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调查问询
第二天清晨。
陈楠从冥想中清醒。
亲自做了早餐，吃完后悠悠走出家门。
路边一辆四环黑车早已恭候多时，陈楠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驶过市中心的喧闹区，穿过胜利桥后缓缓刹停。
天空时不时有雨水滴落，路面还残留着积水。
但胜利桥的桥头及两侧，仍有不少早起的商贩吆喝售卖。
桥头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面，挂着浓浓复古味道的牌匾。
——职业者管理协会。
右下方刻有一段小号字体：洛城区分会。
陈楠跟着柳歌走入其中。
经过宽敞明亮的大厅，两人进入了审讯室，记录员也很快到场。
“陈楠，请你详述初级副本中发生的情况。”柳歌靠在椅背上，声音清冷。
“好的。”
陈楠心中已有腹稿，注视着柳歌，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我做拾荒者主要是为了赚钱，原本我已经拿到钱准备离开，但是夏风在公交站找到了我……”
柳歌看陈楠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眉头一皱，询问室陷入安静。
思索片刻，尽量和缓语气道：“陈楠，我们电话聊过不止一次，现在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准备坦诚相见么？”
陈楠淡然一笑，懒洋洋道：“坦诚相见？相亲还是处对象？不过，我本人可能和你心目中的形象有点差距。”
陈楠话音刚落，负责记录的男人一把将笔拍在桌面，态度强硬道：“陈楠，这里是审讯室，最好端正你的态度，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别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
陈楠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算哪根葱，喜欢她就大胆表白，别在我跟前演。”
“你……”记录员憋的面色通红，被拆穿心思，恨不得脚下有地缝让他钻进去。
陈楠神色平静，看向柳歌继续说道：“再说，我没有回答么？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不信我能怎么办？”
柳歌嘴角抽动，若不是她亲眼目睹了陈楠的手段，还真要被他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给蒙混过去，沉吟道：
“陈楠，你隐藏的秘密可以全部说出来，关于的技能、职业、天赋，还有在初级副本中以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或者也可以讲一讲你和天娱公会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既然你都说是秘密，那么请问，说来的东西还能叫秘密吗？另外，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医院，出来后就回了家，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楠如是说道。
“呵。”柳歌掏出手机，上面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中陈楠正与周俊峰正面拼杀：“你能给我解释你一下么？比如周俊峰为什么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你又如何杀死周俊峰的？”
“视频、假的！”
陈楠眉头轻挑，这女人还真是谨慎。
但他现在摸不准职业者管理协会的态度，公会和某些集团的权柄究竟有没有彻底腐蚀职业者管理协会，他同样无法确定。
柳歌再也无法忍受，一拍桌子指着陈楠怒道：“陈楠，老实交代！”
陈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好大的官威啊，这里是审讯室不假，但我也有权保持沉默，现在是你们求我问话，拿出点诚意，让有分量的人出来和我谈，至少你、和他，还不够资格。”
“我不够资格？”柳歌指着陈楠鼻子反驳道：“知道本小姐是……”
咳~
审讯室的监控视角转换，顶部的白墙内传出一道清朗的男声：“如你所愿，我来和你谈。”
片刻，审讯室门被打开，一名年轻男子迈步进来。
他有一张方正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无形中散发着威严气质。
“柳歌、宋欣，你们先出去。”
柳歌还想说什么，但对上那沈宴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哑火，悻悻离开审讯室。
记录员拿着纸和本小心地关上审讯室大门。
沈宴坐在柳歌方才坐的位置，开口道：“我是职业者管理协会洛城分会的代理会长，我叫沈宴，我有这个资格跟你谈谈么？”
陈楠抬头看着冒着红光的监控，呵呵一笑：“代理的？勉强吧。”
“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沈宴按了下手边的控制按钮，墙上监控上亮起的红光瞬间消失：“你现在等级多少？”
“12级。”
“12级？服用过属性精华液和其他丹药么？”
“都没有。”
“初级副本呢？”
“意外，副本记录上面应该写的很清楚。”陈楠平静道。
“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在雪地里躲了两天一夜，被法阵强制召回。”
沈宴皱眉陷入沉思，陈楠的戒备心远比他想象中强的多。
如果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他自信能够挖出来许多秘密。
但那并不是他想要达到的结果。
从昨天陈楠与天娱公会的矛盾看，至少目前不会是敌人。
就在这时，陈楠突然开口：“明人不说暗话，代理会长刚刚上任，不知道吃的哪家公会的宴？”
沈宴露出讶然之色，表情顿时古怪起来：“不好意思，我这人吃不惯别人家的饭菜，而且协会的食堂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不好意思，我也吃不惯别人做的菜。”陈楠顿了顿：“但是，如果哪天想换换口味，我肯定会不请自来。”
听到陈楠这近乎赤裸的回答，沈宴眼皮都跳了跳，多看陈楠两眼。
“问了我这么多，不就是想确定我和其他公会间有没有利益往来么？”
沈宴郑重道：“职业者管理协会核心宗旨是守卫城市安定，你根本不用试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沈宴不屑、也不会与破坏安定团结份子同流合污。”
啪啪啪！
“说的好，职业者管理协会理事宋晓磊、副会长钱万森、秘书长董瑞杰……”
掌声过后，陈楠收敛神色，目光锐利，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顿了顿继续道：“这还只是协会高层，下到成员小队，不知道有多少公会成分和利益往来，上一次暗域降临，魔兽入侵时，协会真的出力了么？公会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职业者管理协会在每座城市都具有极大权限，包括副本的开放权，副本难度准入许可权，对城市公会的管理权以及城市资源紧急调配权……
享受巨大福利的同时，也需要承担起整座城市的安全。
不过，如今的职业者管理协会九成以上的岗位被各大公会瓜分。
陈楠对眼前这位代理会长方才所说的话，表示怀疑。
面对陈楠提出的问题，沈宴沉默了，沉默了足足十分钟：“这里的情况确实复杂，甚至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整理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