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鬼营救计划
“那个……是殷仙姑吗？”
我抬头望去，又一笔生意上门了？
来的人是个中年妇女，手中紧攥着一块白布，脸色苍白，嘴唇抖得厉害，声音有气无力。
我赶忙招待她进屋，台台自觉去倒茶，台台倒是倒了，也把臭脸蛇叫下楼。乖乖跟在祝臣忌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我甜甜一笑。
“是是，我是殷澄，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姐看我这么年轻，还带着一个孩子，支支吾吾就是不开口，一直哭搞的我有些烦躁。
“姐啊，你不讲我没法了解你家情况，那我就没法解决你家的事，你说对不对。”
我耐心解释，给大姐吃了个定心丸，大姐像是经历了什么，一脸愤恨，“仙姑可要救救我们家啊，我叫朱京苹，我家女儿叫张文缘，我家女儿被山中的精怪给盯上了，那个畜生还写了婚书下了聘礼。”
大姐将手中的白布给我看，上面是几排血字，字扭扭曲曲的，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臭脸蛇明明没有现身，可是这位大姐总是瞟蛇在的位置，按理来说，祝臣忌在她眼中应该像空气一样，她眼神却飘浮不定。
“你家怎么惹上精怪的？”
朱姐直吞口水，冷汗直流，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这朱姐反应却这么强，这背后定有内情。
臭脸蛇把玩着大拇指的玉扳指，眼神没离开朱姨，祝臣忌散发着王者气息，使人不得不敬畏。
“仙，仙姑啊，这说来也是丢了我家的脸。”她小心地瞟了眼祝臣忌，观察臭脸蛇的脸色，“我家那个老头子喝醉了，在林中大骂山中的妖怪，妖怪下的聘礼也被我家老头子赌完了。”
“我和我家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老头子后悔，就，就只能求助仙姑了。”
朱姐边哭边说。
“可是我只是个年轻女弟马，刚入行不久，你怎么不去找个能力资深的出马弟子？”
我连堂口还没立好，仙家就两个，为什么不找个厉害的？她又不是何其强介绍来的，那就是她自己找到我的，既然知道我这么年轻可能能力没那么强，还来找我干嘛？我嗅到阴谋的味道。
但也有可能只是我的猜想，是我疑心太重。可能是因为我天生阴命，纯阴之体又不多得，而且我又是女子，阴上加阴。何况许取志那个老头可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那我就警惕点。
而且要怪就怪你自己老公喝饱了没事干，偏要招惹人家。尝到甜头后又反悔，贱不贱啊？我要是那个精怪早把你丈夫给抽死！
臭脸蛇轻笑声，向我抛了个媚眼，丹凤眼更加招摇，张狂万分。
“弟马姐姐她说谎，明明是他们一家抓了山鬼！他们炼化不了山鬼，得需要女弟马帮他们才可以。”台台扯着我的衣角，站在我面前，保护我。
“不是不是，这小姑娘怎么乱说啊，我，我可是人，我，我怎么可能……”
大姐话没说完，台台已经把大姐搞晕了，坐在大姐身上，展着眉笑嘻嘻说：“心怀鬼胎之人就成为我的人蛊吧！”
我震惊看着台台，我还以为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爱小姑娘，没想到她做起事来也心狠手辣。
“弟马姐姐不要觉得惊讶，这个人害过的人也不少，我这是在替天行道，天不会罚与我。”
台台露出虎牙，从珍珠包里掏出把蛇形匕首和一个黑色的虫子，台台踩着大姐的胸口，匕首划破大姐的脖颈，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一片红色。随后台台不紧不慢的将那个虫子放到伤口处，虫子蠕动着身体进入伤口，伤口渐渐消失殆尽，大姐也随之醒来，用着机械的声音对台台说“主人”
这一操作看得我有了生理反应，想吐，好血腥。我他妈之前还以为台台的小包里装的是糖果之类的，没想到装的却是利器和蛊虫。
朱姐僵硬的站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区别，笑吟吟的说：“仙姑请随我来。”
我看了眼祝臣忌，他点点头，我这才放心跟着朱姨，朱姨现在是台台的蛊，应该没什么事。朱姨是开车来的，她一路上全坦白了。
她丈夫张赛元是个商人，年轻的时候创业失败，一位游玩四海的道士帮她丈夫出了个计谋，让他上山假装迷路，骗取山鬼信任带他下山，再趁山鬼完全信任自己时，将道士给他的符咒一贴山鬼的脑后，囚禁山鬼就可以为他招财进宝。
