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鱼鹿相逢
风暴地军营的大帐，雄鹿旗帜和金龙旗帜飘扬。
气氛十分欢快，自上至下有一种轻敌和乐观的氛围，博洛斯公爵的心态传递给了他的部下。
风暴地的阵营中，肉香扑鼻，主要是烤肉。今天上的是烤野牛，美酒管够，还有热面包的香气。
绿党并不缺钱，因为之前就搬走了国库，况且君临这个港湾城市，只要不要命的刮地皮，那是迟早有金子出来。
“大战之前，一定要吃好喝好！河间地的部队里面必有辎重，只要击溃徒利家族的部队，任大家劫掠！”大胡子的博洛斯公爵豪迈的说道，军费也不是他管，负责打赢就可以。博洛斯身边，是他的那些风暴地诸侯。
“干杯！敬正统国王伊耿二世陛下，敬必将获胜的博洛斯公爵！”一时之间军心欢动，人无横财不富。除了粮草辎重，最昂贵的就是贵族老爷们的铠甲，战马和兵器，这都是硬通货。
“博洛斯大人！”斥候恭恭敬敬的来到博洛斯公爵身边。
“是否和我所料不差，河间地军队是女人和小孩的集合！”博洛斯公爵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相遇已经很近了，按照行军速度，大概在明日下午相遇。”带着鹿角盔的斥候统领讲述情况。“河间地徒利家族带兵的是克米特兄弟，布莱伍德家带兵的是十三岁的班。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女流之辈协助他们，佛雷家族的寡妇，班的姑姑亚莉。”
“很好！”博洛斯恶狠狠的割下一块肉，塞入嘴里。“河间地人的首领不是小孩就是女人，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但是也有一些奇怪的情况。”斥候说出他的顾虑。“河间地人的中军大营，前天据说传来过非常高昂的咆哮声音，那声音绝不属于战马。克米特公爵说，他们将有真龙助阵！我担心，河间地人的军队中来过龙！”
“龙！”听到这个词汇，风暴地的诸侯有些错愕。他们就是为了避开魔龙，才选择在君临龙穴冲垮，魔龙死绝以后，才敢选择大军向北的。
“君临的龙穴已被冲垮，黑党的龙都在战争和暴动里死伤殆尽，怎么可能还有龙？”一个诸侯疑惑的问道。
“那声音千真万确，大人。听说那种咆哮可以动摇城墙，让战马都想夺路而逃。那不会是一只小龙，是一条可怕的老龙！”斥候继续描述他所知道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不是小龙，目前的老龙只有三条，银翼，贪食者和偷羊贼，那一条都很难驯服，银翼在河湾地，贪食者桀骜暴戾。何况坦格利安家族目前人口老弱加起来才五六个？还有一半都在君临。”博洛斯眉头一皱。“莫非是荨麻那个贱种从谷地飞来，又决心支持黑党的事业!这也不太可能啊，荨麻差点被雷妮拉害死。”
“时间仓促，也无法认定这些事情的真伪，向河湾地和龙石岛飞去渡鸦。”博洛斯被这个新状况打得有些错愕，心中念头百转。因为战争中信息来的很混乱，有的情况根本无法验证真伪。
“你是亲眼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博洛斯问斥候首领。
“并非是在下亲眼所见，是我在河边抓到了佛雷家族的一名马夫，问出来的。”斥候首领说道。
“那马夫亲眼见了？”博洛斯继续发问。
“他也是听到的，但是表情和态度，肯定说的都是真的。”斥候首领词真意切，愿意以性命担保。
“那那个马夫呢？”博洛斯也想问问马夫。
“伤势过重，已经死了！”斥候首领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拿出来佛雷家族的染血家徽。现在确实是孤证了，但这个事情肯定是真的。
“那等于是一个临死马夫的幻想了！”一名风暴地诸侯毫不迟疑的嗤笑了起来，还魔龙，这年代那有龙骑士。
“公爵，野战易而攻坚难。现在有了这种情况，要不我们还是回军后撤，依托君临死守！”一名风暴地诸侯发出了失败主义言论。“万一马夫所言为真，真是黑党找来的人驯服了魔龙，这就大事去矣。”
“大人，你这样说话不对。我们英雄的风暴地骑士，难道就凭借斥候传来的莫名吼声，见都没有见过的巨龙幻想就狼狈逃回君临？那我们裹挟来的王领诸侯的军队，那些跳蚤窝的流氓第一个就会逃命，军心一去不回。”另外一名风暴地诸侯驳斥了他的言论。“我军有三大优势。风息堡军团是战士的部队，而对面是小孩和女人。我军人数众多，而敌人相对较少。我军以逸待劳，而河间地经过多轮大战，战士疲敝。”
“那按照你的说话，我怎么觉得都是劣势？徒利家族和布莱伍德家族的小鬼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而且他们带领的军队虽然人少，但是经过了战火洗礼，不容小觑。”
“好了，都别吵了！大军如同箭矢，一发不回，从我踏出君临的那一刻，我就没想着回去。我将要和三河诸侯决一死战，获取胜利的冠冕。我不能因为临死马夫的幻想就延缓进军，万一是这群河间地的女人和小孩故弄玄虚呢。何况即使有龙，恐怕也只是一条龙。何况前几天传来的龙鸣，也可能是魔龙飞过。”博洛斯想了想，冒险和乐观主义还是占据上风。他打算北上，机会难得。
这一只大军易放难收，尤其是带来的那些杂牌军，这些人都是骑墙派或者原本是黑党的附庸，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这些部队素质堪忧，装备也很粗糙。就让七神来决定战争成败吧，他已经和黑党彻底分道扬镳，必须战斗到底。况且一条龙，战争中还是有杀掉魔龙的成功性。
距离君临两日行程的地方，三河诸侯与风暴地联军相遇。该处的国王大道夹在树林和一座矮丘之间，左边树林，右边山丘。连日来大雨，草场湿润，土地泥泞松软。
在黄昏时分，自信满满的博洛斯看到了河间地诸侯军队，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士兵和那些华美的旗帜。
雷妮拉女王的四分旗，两部份为坦格利安家族的黑底红龙，一部份为女王母亲一方艾林家族蓝白色的明月猎鹰，最后一部份是她的瓦列利安丈夫的海绿底色银海马。徒利家族的红蓝波纹银色鳟鱼旗。
三河诸侯在大道上组建了坚实的盾牌防线，右边的山丘是无数弓箭手居高临下。
“无畏的风暴地骑士们，随我冲！”博洛斯高吼一声，他带着的雄鹿头盔，披着金色披风，让他如同一尊鹿角巨神。
“看到徒利家族和伪王的旗帜没有，只要我们冲垮他们，胜利就属于我们！”
风暴地的六百骑士们打头组成了锲形阵，如铁拳一般向前冲锋。
后方的风暴地步兵们在后方也继续向前，高举着伊耿二世的黑底金龙旗。
黑与绿，鱼与鹿，他们在国王大道相逢，这是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