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剧变
“小郎君，你以前学过？”
杨奔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韩慎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虽然从小练武，但弓箭的确第一次碰。”
杨奔心里好受了一些，原来是个练家子啊，怪不得比常人要容易掌握一些。
他心里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说：
“小郎君原来是练武之人，这练习弓只是给寻常士卒学习弓箭用的，你用起来看不出实力，不如换了实战用弓如何？”
韩慎点了点头：“但凭杨兄安排。”
那杨奔将手里的弓和箭壶交给韩慎：“这是我平日训练用的弓，须一石之力才能开弓。”
力能开弓和能驾驭弓是两个概念，如果只能勉强开满弓，是很难运使如意，用于实战。宋代一石接近现在的六十公斤，确实不是寻常人能用的。杨奔这提议存心是想看韩慎出丑。
不过，韩慎很想试试，他得知道自己的能耐如何。
杨奔又指了另一个箭靶：“距离这个箭靶有三十步，你再试试。”
韩慎接过弓，几乎没感觉到任何阻力就能开弓，他搭上箭矢，对准箭靶就射出一箭。
嗖！
用这弓射出的箭矢速度快上了许多，眨眼功夫就上了靶心。
杨奔的眼睛一下就直了，嘴里喃喃念叨：“某年纪是活在狗身上了？不行，某就不信这小子有那么厉害！”
他又开口：“小郎君可真谓生而知之，要不某再给你换把弓？”
韩慎想了想，他估计自己能用二石弓，不过今日发生之事，必定会传入凌退思耳里。
能用二石弓意味着对凌退思的威胁很大了，韩慎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便开口拒绝。
“杨兄，我用这弓已是吃力了，先前射中靶心，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再换更重的弓估计连箭靶都上不了吧。”
说着，他又试了几箭，果然没能正中靶心，甚至还有一箭直接脱靶。
杨奔暗暗点头，这才正常嘛，随便来个小子，一摸弓箭就比他厉害了，他还能想什么？
假意劝慰：“小郎君，你底子好，天赋也是某生平仅见，若能勤加练习，持之以恒，他日必能以箭术扬名天下。”
韩慎微笑：“那便承杨兄吉言了。我还想再练一会儿，还请杨兄为我备足箭矢。”
杨奔爽朗点头：“某去去便来。”
接下来韩慎便故意瞄着其他位置，虽然能多数能上箭靶，但中靶心的却是少之又少。
杨奔去了心魔，也感韩慎态度诚恳好学，见到有不对的地方便悉心指点，韩慎自觉进步神速。可若要用于实战，还得时常练习才是，毕竟人不是靶子，人是会动的。
又练了一阵，韩慎便准备回去练那血刀大法。
这门武功可不能当众练习，韩慎准备回了住处再练，于是辞别杨奔返回。
这血刀门的刀法不比内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
奠基有一项批纸削腐的功夫，习练之时，先用一百张薄纸，叠成一叠，放在桌上，一刀横削过去，将一叠纸上的第一张批了下来，可不许带动第二张。然后第二刀批第二张，第三刀批第三张，直到第一百张纸批完。
至于那削腐，则是用一块豆腐放在木板之上，一刀刀地削薄它，要将两寸厚的一块豆腐削成二十片，每一片都完整不破，这一招功夫便算初步小成了。
韩慎当然不可能去买了豆腐和纸张练习，这样的行为太过古怪，容易惹人怀疑。
这一招无非就是练习用刀的稳定和控制，他另想出了平替的办法。
割一根标准长度的头发下来，掷于空中，削成等长的小段，功夫越深，削得的小段也就越多。
挥剑时要谨记腰劲运肩，肩通于臂，臂须无劲，腕须无力的法门。
霜凝剑吹毛断发，他不需用力，就能削断发丝，这运劲的法门却能使他出剑速度增快。
低段数的时候，韩慎没感觉到难度，当段数涨到十段以上，他就开始有些吃力了，到了十三段时已经不能保证等长了。
他没有继续加大难度，而是沉静心思，好生练习。
一个人有八万到十万根头发，他就不信练不出个名堂。
况且他又没直接拔掉发根，用不着当和尚。
练过基础刀法，经书上那些狠辣凶险的招数也不能不学。
只是狭小房间施展不开，只能捡部分招式练习，而且不能运用内力，以免威力太大，将屋子搞出太大动静，引起怀疑。
这段时间，他白天习练箭术和血刀大法，夜了就练习血海魔功与神照功，实力进境一日千里，等到真正翻脸的时候，凌退思等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而这段时间，虽然没见到程灵素和阿青，但韩慎拜托她们办的事，已经初见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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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退思坐在高堂，听那张师爷汇报。
“阿郎，这几日江陵府的江湖人士莫名地多了起来。他们盘踞在城中各大客栈，民宅，却不见离开。属下担心，这些人来者不善，莫不是冲着那丁典来的？”
凌退思叹了口气，说：“此事，我也有所听闻。先前那一波人突袭了监狱，被赶走后，虽然捕杀了一批，但都是一些小角色，查不出有价值的消息。
事后，那最厉害的血刀老祖却是音讯全无，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韩慎那小子胡编乱造出来的，可见他整日除了练箭，也没做其他什么事，越发令人费解。
不过，眼下这江陵府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不乏实力雄厚的大派子弟，看来这名门正派也和血刀门那种邪魔外道一般德行。”
张师爷似乎对名门正派格外的敏感，他轻哼了一声，说：“那些名门正派大多沽名钓誉，背地里行事也不见得比邪魔外道好得到哪儿去。阿郎，我们须得谨防这些门派联手。同时，丁典和大姐的事情该提前了，丁典始终是个隐患，等连城诀到手，也该送这人上路了。免得到时候阴沟里翻船，被贼人抢走，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凌退思点了点头：“此事便由你操持吧，城里也要加派人手，弓弩甲胄随身携带，随时准备杀敌。万圭那边暂时别发弓弩箭矢，他万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张师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他正要出去，忽然见一人闯入，满脸惊慌：“阿郎，不好了，大姐不见了！”
凌退思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