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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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陷入循环

天边玄月凄清,驿馆各处躺满了数不清的尸体,东瑜和北朔两国使团中人全部死去。

黑衣人们在清查着死去的众人,可不知道为何时光好似不受控般的回溯倒转,曾发生过的一切正在倒带回转。

月令再次睁眼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周时予的房间,而且胸口仿佛隐隐作痛。

周时予也在沐浴桶中惊醒,身上传来的痛感让他觉得刚刚的经历是如此真实。

周时予来不及多想,穿上外袍走出屏风,看到月令的那一刻,二人竟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月令定神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还活着?我们不是被杀死了嘛,怎么会在这儿?”

周时予看着月令,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记忆跟我的一样?难道说接下来真的会有刺客?”

听周时予主动提及刺客,月令满脸不解的问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咱们啊?”

周时予回想到破门而出时,满院子的尸体,于是赶紧说道:“只怕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我,而是整个使团。”

“整个使团?那我们东瑜的送亲团岂不也……”月令不敢多想,转头就向着东瑜送亲团的方向跑去。

月令离开后,周时予也不敢耽搁,立刻通知聂晨等人赶紧提前准备好预敌策略。

等月令赶到东瑜所在的驿馆二楼时,只见东瑜侍从们已经和黑衣杀手们动起了手。

星熠被几名黑衣杀手们围攻着,月令赶紧上前帮忙,不想在搏杀之时,星熠胳膊上中了一箭。

“星熠你怎么样?”

“阿姐,我没事。”

月令见星熠胳膊上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未伤筋骨,才略略放心。月令扶助受伤的星熠与那些黑衣杀手们艰难过招。

与此同时,周时予那边因为提前防御,成功制服了攻击北朔使团的黑衣杀手团。

然后又带着人手,赶来驰援东瑜使。一阵激烈搏杀后,东瑜北朔两国使团合力将黑衣杀手们成功围杀。

本想留下活口,问出杀手身份,不想这帮杀手们竟在最后关头,选择集体服毒自尽。

收拾完杀手们的尸体,周时予让人进去查看和亲公主的安危。月令见北朔士兵要进屋,于是赶紧起身快他们一步拉着星熠一起冲进了屋子。

“公主!没想到阿月还是来迟了一步,你已经被那帮刺客劫杀了。公主你的命也太苦了啊!”

月令给一旁的星熠递了个眼色,星熠会意立刻跟着月令一起表演哀痛。

“长姐啊……是星熠没保护好你啊……你就这么去了,这叫我如何跟父汗交代啊……长姐……”

见星熠王子这般,其余的东瑜兵卫也哀痛一番。

周时予冷眼旁观地看着月令和星熠等人的表演。

临木从屋内走出来,对周时予耳语道:“东瑜公主确实不在屋内。”

听到此言周时予正满心疑惑地望向月令和星熠。

月令怕她放走阿史那珠的事情败露,于是先发制人道:“就是你们这些北朔人保护不周,把我们公主给害死了。”

月令为了把戏做得再足一些,便在说着这些声讨之言后,和星熠抱在一起痛哭。哭完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们阿史那珠公主死的这般不明不白,你们北王怎么还不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提及北王,临木怼道:“我们北王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月令装作不满地说道:“出了这么大事情,他理应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让北王出来给我们交代,莫非这北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周时予根本不给月令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质问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上来就咬定这东瑜公主已经亡故?”

月令十分不满的声讨道:“我们公主在刺客来袭后无故消失,现下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你们北朔脱不了干系。”

“对,你们北朔脱不了干系!”面对月令和星熠的声讨,周时予和临木不由得面面相觑。

东瑜长公主失踪,东瑜人并不着急寻找,反而一口咬定人已经遇害,周时予已经感知到这一切的反常了。可要说是东瑜与杀手们勾结,故意放走那和亲公主,却也不可能。东瑜使团那边的人马折损了尽半不说,弄丢了和亲公主,到了上京城岂不等于自寻死路?

