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愿意
“怎么样？古德里安教授，吃得还习惯吗？”路明非夹菜，顺便关心的问道。
因为古德里安是德国人，他特意点了猪肘。
“唔唔——习惯习惯，好吃啊好吃！”古德里安咽下蘸着卤水的肘子皮，连忙竖起大拇指。
“教授，你可要小心点，我看新闻说，这边大排档一般用的都是地沟油，就是从臭水沟捞出来的油。我们年轻无所谓，您年纪大要注意养生了。”
诺诺故意找茬。
“说的什么话？我看教授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路明非转头看古德里安，接着问道，“教授，我想请问下，我们之前在电话里商量好的奖学金，可以现在发放吗？”
“好你小子，知道这钱是从我的账户汇款的才来请我吃饭是吧？你要知道，在卡塞尔学习可是十分费钱的，你事先大手大脚花光了，到美国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古德里安嘲笑。
“不不不，哪里会这样想，教授你这么远赶来，明非只是想先尽地主之谊，钱的事没那么重要，教授你再尝尝我这儿的啤酒！”路明非还想给古德里安灌酒，要钱的事可以先放放。
反正实在不行接着打拳。
但古德里安可不想一开始就拒绝将来的宝贝学生的要求：
“停，我想了想，直接给你发钱还是不太好，你这学生身份拿到一笔意外的从国外的汇款应该会引起怀疑。”古德里安吨吨吨炫了一瓶冰啤酒，在其他人惊诧的眼光中把空瓶驻在桌上。
“教授你轻点，在这别人以为我们像是逼着你喝酒一样，在这里可是违反公序良俗的。”诺诺不满的看古德里安。
路明非在心里吐槽，看这桌的人大部分不是冲着你诺诺去的？
“明非啊，我想了想，有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古德里安停下筷子。
“什么样的办法？”
“陈墨瞳，刚才你的账户上有大笔的收入，来源应该没有问题吧！”古德里安灰色的瞳看向埋头苦吃的诺诺。
“啊哈哈！没有，没有问题。”诺诺的嘴唇沾满了油光。
“那这样，你先把钱借给明非一段时间，等开学了再找她取钱就行。”古德里安觉得自己这番操作在路明非面前很加分。
“但是，我拒绝。”
路明非感觉诺诺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台词。
“为什么？”古德里安追问。
“哎呀，没好处，我才不想借给他。”诺诺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拒绝了路明非的借钱申请？
“诺诺，你知道吗？刚才叶胜和亚纪找我告状了，他们说你根本没尽有到作为面试官的职责，这次实践的学分我完全有理由不给你。”古德里安的神情突然之间严肃的可怕。
原来的路明非也没见过古德里安这样的一面，即使是面对他的“废柴”师兄芬格尔，古德里安也是温和如贵族。
但还不等路明非担忧，古德里安却又笑了，笑容如春天般温暖：“诺诺，你知道吗？你下个学期有我的一门课《龙族血统论》，这一科似乎比较主观，所以，期末成绩主要参照主讲教授的判断哦！”
诺诺突然之间泄气了，真是可怜，连自己账目上的钱都无法自主决定去留，她也猛炫一瓶啤酒，像是中年男人耍酒疯似的将绿色玻璃空瓶摔在地上。
于是周围的目光更多了。
“借借借，必须借，你要多少？”
“四万。”
“四万？你要做什么？买房吗？”诺诺吃惊失声。
“是啊，明非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现在还没到卡塞尔，你可别现在就一副恺撒的做派。”古德里安也好奇。
路明非沉默了，他不知道是否要坦白自己目前对药剂的需求。
这样的需求别人肯定是不会理解，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其他急用钱的地方做借口啊。
于是路明非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
丽晶酒店，总统套房。
现在这里是古德里安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正对平缓的河流，两岸的绿化做的不错。路明非可以想象，黄昏时河水上泛着粼粼金光，游客的小船缓缓的行过，河畔的步道上漫步着老人和牵着孩子的年轻人。
“喂，这就是你说的药剂？”诺诺好奇的问。
古德里安的电脑屏幕上正是当初路明非找到的“神龙药剂”。
古德里安抚摸着下巴沉思，自语道：“这药剂的制式显然是装备部出品，但这个发货地址不对，正常来讲装备部的几个常用地址都在美国境内，这个本地地址显然是有问题的。”
“嗯……这样吧陈墨瞳，我在这里待不了太久，调查这个药剂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开学给你加学分。”古德里安给诺诺下好了任务，于是他看向路明非。
“你为什么会去找卡塞尔有关的东西？”古德里安记得自卡塞尔学院建立以来，能主动找到他们的也就只有去年来自中国的学生楚子航。
嗯？路明非似乎也是仕兰中学的。
“你和楚子航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学长，在一个学校读过书，就这样而已。”路明非答。
“没有其他关系？更深一点的！”古德里安不死心，追问道。
什么鬼玩意？还能有什么关系？咱上辈子是好兄弟你信吗？
“没有，真没有。”路明非只能老实回答。
“教授，你看他的经历，真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呐，确实没有机会和楚子航这样的人有交集。”诺诺补充道。
啊呸，全给你懂完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你懂不懂啊。
路明非扭过头翻了个白眼
古德里安见状，情知自己没必要接着问下去，于是说：“那行吧，明非，签字吧！”
到了这个时候，古德里安的声音有些颤抖，“诺玛已经接入我的电脑，明非，你说‘愿意’，诺玛就会录入你的声纹，将你的档案加入卡塞尔学院，你就无法参加接下来的高考了，你愿意吗？”
路明非闭上眼，过往在脑中疯狂的闪现，崭新又熟悉的路就在眼前，危险的、暴烈的、肆意的青春，他即将要再经历一遍。
“我愿意。”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