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张乐脸不红气不喘的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句。
“挖的不错，今日晚了，明日再来。”
老三也是个实心眼，见她睡着了，不说偷个懒，打得洞太深了些，窑洞是不成了，勉强当做存放食物的洞穴还行。
明日再找块儿新地方重新打个窑洞。
她是族长，怎么能承认自己的失误，尤其这失误还是她睡过了头导致的。
衡听到母“明日再来”的话，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干了活，吃的饭也多。
晚上，族人们吃着吃食，享受着一天难得的快乐。
妤用手肘捅了捅张乐的胳膊。
小声问道：
“母，弟怎了？今日吃这么多吃食。”
张乐压低声音笑了两声，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遍。
妤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只有母能收拾得了懒惰的衡。
一连过了一月，女鹿、女熊部落通往集市的路终于修好了。
在女姚族人不懈的努力下，集市也建成了。
集市里搭建了二百间简陋的草屋，主要用来避雨和遮阳。
三大部落的首领，张乐、女鹿、女熊，齐聚集市，献祭上苍，说了一大串祭祀词，郑重宣布，集市开放，由三大部落共同维护，有捣乱者，接受族规的处罚。
制定了集市开放时间，日出到日落，晚间关闭。
张乐本打算一个部落分配五十间屋子，用来换物。
女嫄部落不参与，空出了很多地方，一个部落分到了六十多间屋子。
女姚的族人少，今日都来了，女鹿、女熊的来了一多半。
地上摆满了物品。
衡在母的监督下，挖了三个窑洞，由她带着族人，亲手烧了几炉细陶，今日全部拿在集市摆在了摊位上。
掺了泥砂的陶罐，占一个摊位，这般的陶罐有些粗糙，但耐烧，用来做饭煮汤绝佳，保温效果好。
半米高直立形的陶罐，占一个摊位，长形陶罐容易拿放，存水最合适不过。
还有陶杯、陶碗，画上了鸟兽的精美陶器等等，数不胜数。
除此外，女姚部落还准备了神草，莫说治病，平日里喝了增强抵抗力，味道也不错。
还有木梳子，鱼骨梳子，麻布衣衫、麻布长裙，模样小巧的埙，两孔的，三孔的，九孔的。
原始部落的人类，不懂音律，她特意制作了两孔到九孔不等的埙，方便他们使用。
东西多的看的人眼花缭乱。
女鹿部落、女熊部落的族人，只恨他们带的东西少，换不了几样好东西。
除了女姚部落，女鹿部落、女熊部落，也准备了许多换取的物品。
张乐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有些东西，她也没见过。
女熊擅长制石器，光是石器工具，不下百种，她今日算是开了眼见。
小到石器针，大到石斧子、石锤子、石棒子，石头被他们玩出了五花八样，单拎出一件，比之铁器都毫不逊色，还有石头磨制的箭头，坚韧度堪比铁箭。
女鹿部落擅长制皮毛，喝水的皮水袋，皮衣裳，还有出乎人意料的皮鞋……
果然，互相交流，会促进人类的发展进步。
“女姚族长，开设集市是对的。”
“你看族人们多高兴。”
女鹿摇头赞叹了一声，见到五花八门的东西，叹为观止，她最初觉着女鹿只有陶器、神药、麻布，今日见了，才知道自己的眼见小了，陶器不下二十种，神药多达三十种，麻布衣裳，美妙绝伦，样式她从没见过。
还有各种香料，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香气，放在吃食里，定会香。
女熊接话道：
“对，女姚族长，不要吝啬，拿出酒水来，我女熊拿熊换。”
半个月了，女熊时常想念女姚送来的果子酒，后听洛说果子酒酿造时间很长，不容易获得，她有些遗憾，悔恨莫及，早知道留下些，每日喝一口，尝个味道。
张乐哈哈大笑了两声，保证道：
“两位族长放心，等粟米熟了，用粟米酿酒，比果子酒好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有女熊在，她何愁酒卖不出去。
傍晚，三个族长一同吃了饭，返回了部落。
集市结束后，族人们拿着肉食，皮子，心满意足的回了女姚。
女姚的孩子们，一同参加了集市，回了帐篷，始摩拳擦掌，难以入眠。
扰的一屋子不得安宁。
张乐呵斥了声。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也想像妤般，要个人陪你？”
姞听着母的话，非但没躺下，反而来了兴致，嘿嘿笑了两声，兴致勃勃的说道：
“母，明日我们去酿酒。”
“今日女熊族长说要拿熊换酒。”
洛听到了，睁开了眼睛，补充了一句。
“前些日子，女熊部落又得了两个小熊仔。”
张乐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拒绝。
“部落里有猪、有狼、有羊、有鸡，有鹿还有你们几张嘴，不能养熊。”
姞“啊！”了一声，有些伤心，质问道：
“母，为甚不养熊，熊多厉害。”
张乐恨铁不成钢，熊厉害，虎厉害，不瞅瞅自己的本事，什么都想养。
养了给它吃什么，一头成年熊每日的饭量，是部落里十个男人一日的吃食。
可养不起，再说熊是肉食动物，每日去哪给它找十斤的肉。
姞还在磨磨叽叽的哭诉，张乐听的糟心。
就好比现代世界，张乐有一百万，他的儿子非要买个跑车，儿子开心了，最后发现油都加不起……
沉思了片刻，张乐解释道：
“姞，养一头熊，每日要省出十斤肉食喂它。”
“十斤肉食，是三十个族人们一日的吃食。”
“不是母不养，我们要照顾族人。”
姞哼哼了两声，继续辩驳道：
“母，熊厉害，能自己捕食，还能给部落捕到猎物。”
张乐真是被姞蠢到了无言以对。
“一头棕熊，三年才能长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吃掉三千六百五十斤肉，你想想三年是多少。”
张乐耐着性子又细细的解释了一遍。
能养起熊，远古人类怎么不养熊，反而养猪、养鸡、养羊、养马，竟养些吃草，好繁殖的动物。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小部落养不起熊。
除非能驯服成年的熊，自给自足。
“母，你知道的真多，你怎么知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洛枕着胳膊，隔着帘子，好奇的问道。
张乐一噎，差点暴露了，幸亏她没说四个季节，十二个月。
“母生你们一日日数的。”
找了个借口含糊了过去，她闭上了眼睛。
姞没有再说话，许是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不足，不再提熊的事，他一辈子都吃不了这么多肉食，还给熊吃。
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张乐刚睡着不久。
位于河东边的女嫄部落里。
几个族人偷偷摸摸的聚在一处，关紧了帐篷门。
“你们看，这是我从集市上换到的东西。”
“这是甚？”
“这就是女姚部落的陶器，好精美！”
“听说火烧不烂，能保存很长时间，我明日也去换。”
女人们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看这木梳，给我一块儿木头，我也做不出来。”
“女姚部落的人，手真巧。”
“还有麻布衣裳，穿了后不热，比兽皮好看。”
有人从帐篷外路过，女人们压低了声音，心中忐忑不安，等人走远后，继续小声讨论：
“大巫祝太不讲理，不让我们去集市。”
“我们偷偷去，你们别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