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03. 表演一个
教堂是一座由层层青石堆叠而成的宏大建筑物，也是整个教区的生活中心。
以教堂为核心，周围有好几圈石屋，勉强可以算是个城镇。
离教堂最近的两圈石屋是做生意的，比如店铺、餐馆、旅馆……这两圈围得比较密。
第三圈开始的石屋就很零散了，因为每个石屋都带畜棚——这就是当地牧民过冬的房子。
艾博家的石屋在第四圈，但此刻家中没人。
由于她打算出远门，不放心妈妈孤身在家，几天前就把妈妈送到姨妈家去住了，她家的牲口也都赶到了姨妈家的畜棚里。
艾博此刻回家，只是把羚马关进了自家畜棚，然后就拉着亚契去餐馆，点了一只烤全羊和一大壶蔬菜汤。
“你一个人吃一只？艾博姐姐，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力气大了。”亚契惊叹不已，他只稍微尝了两块羊排。
艾博眉梢一挑，笑的时候露出了虎牙：“知道就好。”
吃饱喝足后，他们就去了亚契住的旅馆。
坤泉教区只有这一家旅馆，毕竟当地人在齐纳什卡山地间旅行时更喜欢自带帐篷。
旅馆里有通铺、上下铺多人间等不同档次的客房，而亚契一人定了个单间，看来是真的很有钱。
进房间后，亚契先去点壁炉，艾博则直奔挂在墙上的活扫帚：
“书里提了那么多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好奇地拿着活扫帚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期间它还扭动了两下。
看着看着，艾博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为什么不骑它去花冢？”
“我知道当地一般人没有骑活扫帚的习惯，所以不想太触目。这次带了三把活扫帚来也只是为了卖给有钱的傻……”亚契说到这里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打住。
艾博当然听明白了，她敲了敲扫帚杆，问：“多少钱？”
“看在艾博姐姐人美心善的份上就特价卖你10个金果吧！”
“10个金果？你怎么不去抢？”艾博皱起眉。
金果是外面用的货币单位，和齐纳什卡人的货币之间需要换算，总之这个金额够她和妈妈两个人吃好几个月。
“我这可是良心价，不信你出去问问有没有这么便宜的！扫帚杆上使用了我独家的稳定技术，还加送5个专用口哨！”
亚契古拉法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谈生意的嘴脸相当专业。
“我讨厌还价。这样吧。”艾博摸摸口袋，摸出来20个银实，15个铜葚。
银实和铜葚也是外界货币，她为了出远门才特地找行商换的。
虽说外界货币的最高单位是金果，但金子在哪里都很稀有，被称为“金果”的这种金币本身并不常见。
艾博拿出的这些钱，算起来等于2.15金果。
“我出门还需要路费，只能给你这些。不过我认识一个帝国大贵族，他有的是钱，等我见到他，你要多少钱都有。”
“哇，你居然认识大贵族！”亚契的语气很有礼貌，可艾博看他的表情，他显然没信。
“青墟领领主谢普罗，我记得他的全名好像是叫桑德伯格公爵什么的，三十多岁，银发，是个手上完全没长茧的公子哥，喜欢博物学，总念叨家里两三岁的儿子。”艾博尽量回忆自己记得的细节，“我救过他的命。”
“不愧是艾博姐姐，可真厉害。”亚契脸上再度堆出笑容，在恰当的时机鼓起了恰当的掌。
“总之这些钱就当定金好了。”艾博拍了拍那堆硬币，“你伤口自愈靠的是什么药？也卖一些给我呗。等我找到领主……”
“我就说实话吧。假死是靠吃药，自愈真的是靠天赋，没这种药。”亚契说到这里，看到艾博略微张嘴，忙说：
“我说实话就是想求求姐姐你别再尝试砍我手脚了！虽然自愈比较快但也是会疼的！假死药你要不要？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些。”
“假死药就不用了。”艾博实在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场合会需要假死。
她怀疑地抱起胳膊打量着亚契，心想，自愈天赋是什么天赋？自己把教堂里的正经书和行商带来的禁书全看遍了，都没听说过这种本事。
而且，听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
“你是说，就算我真把你的手脚砍下来了，你也能自己长回去？那头呢？有你这种天赋的人多吗？”
“唉，这我哪知道呀。”亚契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
但艾博当即飞身欺近抓住他的手：
“这是什么？”
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他假装伸懒腰，其实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
“呃没什么……”亚契还想狡辩，艾博已经在抓牢他手腕的同时夺下了那东西，谨慎地放到一旁，然后又是单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手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塞进他嘴里，紧接着就把他翻了个个儿，再度坐到他背上。
虽说这家伙瘦不拉几的，看起来战斗力还不如那个大贵族谢普罗，但艾博敢孤身进他的旅馆房间，自然不会对他全无防范。
她解下自己的长袍腰带捆住他的双手，然后说：
“来，表演一个。”
她抓住亚契的左手小拇指，往手背方向使劲一折，随即听到了清晰的骨骼断裂声。
好在抹布堵住了他长长的惨叫。
亚契的小拇指被折断后变得绵软、无力，可以朝任何方向旋转。
艾博拉着他的指尖左右转了两圈，同时注意观察——
转到第三圈的时候，那手指没那么容易转了。
艾博无视亚契呜呜嗯嗯的声音，又把它朝上朝下拉了两下，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
她稍微按了一下他没骨折的手指，再去按小拇指，发现再度碰触小拇指的手感已经和其他手指一样——
他的骨折基本愈合了。
这才过去了多久？五分钟？
“真有意思。我要是砍掉你这根手指扔到火炉里，你会再长一根手指出来吗？”艾博从亚契嘴里掏出抹布扔到一边，“不过像我这样温柔可亲的十七岁居家美少女本不该干这种血腥勾当。说点别的吧，你刚才从腰包里掏出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