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心直口快的刘琦
站在刘表身后的刘琦,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满腹狐疑。
刘琦决定陪同刘表一起留下,好亲眼见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见状,其实也想留下,但他又找不到理由,只得转念一想:这刘琦小儿的心中所想,已尽入本将军识海,我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哈哈,本将军只需安然退出议事厅,找个僻静处细细聆听即可!
吕布心理建设完毕,向董卓拜舞起居后,快步退出议事厅,而后独自找了个僻静处,闭目神思。
而此时议事厅内,只剩董卓与李儒,刘表与刘琦四个人。
但刘琦的存在很是碍眼。
董卓见刘表身后的这名全装贯带的亲卫模样的人一直不走,于是向刘表问道:
“景升,你身后是何人呐,老夫有要事与你相商,这人怎么还不退下!”
董卓的语气,听起来有责怪之意。
刘表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还在这里没出去,立刻面露愠色向他叱道:
“琦儿,还不快退下!为父要与董相商议机密要事!”
“父亲,就算儿此时先行回府,之后您也不是要把今日这里发生之事尽数告诉与我吗?以前都是这样啊,董相之前对咱刘家的种种恩情,儿都牢记在心,时时思报!今番儿愿与父亲一起留下,亲耳倾听董相教诲!”
刘琦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且超大声,好让董卓与李儒能听得一清二楚。
董卓没想到刘表身旁这名亲卫竟是他的独子刘琦。
而且刘琦还直接摊牌,说刘表之后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自己。
但字里行间,董卓还听出了刘琦对自己的钦佩之情。
当然,这都是刘琦装的,他这么做只是想更快取得董卓的信任。
刘琦这番不经意的彩虹屁与如实相告让董卓甚为宽心,于是乎他的态度立刻从严肃转为亲切——董卓殷勤关心道:
“噢?景升身旁这名少年护卫,就是人人口中皆传的‘与景升九分相像’的独子刘琦?”
刘表:“禀丞相,表身后这人正是犬子刘琦。”
董卓:“嗯,既然是汝子……刘琦!过来老夫身旁,让老夫好好看看,你这小子到底与景升有几分相像!”
刘琦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第一次见董卓,就能与他近距离接触,还有机会拉近关系。
快步上前,走到董卓面前不远处后,刘琦摘下头盔,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俊俏脸庞,让董卓无死角全方位观看。
而董卓则是睁大了双眼,先看一会儿刘琦,再看一会儿刘表,两相比较之后,他忍不住感叹道:
“人人皆言刘琦酷似其父,今老夫观之,此言果然非虚!”
“来人!与刘琦赐酒!”
帐外小卒听到董卓口令,立刻回“是”,随即立马通知侍者上酒。
不多时,一壶热腾腾的酒与些许酒杯被侍者端了上来。
刘琦接过酒壶,二话不说,利索地斟满一杯酒,直接先一饮而尽。
侍立在旁的李儒看到这一幕,脸庞抹上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而董卓见此情景,更加确信这小子心肠是直的,没有什么歪心思。
老夫说赐酒,也只是客气一下,没要你先喝。
但你小子倒是真拿过酒壶就先给自己喝上了,礼数什么的你是一点不懂啊!
但也正好,这性格和咱凉州武夫土人们合得来!这小子没诓我,表里如一!
董卓:“好好好,好个刘琦,果然爽快!刘琦小子,汝加冠否?”
刘琦立马答道:“琦虚度十八载,还未加冠。”
刘表看到这种场面,才反应过来刘琦这也太直太无礼了,赶紧附和道:“犬子无礼,万望丞相恕罪!”
董卓:“哪里无礼了?老夫就喜欢他这种直性子!”
刘表听言,也只好闭嘴静听。
董卓伸手拿过刘琦手上的酒壶,与自己斟上一杯酒,也是一口闷,喝完后才缓缓说道:
“既然这名护卫是景升之子,那留下一起商议要事也无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如泄露出去,定斩不赦!”
听到“斩”字,刘表与刘琦瞬间心下一紧:
董卓这莽夫,可是真能说到做到的!
前番恩威并施——“恩”则表奏举荐了许多外派的太守与刺史,如韩馥,董卓见他唯唯喏喏,像一条听话的狗,就表他为冀州刺史,即刻上任。
还有孔伷,受到凉州人周毖推荐,董卓遂召之,见孔伷顺眼,甚合他心意,于是让他出任豫州刺史。
刘岱、张邈等人,情况也都差不多。
而恩威并施的“威”就不用多说了——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就是个典型例子,虽说废立一事董卓肯定还有其他考量在,但以此立威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另外,董卓还随心所欲地杀了很多他看不顺眼的士人。
综上所述,董卓此人其心难测,杀与赏,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种人掌控权柄,才是最让人感到不安的:一言不合、一个不开心就能把你砍了并诛你三族,敢问谁在这种人手下做事不慌!
于是刘表求生欲极强、立刻条件反射般地答道:“表必当死守机密,绝不外泄!”
刘琦见状,也是旋即跟上:“琦与父同,若是泄露半个字,必当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毒的誓他刘琦也敢发!
刘琦心想,应当趁那洛水之誓引起信任危机前,赶紧把该发的誓都发了才赚。
而在外面听到心声的吕布,心中暗骂道:黄口小儿,小小年纪便不要脸发此毒誓,真是好大胆!
而董卓听完刘琦与刘表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后,终于言归正传道:
“老夫方才接到流星快马来报,说荆州刺史王叡被孙坚逼死,南阳太守张咨被孙坚斩首。”
听到这个消息,刘表感到十分吃惊:长沙太守孙坚,怎么就突然连杀两名地方大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刘琦闻言,则是猛然想起了关于刘表的人生重要转折点: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派刘表继任!
只不过这段剧情,罗贯中似乎是觉得浪费笔墨,所以故意将其省去!
但此事对于刘表父子,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