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转机
总经理办公室里。
郑乾满脸堆笑，尽显殷勤之态。
他双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恭敬地走向杨俊，那模样仿佛是在侍奉一位极为尊贵的宾客。
要知道在这竞争激烈的音乐行业，银牌作曲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今，有一位像杨俊这样的曲爹愿意纡尊降贵，来到分公司，郑乾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杨老师，您在总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您肯屈尊来到咱们这小小的分公司，真是让这儿蓬荜生辉。”
郑乾微微欠身，将热茶轻轻放在杨俊面前的桌上，脸上带笑，语气很是客气：
“这是我们西南的特产，都匀毛尖，香气清嫩，滋味鲜浓，请您品尝。”
女秘书见郑乾在杨俊面前如此恭敬，感觉非常惊讶。
她记得郑乾对待手下员工的态度是相当严厉的，稍微做的不好就会挨骂，比如她刚来的时候，就被郑乾骂哭过。
公司里的普通作曲人和中级作曲人，谁没挨过骂？
只有面对池鱼和周辉这两位高级作曲人的时候，郑乾的态度才会客气一些。
但那也是领导对下属的客气，不像现在这般恭敬，亲手泡茶，亲自倒茶，用的还是他珍藏的特级都匀毛尖。
女秘书记得，这茶叶郑乾自己都舍不得喝，只有招待大客户和高级领导的时候会用。
杨俊端起茶杯，看向郑乾：
“郑总，我听说你们前段时间接了一个A级订单，但是要到期限了？”
郑乾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
“是，本来能完成的，但接单的那人突然出了车祸，还是在向总公司上报业绩的关键时候，给我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好茶。”杨俊抿了一口茶水，“是云海影视的订单吧？要求定制一首武侠风的片尾曲。”
听杨俊频频提及，说不定他能搞定。
郑乾轻轻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是的，您有办法？”
杨俊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份音频文件便发送给了郑乾。
“我来的匆忙，没给郑总带什么礼物，这首歌就充当见面礼了。”
郑乾见状，强行压下嘴角的笑意，努力让表情严肃一些。
他坐直身体，郑重地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合适的程度，然后才点击播放，认真地倾听。
前奏一响，郑乾就陷进去了。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严肃，逐渐转为诧异，再到最后的不可思议，堪称风云变幻。
几分钟后。
郑乾缓缓抬起头，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歌……”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歌绝了啊！”
悠扬的旋律把儿女情长演绎得丝丝入扣，让人感同身受。
那细腻的情感，仿佛一根轻柔的丝线，缠绕在人的心头，令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听到中间时，江湖的豪迈与沧桑更是扑面而来，仿佛瞬间就能把人拉进一个刀光剑影、情义两难的武侠世界。
最后的那声轻叹更是神来之笔，道出了无尽的遗憾与落寞，直戳人心。
郑乾激动得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站定，一会儿又坐下，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反观杨俊，神情淡然自若，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轻轻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
“郑总，这首曲子我的即兴之作，不知道能不能满足甲方的要求？”
郑乾拼命地点着头，“必须能啊！这质量，这水准，甲方要是不满意，我把他头按在桌上，也得让他强行满意！”
说完，他还挥舞了一下拳头。
杨俊微微一笑，放下茶杯。
“那就好。”
郑乾语气愈发恭敬。
“杨老师，您就是我的及时雨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杨俊摆摆手：
“从我进入这栋楼开始，我就是星盛音乐的员工了，为公司出力，为领导分忧，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郑乾搓了搓手：
“杨老师真会说话，对了，您现在还没有落脚的地儿吧？”
他当即转过脸，指着秘书：“你，马上去附近最好的酒店，给杨老师订最好的房间！”
“是，郑总。”
秘书向郑乾鞠了一躬，离开办公室。
郑乾笑着对杨俊说：“您先在酒店委屈几天，到时候我让人在附近给您租一间高档公寓，当然，这些开销通通由分公司承担！”
杨俊起身道谢，“那就有劳郑总了。”
……
……
五星级酒店里。
杨俊悠哉悠哉地打着电话，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哲哥，郑乾已经被我搞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张云哲的声音。
“你做的很好，估计郑乾年底之前就会调走，这几个月你多做点业绩，争取拿到第一。
到时候我在总部运作一下，让你接手他的总经理位置。”
杨俊点点头：
“这个简单，他们这边只有两个人拿得出手，还都不是银牌，我压根没放在眼里。”
作曲行业都是看业绩说话的。
按照分公司以往的惯例，最后会提拔一位能力最强、业绩最好的人，继承总经理之位。
张云哲顿了顿，“那就好，我还有个私人请求。”
杨俊坐直身体：“哲哥你说。”
张云哲：“作曲部有个叫池鱼的人，你多留意一下。”
杨俊：“他怎么了？”
张云哲没有直接回答，反过来问他：
“如果有一块金子和一个石头放在你面前，你会选哪个？”
杨俊脱口而出：“这还用想，肯定选金子啊。”
张云哲幽幽地说：“可是偏偏有人选了石头。”
杨俊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张云哲曾经讲过，他以前追求过一个女歌手，但没有成功。
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后来那个女歌手嫁给了一个远不如他的男人，这就很伤自尊了。
杨俊讨好地说：“现实证明她选错了，黄金可能会蒙尘，但石头永远是石头。”
张云哲对杨俊的回答很满意。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当她是看走眼了，但三个月后她还能再选一次。
只是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人妨碍我了。”
大佬有私事委托你去做，是对你的信任，如果能办好，往后好处少不了。
这一点，杨俊心里很清楚。
“哲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都在掌控之中。
“一个高级作曲人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