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源头
深潭中一双金黄的眼睛向孙妄袭来。
忽的，那只巨蛇被定住。
孙妄再次点起灵灯，看到了一旁的老姜。
然后再看向了那双金色瞳孔。
一只巨蟒，额头隐约有两块突起。
老姜掐诀，形成一个大气泡，将两人装了进去。
“好了，现在能说话了。”
孙妄听到了老姜的声音。
“看这巨蟒头上的短角，怕是快要化蛟了。”
“那要宰了它吗？”
孙妄摇了摇头，“这畜生到这道行也不容易，此地本来也是它的地盘，就暂且放过它吧。”
咚~
二人感觉气泡颤动了一下。
孙妄看到了身旁的一具躯体，紧接着老姜那边也漂来几具躯体。
老姜：“哎，年轻人啊，终究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咦，还有个活着的。”
老姜将一具身体拉进来。
那人猛然睁开双眼，吐出几口水后开始大口喘气。
“多...多谢前辈相救。”
老姜看向孙妄。
“这人怎么办，杀了吗？”
听到这话，那年轻修士立马就慌了神，“别，别杀我，我知道宝物藏在哪？”
孙妄瞬间来了兴趣。
“在哪儿？”
跟随着年轻修士的指引，二人果真在一层泥潭下发现了东西。
孙妄变成鱼儿，出了气泡将那东西带出来。
看着眼前的白色卵壳，孙妄瞬间没了多少兴致。
“就这，蟒蛇的蛋？”
孙妄倒不认为这颗蛋有什么价值，毕竟那条巨蟒的实力也没多强。
“前辈有所不知，眼前这蟒并非普通的蟒！”
孙妄：“......”
废话文学是这样的。
“你们看它头上的犄角，你们就知道了，它真的不是普通的蟒。”
老姜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说重点，不然马上就拿你喂蛇。”
“听我说完嘛，干嘛突然就打人呀~”
年轻修士捂着脸颊嘀咕。
“和两位前辈想的不同，这蛇看似是要化成蛟，实际上它本来就是蛟。”
孙妄：“啊？”
此刻老姜却深思了起来，“莫非是蛟堕？”
孙妄有些懵了，这蛟堕是什么鬼啊，和剁椒鱼头有关系吗？
见孙妄一脸疑惑，年轻修士急忙解释道：
“蛟龙当遇到生命危险时，便会散尽道行，自行堕落为蟒，再通过百年修行重新化蛟。”
孙妄：“那它不还是蟒嘛，这蛋不还是蛇蛋？”
“不不不，前辈有所不知，蛟龙之中无母蛟，但在蛟堕化蟒后会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性别发生变化。”
“变为雌性的蛟堕蟒便会产下一枚卵，此卵孵化，便是一条幼蛟。”
听到这话，孙妄顿时感觉手中的蛋变得沉甸甸的。
此时孙妄注意到老姜的眼中也起了异样。
孙妄连忙将蛟龙蛋收好。
“姜老前辈，万万不要因为区区一只蛟龙伤了咱们的和气。”
“是啊，区区一只蛟龙...”
“区区”二字加重了语调。
年轻修士：“额...那个，能放我离开吗？”
孙妄和老姜同时看向他。
两人虽然都是面带微笑，但他总觉得有些诡异。
“会放你走的。”
孙妄和老姜离开后，那条蛟堕蟒恢复了行动。
待在气泡里的年轻修士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
水潭底部有一处水道，沿着水道游去。
片刻之后，二人浮出水面。
孙妄从水中出来，点亮灵灯，看了看四周。
上方有钟乳石在滴水。
岩石突起参差不齐。
老姜嗅了嗅。
“味儿更浓了。”
“这里有处溪流连着水潭，顺着它走应该能发现源头。”
走着走着，孙妄突然顿住。
老姜在看两边一时没注意撞了上来。
“怎么突然停下了？”
孙妄蹲下身子，从溪水中掏出个东西出来。
老姜眉头一皱。
孙妄把白骨头颅递给老姜。
“前辈能不能看出来这人死了多久了？”
“老夫年轻时涉猎了一些，我来看看嗷~”
将头骨的各个部位都看了看。
然后老姜也蹲下身子，捧起一口溪水喂到嘴里。
孙妄张大了嘴巴。
“不是，这水你也敢喝啊！”
老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孙妄一眼。
“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喝得够多了吗，也不差这一点。”
孙妄忽然想起来这水流是流向那小水潭的。
老姜这话也没毛病。
“看出些什么来了吗？”
“看这头骨的侵蚀程度，再通过这水质的成分，老夫判断这人死了至少有二十年了。”
听到“二十年”，孙妄陷入了深思。
“我记得这沧芜村也是从十年前开始发展起来的吧！”
老姜摊手，“老夫又不关注这些，继续往前走吧，兴许还能发现些什么。”
这一路上，不断发现水中的骸骨。
有些埋在淤泥里，有些卡在岩缝中。
看着越来越多的白骨，孙妄的心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最后二人来到了一口池子前。
这里的白骨成片，比之前看到的总和还要多不少。
根据这些骨架的体型，似乎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最小的一块只有孙妄的巴掌大小。
“看样子这里就是源头了。”
老姜将手伸入池子里，老规矩，嗅了嗅，再稍稍浅尝。
“嗯，不错，纯度很高。”
“不过，这底下应该有一处泉眼，那里估计才是真正的上古灵泉。”
回应老姜的是一阵沉默。
他扭过脑袋，发现孙妄正站在一处骸骨前发呆。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老姜缓缓走来，骸骨身前的石板。
石板几乎嵌入了肋骨中，似乎死者生前的最后时刻紧紧抱着石板。
“老姜，你能看懂这上边的符文吗？”
老姜摇了摇头，“从没见过。”
孙妄上前将石板取出，准备带回去研究。
哗啦！
石板一倒，很快东西从骸骨的肚子里滑落出来。
龟壳，兽皮，木简...
各种各样记录文字的载具。
上面同样也是孙妄看不懂的奇异文字。
不过有一件东西倒是引起了孙妄的好奇。
那是画在一张兽皮上的东西。
“看样子，似乎是个阵法？”
老姜也凑了上来。
二人越看越觉得稀奇，越看越有滋味。
甚至两人坐了下来，将兽皮摆在中间。
两人静默无言，就静静的看着兽皮上的法阵，沉浸其中，忘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