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情爱论:男人与女人的爱情哲学(最新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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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欲之爱

性与爱之间的联系极为密切,以致“情欲之爱”(性爱)一词已成为“性欲”的同义词。在我们这个时代,性爱似乎限于生理激情,它在欲望的渴求与满足的边缘上找寻着平衡。正如描写悲情之爱的文学作品所指出的一样,性的满足可以熄灭欲火。因而,最强烈的性爱往往出现在欲望得到满足的那一刻。

从纯生理欲望方面来讲,性爱,包含着对遥不可及的事物的渴求。这一观点在约翰·济慈著名的《希腊古瓮颂》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在书中写道:

“更幸福的爱!更加幸福的,更加幸福的爱情!永远温暖宜人,永远令人喜爱,永远令人心跳,永远的年富力强。”

奥古斯特·倍倍尔在《妇女和社会主义》一书的一节中以《性欲》为标题,以毫不含混的语言写道:

“在人的所有自然需要中,继饮食的需要之后,最强烈的就是性的需要了。延伸种属的需要是‘生命的意志’的最高表现。这种需要深深地埋藏在每一个发育正常的人身上,到成年时,满足这种需要是保证人的身体和精神健康的重要条件。路德说:‘如果有人想抵抗自然的需要,因而不去做他想做和该做的事,那就犹如一个人希望自然界不再是自然界,希望火不会灼人,水不会打湿东西,希望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一样。’路德这样说是对的。”

我们相信奥古斯特·倍倍尔的这一说法。他还举出了索非亚·安德烈耶夫娜·托尔斯塔娅与屠格涅夫有趣的对话。

前者问后者:“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写作了?”他回答说:“唉,告诉您吧,每当我酝酿写东西的时候,爱情之火都烧得我坐卧不安。如今这些都已成为过去,我老了,我既然不能爱,也就不能写作了……”

随着性成熟期的到来,青年男女的相互吸引力就急剧地增强了。这一个令他们心绪不安的时期,使他们开始感到性方面的不满足,这是爱情之花自然开放的第一个前提。性的刺激逐渐成为刺激感情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早在两千年前,卢克莱修就描述过性成熟时期青年人的变化,他用简约的自然主义笔法勾勒出了这一特定过程:

那些男子,当成熟的年龄

在他们的肢体中所产生的种子

现在首次进入了他们生命的

波涛汹涌的海峡里面的时候,

在他们的梦中他们就遇见了

从外面来的某人形体的肖像——

那些美貌和动人的艳色的使者,

这些形象就刺激了那现在已经

充满着精子的耸起的部位;……

因为不同的原因激动不同的东西,

只有人才有一种力量激动起人的种子……

并使人的生殖器官激动起来。

受刺激的部位胀满了那些种子,

于是就渴望把那些种子射向

疯狂的情欲所渴求的那个东西,

肉体就去找寻那个用爱欲

来刺痛心灵的对象。

作为生命本能的性欲并不总是产生相应形式的爱的感情。情欲往往完成自己的职能,而并不引起心灵的颤动。如果把情欲看作是最终目标的话,那些在性生活中互相取悦对方的男男女女将永远痴迷不醒,而且不知厌倦——但大量的事实却说明,实际的情况与假想的结论恰恰相反。那些沉湎于肉体关系的人经常会对这种关系产生厌倦,并最终失去对爱人的爱恋。

关于这一点,奥古斯特·倍倍尔又提醒人们要防止“经常遇见的另一种恶害”。他写道:

“性享乐过度较之不足更为有害。性欲过度的结果能够使身体组织破坏。阳痿、不妊、脊髓病、痴愚、精神衰弱和其他的疾病,都是性交过度的结果。性欲的节制,和节制饮食及其他人类欲望同样重要。”

他抨击说,在上流社会,年轻的和年老的苗儿非常的多,他们因为荒淫无度而变成愚钝,因温饱而需要特殊的刺激。除去天生的同性爱(变态性欲)之外,有许多陷于希腊时代的反自然行为。男色在暗中流行,范围之广远出我们想象之外。

关于此事,在许多警察局的秘密文件中,都有很多惊人的事实发表。在妇女之间,古代希腊的反常行为流行得比男子更甚。妇女间的同性爱,在巴黎的已婚女子之间非常流行。不佃然满足性欲的行为,还有骤增的对儿童的凌辱。

此外,奥古斯特·倍倍尔揭露道:不自然的满足,往往是由于打破廉耻的方法助长的。人们有时称许在报纸及娱乐杂志的广告上所推荐的许多秘密用具;但这种推荐都以上流社会的人们为目标,因为这种用具的价格太贵,穷人是买不起的。还有以两性为目标的淫画(尤其是各种照片)及有类似内容的诗歌和散文作品。这种作品的题名已经是以性的刺激为目的,很可以唤起员警官和检察官的干涉。

奥古斯特·倍倍尔说:“假使这种人为地激成的性的放纵,再不变成社会的病毒,岂不是一件奇事?”

