经开始杀鸡，给鸡喉咙放血。
齐木还是第一次这种体验…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拜关二爷。
但在这种地方，齐木扫过周围，别说床了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倒是凳子木板堆了不少。
山东给鸡放完血，又拿起菜刀划破指肚，挤出几滴血。
卡五几人也跟着有样学样，齐木眼皮子直跳，看着他们都放完血看着自己，也跟着上去接过江波手里的菜刀。
没和他们一样划破手肚，还带着人皮手套割不动，反手冲着手臂划出一道口子，一滴滴血珠落进碗里。
山东几人一愣，而卡五看齐木的眼神也变了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要逢场作戏，没想到你是认真的，行！我也服了，以后你就是二哥！”
山东举起大碗说道：“还是那句话，以后咱们是兄弟了，斩鸡头，歃过血的兄弟。”
说完，山东当先喝了一口后将碗递给齐木，接过碗齐木面无表情的接过又递给卡五。
等都喝过以后，山东高兴的拍了拍肚子对站在一旁的神经说道：“神经，去把鸡杀了，咱们今天以后多了个兄弟，要好好庆祝！”
神经脸颊已经红肿，面无表情的捡起鸡转身走下楼去，几人又坐成了一圈，山东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铁皮盒子。
里面全是散币，山东小心翼翼的数了两千块，盒子里的钱也直接空了大半，看的齐木都有点于心不忍的感觉。
山东郑重的将钱递给齐木随后说道：“兄弟，你说有困难，大哥相信你！要不是急用钱，你好好的建中学生，我想你也不会来咱们这。”
“我做大哥的就一定会帮你！这钱你拿去用，要是还不够，再开口，大哥一定帮你！”
齐木将这叠钱放进兜里，点了点头后才说道：“我确实是需要用钱才来这里，如果刚才得罪各位兄弟了，我在这里郑重的给大家道歉。”
万酒泉低下头撇撇嘴，刚才还互相敲诈，打生打死，莫名其妙就斩鸡头拜兄弟也就算了，现在两个人是脸都不要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认，互相给对方台阶下很正常，但给的也太假了，这是把他们几个都当是傻子了吧？
卡五摸着兜掏出几张钞票拍在齐木面前说道：“二哥，我身上就这么点钱了，要是还不够你再开口，我想办法！”
万酒泉抬起头看向卡五，震惊的闭上眼睛，他们之中是有个傻子。
齐木一脸感动的看向卡五，毫不犹豫直接抱了过去。
“兄弟，谢谢你！”
卡五愣愣的，没想到齐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兄弟义气的氛围让他再次上头。
“二哥！我就是你弟弟，咱们既然结拜那就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齐木松开卡五，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认真的对着卡五点头，又坐了回去。
山东眨巴着眼睛，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卡五单纯或者说没脑子有这行为很正常。
但齐木怎么回事，真被感动到快哭了？真的认兄弟讲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