周时予回想起月令先是闯入盗取和亲书,又和星熠那般演戏,心下已经将和亲公主丢了的真相猜出了八九分。

赶往上京城的时间耽搁不得,与其花费时间气力寻回那和亲公主,周时予更倾向于找一个人来李代桃僵。只要能如期到达上京,缔结两国盟约,谁来成为这个和亲公主都没有关系。不过周时予始终觉得,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去做这个和亲公主,更为合理。

周时予那边正盘算着用月令来李代桃僵,月令这边却在跟星熠商量如何脚底抹油的逃走。

远处湛蓝的天幕中是一轮金色的太阳,西沉于黄沙漫天的大漠里。斑驳的日光照耀在月令的脸上,将她那张白皙明媚的脸映衬得更加生动美好。

“阿姐,蒙克多已经查出来了,昨晚的那些杀手是他们北朔人,那些毒箭上的毒是北朔柔风门特制的毒。我可听说那柔风门,是北朔第一杀手组织,幸好长姐提早一步离开,不然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星熠的话让月令感到后怕,若非她没提前放走她的阿姐,昨夜那个情况,阿史那珠定然会遭遇不测。

星熠与月令商量一番,二人决定先行回东瑜,让蒙克多都使带着使团跟在他们后面护送,会东瑜后只要一口咬定是北朔护卫不利,对父汗那边也算有些交代。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没走多远周时予便出现拦截住了他们。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恐怕东瑜使团不能返回东瑜。”

月令满是不屑道:“是你们北朔人不守盟约,派了杀手刺杀和亲公主,难道我们还要前去北朔送命不成?”

对于月令攀咬和亲公主丢失是北朔所为的说法,周时予却是不认。“就算杀手真是北朔人所为,也并不能证明东瑜公主不是被你们东瑜人所劫。”

月令辩驳道:“你凭什么说公主是被我们东瑜人劫走的,你可有证据?”

“那姑娘你也没有,公主是被我们北朔杀手所劫的证据吧?”

“我当然有。那批杀手用的,可是你们北朔特有的毒。关于这一点,我们王子已经查明了。”星熠在旁极力应和着月令。奈何周时予仍然头脑清醒,思路清晰:“那也可能是东瑜人,故意用此毒来嫁祸我北朔。”

月令见绕不过周时予,于是说:“那既然我们都无证据证明此事缘由,不如我们就各找各爹,各回各家吧。”说罢月令拉着星熠便要离开。“和亲公主到底去了哪儿,想必阿月姑娘和星熠王子比我们北朔更清楚。”听到此言,月令和星熠心虚地对看一眼,然后继续行进。

“若是不去北朔,星熠王子恐怕必死无疑。”周时予的这句话,让月令不禁停下了脚步,然后满脸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原来昨晚自星熠中了杀手一箭后,便手臂溃烂。星熠为了让月令不必为他担心,所以瞒住了此事。若不是周时予告诉她,此毒的解药在北朔的柔风门,只怕她至今还蒙在鼓里。月令望了一眼身边虚弱的星熠,终是妥协“横竖都要死。去北朔起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跟你去北朔。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柔风门在哪儿,也不知道如何能拿到解药。”

周时予答应月令,只要他们愿意带着东瑜使团随他一起回北朔,便一定会想办法帮星熠解毒。见月令和星熠面上还有顾虑,于是劝道:“我帮你们解毒,你们帮我瞒住和亲公主失踪一事,这桩交易你们不亏。”

月令疑惑地问:“这如何瞒得住?公主失踪就是失踪了,我们总不能给你大变活人吧。”

周时予望向月令道:“也不是不能。”月令看到周时予正凝眸望着她,月令恍然:“你是想让我来?”见此星熠立刻挡到月令身前,“本王子不许你打她的主意!”看着星熠虚弱的样子,月令又将他拉到一边悄声商量:“要不咱们先答应下来,等拿到解药后,再找个机开溜。阿姐既不用做这个和亲公主,也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经过一番商讨,星熠和月令答应周时予跟他合作。

周时予之所以要用月令去顶替和亲公主,一方面觉得她是放走和亲公主的始作俑者,另一方面是觉得她与自己共同经历了“死而复生”的奇遇,他觉月令的身上似乎蕴含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神秘力量。

正在周时予为“死而复生”这事冥思苦想之时,临木进门来禀报:“属下查到这个阿月姑娘一开始并不在使团的名单里,好像是后来出现的。她说她是东瑜王子阿史那星熠宫中的侍女官,因为不放心第一次出远门的王子,所以才追上使团前来随侍的。”临木能查到的,自然是月令想让他查到的,周时予始终相信这个叫阿月的姑娘,身份绝不简单,所以周时予交代来临木派人前去东瑜,查明月令的真实身份。

窗外寒月悬挂,冷风习习。月令倚在驿馆房间的窗边,回想着这几日来的种种凶险,只觉唏嘘不已。想起昨夜和那名北朔的兵郎将一会生一会死的,只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索性阿姐顺利离开,只是为了星熠,还需跟着北朔使团周旋些时日,如今只能等到了上京城拿到解药,便在想办法脱身了。

