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学以致用
卓阅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只魔法纸鸥正在空气中滑翔，滑向她的窗口。
咦，难道……
“别攻击它，可能是写给我的信！”卓阅忙对希普斯神官说。
“我知道。”希普斯神官点头。
有些事情不言自明：
卓家的院墙内覆盖着一个半球形的魔法防壁，而此刻那魔法纸鸥已经快飞到卓阅窗前了，这意味着它轻松地通过了卓家的魔法防壁。
要通过魔法防壁可以请人“开门”，或者自带“钥匙”。
卓阅离开调查队前，给摩柯维教授和库塔库娜各留了一份“钥匙”，那就是一张画着特定魔法阵的小纸片。
也就是说，这纸鸥肯定是用那画了魔法阵的小纸片做的。
只是，会是谁寄来的信呢？
刚想到这里，魔法纸鸥停在了窗外。
卓阅这才想起自己的窗外还额外有一层魔法防壁，由贴在自己房间四角的四个魔法阵生成。
她昨天就发现了，当时没管，现在她毫不犹豫地撕下离窗口最近的那个魔法阵，把它剪成两半。
魔法纸鸥又能飞了。
“等一下，那是用来保护你的！”希普斯神官忙说。
“这不难，我可以重设一个。”卓阅说着，伸出一只手，魔法纸鸥就落到她手里，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你说得对。我们看到了，远方深海区有海怪。
是海怪把领航鲸赶到岸上的。
海军要求所有船只排队通过魔法防壁上的小口出海。
我们会被拖一个星期，他们是故意的。】
字迹有些潦草，看起来像库塔库娜写的。
文字内容也有些潦草，但不妨碍卓阅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她明白雷蒙德和玛修为什么潜水了。
但是，如果说那些搁浅的领航鲸是被某种海怪赶过来的，现在它们被魔法防壁挡在深水区，岂不是很危险？
海怪又是怎么来的？
卓阅想这些时，希普斯神官催她重新画一个魔法阵。
她现在不想额外生事，就照办了。
她一边画还一边想到，希普斯神官肯定会把她收信这件事汇报给卓胜……
唉，真是麻烦。
不过凡事都怕比较，收信什么的，和之后出现的新麻烦一比，马上就成了个小问题。
当时卓阅正在画魔法阵，偶然一一抬头，看到半空中有个人骑着活扫帚在院墙外徘徊，显然是被魔法防壁挡住了。
这会儿看到她抬头，他立即用力朝她挥手。
虽然此刻光线昏暗，但卓阅无须魔法或望远镜就能知道——
那绝对是雷蒙德！
而且他看起来很急。
在刚才远眺了领航鲸搁浅，又收到库塔库娜的信后，卓阅有理由相信雷蒙德现在确实有要事，而不是处于“海盗模式”发神经。
但她目前不想惊动旁人，否则搞不好会把事情立即加速到卓胜再度雷劈海盗、自己马上被押到神庙软禁。
幸好希普斯神官这时正低着头帮她调制画魔法阵专用的墨水。
卓阅当即挥手打翻了墨水瓶：
“哎呀，糟糕！”
卓阅赶紧用魔法消除了裙子上的墨迹，但打翻的墨水不会回到瓶子里。
“希普斯神官，能不能帮我去父亲那里再拿一瓶？他一看到我就唠叨，我不想见他。”
希普斯神官点头离去，全程都没看到外面半空中飞着个人，真是幸亏现在天黑了。
但雷蒙德仍有被旁人看到的风险，卓阅在房间里四处扫视，急中生智，拿起两块手帕朝雷蒙德打起了旗语：
【躲着等我出来】
雷蒙德看完旗语，朝着她点点头，还真的隐没在了黑暗中。
卓阅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调查队的这几天训练里真是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这时希普斯神官回来了，卓阅谢过她拿来的墨水，继续画魔法阵。
然后她贴好魔法阵，重新设下魔法防壁，就开始换衣服准备睡觉。
“睡这么早？”
希普斯神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魔法日冕，九点都不到。
“我好久没去参加晨祷了，既然明天要去神庙住，不如顺便去晨祷。”卓阅这个虔信者般的回答让希普斯神官十分满意。然后卓阅又问：
“你睡哪儿？”
“我坐在软椅上就行了。昨天女仆借了我毯子。”
“那毯子太薄了，用我的吧。”
卓阅说着抱给她一床毛毯，希普斯神官接过，神情忽然一怔。
卓阅连忙转到她背后，靠风魔法的帮助才接住了她魁梧的身躯，然后把她稳稳放在软椅上，就好像她确实是坐在那里睡觉一样。
卓阅换衣服时暗中堵住了自己的鼻孔，而那条毛毯上涂了蒙汗药，而且是三倍的量。
蒙汗药当然就是雷蒙德当初用来绑架她的那一款，跟炼金术士买的。
卓阅和克米特联手把雷蒙德骂了一顿，雷蒙德表示再也不用了，卓阅就把它没收了。
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可能用得着，结果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至于为什么要用三倍的量，是因为她大一时学到过，由于武装神官常用信仰技能提升自身力量，他们的新陈代谢常常比一般人快很多。
“如果患者是武装神官该怎么用药”是一道必考计算题，没想到遇到“该怎么对武装神官用蒙汗药”的情况也适用。
之后，卓阅就再度撕下墙上贴的魔法阵，解开了窗外的防壁。
她在身上贴了防搜寻魔法阵，在睡衣外裹了一件外套，骑着活扫帚飞出窗外，又靠“钥匙”魔法阵通过了院墙外的防壁，然后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找到了雷蒙德：
“怎么回事？”
“还不是克米特！”
“他在宿舍？”
“在灯塔。路上说吧。”
于是两人飞离了卓家的院子，之后卓阅谨慎地带着雷蒙德在市区绕了一下路以防被跟踪，然后才飞向灯塔。
在路上，雷蒙德告诉她：
他救援完领航鲸后回宿舍，发现克米特不在，但留了一张纸条，说“来灯塔找我”，结果去了一看，克米特倒在地上捂着眼睛打滚，似乎很疼——
他甚至为防喊出声而把围巾塞到了自己嘴里咬着。
雷蒙德见状毫无办法，只好赶紧过来找卓阅。
他没什么头绪，只是直觉克米特在灯塔里干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告诉我就可以吗？”卓阅闻言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本以为是什么跟领航鲸、海怪有关的要事，或者调查队决定偷偷离港要带上她呢！
“那当然，全世界最靠得住的就是我的船长大人！”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