作家司汤达不仅以《红与黑》小说名著享誉世界文坛,而且也以感情充沛,情欲旺盛,情人众多而绯闻不断。他秉承母亲甘尼永浪漫多情,易于冲动的天性,从小就羡慕风流舅舅那种招徕女人的功夫,不断模仿学习,练就了一身讨好女性的真本领。尽管他先天条件并不优秀:鼻子很丑,双腿短小,但是凭着他的文学才华和执着大胆的精神,仍然赢得了众多的情人的青睐。

司汤达说:“我感到我是为爱情而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就行不通。”

他第一次恋爱对象是位女演员——居白利,她严肃忧郁却温柔不减,司汤达不顾一切爱上了她,想着她,等着她,甚至看到她的影子就快乐。

1800年6月,司汤达随军来到意大利的米兰,满眼都是胸部丰满,举止风流的米兰女,他看傻了,她们那种诱人的温柔仪态唤起了司汤达对女人的渴望。7月的一天,他邂逅同僚的情妇——安焦拉。她高大丰满,一双黑亮眼睛,令人神往,司汤达爱上了这个“理想热情女人”。遗憾的是安焦拉完全不知。

1802年司汤达回到家乡,在一次音乐会上认识了维克托里娜小姐,他被她的风姿震慑了,但是他的一封封情书,仿佛泥牛入海,杳无回音,这使他痛苦万状。后来,司汤达来巴黎求学,结识了伯父的表妹勒贝弗尔夫人和她的女儿阿黛尔。1802年8月18日,35岁的勒贝弗尔与他同居了,但司汤达渴望得到的却是15岁的阿黛尔,但终未成功。

在杜加宗的沙龙里,司汤达盯上了梅拉妮·吉尔贝。并有预谋地使用一连串措施来进攻她,他甚至连吻了她整整20次,与梅拉妮在一起,他感到幸福。1805年7月25日,司汤达来到马赛与梅拉妮幽会,他的心中被幸福美满所包围。1806年2月两人相继失业,开始争吵,他们俩的爱情终于画上了句号。

离开梅拉妮,司汤达又同一个商人粗俗的妻子睡觉,并且勾上了她的女仆。这种轻薄的苟合,只有肉欲的发泄,毫无爱情可言,必然很快被司汤达所厌弃。

后来,司汤达又看上了德国将军的女儿米娜,一阵热恋后终告失败。1807年,他又恋上了自己的表嫂——达碌伯爵夫人,在高贵的夫人面前,他一直不敢表白。直到1811年6月,他鼓励自己道: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就自杀。司汤达声称:他已经爱她很久了,他想努力遮掩这种爱情,但他实在做不到。一天他终于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达碌夫人激动得哭了。

对于爱情,司汤达常追不疲,可谓一生围着爱情转。但总是始乱终弃,晚年孤独。

性欲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失去控制,它就可能成为灾难。我们不能把精神和肉体分开,把梦想和现实分开。这会导致人的本质的变态,导致扼杀生命。原因变成了结果,而结果变成了原因。

同时,我们也不能把爱情的性欲基础绝对化。爱情并非因为失去了肉体的性欲而最终走向灭亡,事实上,正是爱情的精神力量使男女之间的感情在性欲这种强有力的生物刺激因素消失之后,仍不至于冷却。

在此之后,性的潜能之火点燃的爱情在夕阳西下的晚年又会因时隐时现的回忆而放射出燃烧后的余晖。这时的爱情是一种精神的和美感的珍贵物品,是精神和情感文明的表征。

现在我们再来看婚姻和情欲的关系。

更多的人认定,婚姻和情欲一定是冲突的,因为情欲的本质是自由自在的。从原则上来说,情欲是猥亵的,婚姻只是一种手段,用来认识和占有另一个身体借口。而婚姻则约束一个人的情欲,他的身体只能被一个人享用,当对方对他没有了激情的感觉,这个人相对对方来讲也是一样,但他什么都不能做。情欲无能为力,只能尖叫。

而婚姻呢,他们之间的欲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事实上,真正占有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当性的吸引力消失了,情欲差不多必定消失。肉体之爱不能被当作目的,也不能当作达到目的的唯一手段。它不是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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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之爱,情欲之爱重要是指互相斗争的从动与感情的风暴,性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它并不是一个终极的目标。

情欲之爱的痛苦和甜蜜都根源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将无穷的愿望、需求和模糊的欲望都岌岌可危地系在另一个单独的个体上,而所有的那些愿望、需求和欲望,其实都是与性力量的爆发紧紧相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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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简介:

约翰·济慈(1795年—1821年)出生于18世纪末年的伦敦,他是杰出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也是浪漫派的主要成员。着有《圣艾格尼丝之夜》、《夜莺颂》和《致秋天》等名作。

奥古斯特·倍倍尔(1840—1913)是德国工人运动和国际工人运动的著名活动家。他以毕生的精力和全部的才智致力于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他从工人到国会议员,从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到无产阶级的革命领袖,经历了漫长而复杂的战斗历程,经受了尖锐而严峻的历史考验。奥古斯特·倍倍尔关于性问题的天才思想,集中反映在他的著作《妇女与社会主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