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寿宴开始
林黛玉和薛宝钗还在原地踟蹰，探春已经拉着惜春走了上来，凑到迎春身边，打量着潘又安和司琪。
看了好一会，才轻轻冷哼，斜了裴济安一眼。
裴济安没搭理她，看着林黛玉和薛宝钗二人的同时，继续和王熙凤商量二人的奴籍赎买之类的。
王熙凤不语，使眼色给平儿。
平儿方才赶过来，直听到了一半对话，但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王熙凤的意思，转身将一些围观的丫鬟小厮们驱赶开去，免得他们生出多的心思。
毕竟她很清楚，在这府内，唯一不能展现心慈手软的就是王熙凤，哪怕是要展露“慈怀”，也不能当着众人面来，否则以身试法的下人最少多出好几倍来。
当家三年，狗也嫌。正是由此而来。
见平儿驱散众人，王熙凤才连忙笑着答裴济安的话，直说不必多言，二人自去就是，剩下的她会处理。
同时嘴里还不忘了对二人道。
“也是看在裴总旗的面上，才有这样的好事，不然非扒了你们一层皮不可。”
司棋潘又安听了，又是一阵感激之言，不在话下。
……
却说这小风波平却后，贾府再次终日忙碌起来，采购置办各色物料，备礼备宴相请相敬，联络各司打点上下等等，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裴济安反倒闲了下来，每天除了青山村带萧庆等人过来，就是待在院里读读书，写写画画。
之所以不让他们直接进城，一来怕是没自己看着容易生事，二来脚力本就是大周操练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也就当是补齐这群兵士一些缺的操练了。
薛宝钗自那日回去以后，的确好几天都没怎么见过人，但后来不知怎地，又重新寻上了门。
找的借口，是听林黛玉说了那天裴济安写的《长相思》后，觉得自己实在不足，于是前来请教诗才指点。
裴济安本来这几日也没什么事做，又看在她的确赏心悦目的份上，每天也装模作样指导她几句。
所谓指导，其实就是说的出一二的，就随便说两句，挑不出什么可说的，就不说话装高手，让薛宝钗自己悟。
薛宝钗也并不在意，只是每日带诗来，聊几句后再回去。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一。
官客堂客，自在两府分别落请。
且因所请来客众多，直分了好几日，将外臣内亲督抚等各自分了来请，三日才方请完。
又将家宴一日，管家下人等等凑一起做了一日。
这五天里，裴济安直接让萧庆等人先待在营中，自己也在院里没怎么出来，只让王熙凤将花珍珠带去前面，帮他去看来人情况。
贾母的面子比他想的还要大一点，即使是在贾家局势如此不明朗，皇亲驸马，乃至内阁六部文官及总兵督抚等，依旧来了不少，哪怕本人没来，也都送了贺礼来。
不过王熙凤也告诉他，比起之前贾母寿辰和大寿庆典，这次亲来的祝寿人已经少了许多了，只是她花钱做了许多布置，让整个场面比以前还看起来还热闹。
……
庆寿第六日。
比起前五天，这天的宁荣二府要显得安静的多。
丫鬟小厮婆子们，除了极少数外，大部分也都被勒令不可出门。
直到戌时，月微微初见柳梢头的时候，几辆深色的马车才陆续停在两府门外。
南大厅外，小厮们默默点着贺礼等等，彼此只用手势示意或者小声传话。
贾母坐在厅后静静地坐着，厅里则是贾政和贾赦二人在负责接迎，说老太太身体不适，过一会方能出来。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厅后，小声传话给鸳鸯，鸳鸯又递声给贾母。
“齐国公，理国公，缮国公府上都已来人，说诸事不便宜，来不了了，另东平郡王府上未至，也未有消息。”
贾母点了点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裴济安。
裴济安站起身。
“走吧，不等了。”
有人托故不到，或是因事未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这样算下来，真正前来赴宴的，也就只有南安郡王，西宁郡王，镇国公，修国公，治国公五家而已。
不过这也够了。
真要其他九家全来，他反而还会觉得太过了。
他要是真把四王八公十一家乃至十二家全部凑在一起，皇帝今晚估计都睡不着觉了。
裴济安搀扶着贾母，从堂后慢慢走上前去。
堂内五人看着贾母缓缓走出，纷纷站起的同时，都将目光移向旁边的裴济安。
毕竟他们很清楚，这才是这一晚的主角。
当然，话是这么说，礼节又是另一回事了。
众人纷纷对着贾母道贺，说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又是耄耋重新，春秋不老一类的话。
贾母也笑着一一谢了，请他们入座。
接着对身边的裴济安小声介绍道。
“这是这是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这是修国公之孙侯孝康……”
与此同时，除却鸳鸯仍守在贾母身边外，其余侍立仆人纷纷走了出去，将堂门关上。
裴济安认真听了听，确认外面人都走远后，才站起来道。
“在下裴济安，曾为迁安守备，现任五城兵马司小校，见过诸位。”
几人连忙纷纷站起回礼，又说些常闻久仰神武勇猛之类的话。
至于两位郡王子孙，本应以更高之礼相见，但贾母是世交长者，自然不必多礼，至于裴济安，他们自然也不会挑毛病，也以世交之礼相待了。
彼此又客气了几句，各自落坐。
酒饭什么的，贾母没动，自然也都没动。
几人只是围绕着贾母，继续说些祝福之语的同时，顺便提一下各府长辈之间的往日交情。
直过半刻钟的功夫，这些来来回回的话终于说尽，突然南安郡王沉默了下，其他几人也突然默契地不再说话。
裴济安一直微微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迎向几人的视线。
贾母见状，轻咳了一声。
鸳鸯闻声，默默再检查了一下桌上人身旁的漱盂，巾帕等等后，深深见礼，走了出去。
裴济安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诸位，可以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