但是山鬼只能让他富裕二十年，二十年后必须找到一个叫殷澄的姑娘，把她杀了，将她的头颅供给山鬼，就可以保佑子孙后代永久富裕。
妈的，这死道士有病吧，还道士，怎么净给人家出鬼主意？这你妈是鬼道士吧。
“是郑济仁，这是第三次，一次是笼中鬼，一次是锁舌鬼，这次是山鬼。”祝臣忌闭目养神，缓缓道：“殷澄你记住，这是第三次，他害你几次，你都要记住，还他双倍，我会帮你。”
我转头看着祝臣忌，所以他又要救我一次了吗？他是闲的吗？看不惯妖魔乱世，所以来救我？
罪恶感+100
好家伙，他家根本富得流油，朱姐丈夫西装革履，是位成功的商人，根本不是朱姐囗中爱赌钱的死老头。
朱姐丈夫在门口看到我的到来，知道朱姐的计划成功，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就那么深深盯着我，似要把我看穿。
祝臣忌说他现在只能感受微弱的气息，到晚上应该会更浓点，所以晚上我们在准备救山鬼，臭脸蛇没现身，藏在我口袋里，台台在家里没跟来。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我似乎感到冰冰凉凉的鳞片覆盖我整个人。等我醒来，天黑了，那种奇异的感觉也消失。
祝臣忌站在窗前，身形高挑。
长发如三千瀑布直流，随着晚风的吹起，瀑布刹那间张牙舞爪。似乎他和夜融为一体，那是他的归宿，他要成为夜的主宰者。
“大仙，今晚我会不会死？”
闻言，祝臣忌轻蔑看我，殷红的嘴唇荡起笑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自信一点，你这种命格的人死了会给阎王殿添麻烦，他们可不敢收。”
我白了眼臭脸蛇，他这是夸我命好还是说我命苦?一语双关？
吃完饭后，晚上根本睡不着。但臭脸蛇对我讲过睡不着就装睡。
我就只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数起了星星。
夜不断欢呼，夏风轻轻地浮过我的脸，撩起一缕发丝。半晚，月亮也不见踪影，也许他也睡着了吧。楼下有丝细语，我瞬见屏气凝神地偷听。臭脸蛇的声音又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叫我别出声。眼睛随便向窗外一瞄，定睛一看，大雾笼罩着山的正中间并扰出道绿光，它似有魔法，吸引着我，令我久久不能释怀。
“救救我……救救我，我的新主！”
我的心脏猛然抽痛，如万千锁链穿破我的心脏，抑制它，让它无法自由跳动。
祝臣忌察觉我的不适，化成人形，将我抱住，他身上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让我的心脏渐渐稳定，没那么刺痛。
我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还有这个房子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内心十分抗拒。
“滴答滴答……”似流水样的声音回荡，这哪是山鬼，这你妈不会是水鬼吧。
张赛元看见我是醒着，片刻震惊：“哟，身体挺强，姑娘，我们这里的山神大人看上你了，要你嫁给他，我不敢违抗他，要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哟你妈，你在讲什么鬼话，不是你自己贪财听信郑济仁的鬼话，连山间的精灵也抓？你的欲望还真大，一看就知道你就是个穷鬼命，还想有个帝王命？真是知心妄想。”
我笑盈盈的拆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呵”，张赛元眯眼笑，满脸不屑，张狂的向我步步紧逼：“姑娘当真聪明绝顶，只可惜你命不好。”
“命好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我白了眼这个穷命鬼。
祝臣忌话不多说，持长剑冲向张赛元，剑剑直逼要害，张赛元如傀儡样不疼，祝臣忌念诀，剑锋一转，一招直插张赛元胸膛！
但是张赛元好像不疼，硬生生拔出剑，身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祝臣忌瞳孔猛的一沉，随即以嘲讽的姿态笑道：“好久不见啊，苟且偷生的东西。”祝臣忌胸腔发出一声轻哼，眼神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