虽然月令也能感知到前路凶险,可月令这人一向乐观,以前在东瑜的草原上,她摔跤射箭纵马蹴鞠,样样都是顶好的。可此次见识了那兵郎将和北朔杀手们的武功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武功好像并不属于上乘,顿感有些失落,不过月令对自己的运气倒是充满了信心,想到这里不禁抚上了颈前的玉佩,月令觉得自己之所以能逢凶化吉,定是她的母亲赵心妤在冥冥之中保护着她。想到这些,月令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东瑜便和北朔两国使团早已整装待发地出现在了驿馆门前。只见一身红色嫁衣的月令,临着融融日光,俏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临木和北朔使团众人满脸惊讶。东瑜的和亲公主失踪了两日,原本有些人心惶惶,如今见公主今日嫁衣披身,轻纱遮面的出现众人都不免都感到有些意外。

“昨日遇刺未果,公主的侍女替公主而死,而阿史那珠公主受上天眷顾,避过此难,尔等需更加尽心竭力的保护公主。”周时予此言一出,算是回答了众人的疑虑。但其实知道底细的一些近卫们,心里明白和亲公主早已被李代桃僵了,可知道又如何,只要完成接亲的使命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谁又会主动戳穿这真相呢。

月令走过去时,见周时予早已候在马车边,她开口问道:“打了几番交道,本公主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公主唤我文宇即可。”“文宇小将,你功夫不错,就跟在本宫的马车旁随侍吧。”

周时予跟月令互相瞪着彼此,对视的目光中火花带闪电,一副彼此都不屑的模样。月令心中气不过,趁着众人不备,月令故意白了周时予一眼,然后坐进了马车。随着周时予一脸无奈的翻身马,身后大队人马便也随之启程,继续了进行之路。

柔风门见此次派去驿馆伏击和亲使团的杀手们尽败,便又派出了第二批的黑衣杀手,让他们在树林中伏击。因此当和亲队伍,走进树林,逐渐逼近蹲守在此的杀手们。

杀手头目看准时机,一挥手,杀手们乱箭射向了和亲队伍。两国使团的人尽管做了万全准备,但还是被这帮伏击的杀手们,用毒箭和机关成功伏击。

前方箭羽太密,众人不敌。周时予一跃而起冲进马车,把月令救了出来。月令看着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模样,慌忙地问道:“文宇小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逃。”周时予拉着月令穿过了重重箭阵,杀手头目看着月令和周时予,目露凶光,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支箭射向了月令和周时予。

周时予看着月令中箭后缓缓倒下,周时予惊异的发现月令脖子上的玉佩和自己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而就在此时,那两块玉佩发出了幽绿的光,在周时予满目震惊中,又有一箭射向了他。身上中箭的周时予,倒地而亡。周时予的玉佩同样发出幽绿的光,两枚玉佩升至半空,周时予和月令一下子回到了事发之前。

月令在马车里惊恐醒来,骑在马上的周时予也恢复神智,恍惚的看着眼前情景,忽然开口道:“前方密林有伏击,换道而行。”听了周时予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却依言而行。

令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安然无恙的众人,满脸疑惑。周时予看向正好奇往向他的月令,满脸狐疑。周时予与月令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见周时予的反应,月令满是惊讶的问道:“你又跟我做了同一个梦,所以才知道前方密林有问题的?”周时予望了一眼月令,然后说道:“这不是梦,可能真的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月令不解的问道:“发生过的事情?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刚刚我们都死了吗?”“也许,咱们能一再死而复生,是正经历着某种奇遇。”说这话时,周时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月令颈前的玉佩。

两国使团换道而行,却没想到在全新的这条路上,也有杀手伏击,两国使团的人再次被杀手们团灭干净。周时予和月令并肩站在一起,无数刀剑对准他们。月令满心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是梦是现实,再经历一次,也许就有答案了。”周时予话音刚落,杀手们就强势而来,周时予再众人围杀下,中刀而亡。

月令赶紧过去看中刀而亡的周时予,不禁惊呼:“喂,文宇你没事吧?”正在月令为周时予的死而惋惜时,没想到有人在她的身后捅了一刀。月令在弥留之际,看到周时予腰间玉佩闪着幽绿的光,她脖子上的玉佩也闪着光。正在月令错愕惊讶之时,她却咽了最后一口气,时间再次回溯。

“文宇,玉佩,不要啊……”当月令再次带着痛感,从在马车里醒来时,赶紧去看马车外的周时予,发现他也带着痛感从马上惊醒。月令和周时予,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眼看着前方队伍要进被埋杀那条路,再次异口同声:“改道。”

因为之前被伏击的经验,这次和亲队伍艰难的走上山路。临木满是不解的向周时予询问道:“王爷,属下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林中两条路都有埋伏,坚持要走这条山路的?”

“此事玄妙,难以解释。”因为周时予已经发现每次复生醒来后,除了自己跟月令,其他人都是没有记忆和痛感的,所以他不知该向旁人解释无限复生的这件事情,只得用“玄妙”二字来做概括。

两国使团走上山路,杀手们再次将和亲使团围困了起来,此时的周时予心中明白杀手们已经在通往上京城的每条路,做了埋伏。能调动这么多人马的,岂能只是一个区区的柔风门。只怕这柔风门的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

就在使团和黑衣杀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月令不耐烦的大喊一声:“停!”众人向着这呵斥声看来。月令清了清嗓子,忽然戏精上身道:“本公主自知逃不出各位的魔爪了。我乃堂堂一国公主,不想死的没有尊严,身体有所破损,可有毒药相送?若有,我们愿意慷慨赴死。”杀手们听了月令的话,不由地面面相觑起来。

周时予不解地望向月令:“你在搞什么名堂?”月令低声对周时予道:“被毒死,好过被乱刀砍死,又疼又难看的,反正不是可以复生嘛。”

那杀手头目,见月令说的真诚,便给了她一瓶毒药。月令对杀手们说道:“难得各位信任,如此我就先干为敬了哈。”说完,月令一脸轻松的把毒药放进嘴里。周时予看着月令狗腿模样,十分不屑。见周时予还未服毒,月令强硬的给周时予往嘴里塞了一把毒药。月令这番操作搞下来,那些杀手们都不由纷纷在心中感叹,从来没见过,在死亡面前如此坦然之人。

再次在马车中醒来的月令,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月令却激动的抚摸着自己脖颈前的玉佩,此刻的她觉得自己身负异能,再也不怕被人杀害了。可是周时予却不像月令这般乐观,他颇为担忧的说道:“就算靠着玉佩可以无限复生,但是如果一直无法突破眼前境遇,我们早晚会被困死在相同的时间段里。”

月令觉得周时予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实在想不出这几条回北朔的路都被那些杀手们把守着,要怎样才能突出重围。周时予思虑一番后,决定可以尝试一下声东击西的办法。

周时予让一暗卫穿了和亲公主的婚服,坐在了马车里,再由两国送亲团护送着引开杀手们。周时予则和月令化妆成北朔百姓的模样,然后驾着一辆运货的破旧马车,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在官道之上。

此刻周时予正驾着马车,载着月令行进在官道之上。周时予拿着一份路引,交给官差查看后成功过关。在官道上等待伏击的黑衣杀手们,原本也没有对一辆寻常马车放在心上,任由宇文风和月令的马车飞驰而过。

月令满心激动的说道:“没有追杀,没有死,就这么成功过关了?”“咱们能活着回到上京你在说这话。”月令看着满脸严肃的周时予,自我安慰道:“起码咱们走过官道,不用在陷入轮回了啊。”

周时予并未像月令那般放松警惕,驾着马车一路疾驰而行。眼看着就要将杀手们甩掉了,可埋伏在官道上的其中一个杀手脑海中忽然想起那辆马车上的花纹是东瑜特有的狼图腾,忽然反应过来,不禁对着属下命令道:“那辆马车有问题,追上它。”

周时予驾着疾驰的马车,身后的杀手们骑马追了上来。无数毒箭射击而来,周时予不敢有所迟疑,只能加快行驶。直到最后那些追击的杀手们将周时予的马车被逼到一处悬崖附近。

无奈之下,周时予拉着月令跳了马车,二人滚落在地。就在此时,杀手们围追而至。周时予腾空而起,然后拉着月令节节后退,身后就是悬崖。周时予问月令:“敢不敢赌一把?”月令紧张的问道:“赌什么?”“就赌跳崖后还能不能活着。”

月令忘了眼身后,紧张的说道:“这么高,跳下去一定会摔死的啊。”“你赌死,那我便赌活!”周时予不顾月令的恐惧和紧张,拉着她就往悬崖跳。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