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将破茧成蝶
6月16日，首尔时间晚上十点半，《Produce101》总决赛直播，即将开始。
观众看台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乱哄哄的后台，练习生们正在利用这最后的时间调试耳麦，整理妆造，试图给收看直播的粉丝观众留个好印象。
沈倦也在其中。
不过与那二十位晋级决赛的选手不同的是，他现在的心情还是挺放松的。
因为他今晚的任务很轻松：
与其他一百位返场的练习生共同完成节目主题曲《PICK ME》的开场舞台。
然后在节目组公布实时排名催票刺激粉丝氪金的过渡阶段，上台完成自己的solo表演，为直播间引流增添热度。
但说到底毕竟是面向南韩全体国民的现场直播，节目组这边也是再三跟他强调了这场直播的重要程度，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是专门有花时间练习过今晚这场直播可能需要用的方方面面。
尽管没人会把他当成华国的对外门面，沈倦自己也不敢当，他没这资格。
但出门在外，尤其是在这种面向全国的大型直播舞台上，沈倦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尽可能做到最好，以免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引导舆论攻击自己的祖国。
没办法，毕竟在南韩征致集团的眼里，娱乐圈中的所有明星都是需要为实现他们政治目的而付出一切的小卒子。
甚至就算是像沈倦这样的外籍绿卡艺人也有可能沦为他们的征治工具。
而目前两边局势又恰好极度紧张。
所以沈倦不得不防。
时间一分一秒向后推移。
临近十一点，在工作人员着急的大声呼唤下，一百零一位练习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舞台下方装有升降台的区域。
待会儿他们就将通过这个大型装置完成今晚的首次亮相。
默默调整着呼吸节奏，平复内心略显躁动的情绪，沈倦望着周围这群表情各异的同僚，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感慨。
偶像说白了就是一个贩卖梦想的职业，由粉丝买单支持自己的偶像逐梦。
而在这个残酷的节目里，只有价值更高的那二十个人能够踏上决赛舞台，只有最高的那十一个人才能成团出道。
每个人的梦想对他们自己来说无疑都是无价之宝，但在不能感同身受的其他人眼中，或许就有了价值高低之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只能接受，因为这就是所有人都需要遵守的规则。
身处黑暗，沈倦静静闭上双眼停止了呼吸，心脏开始加速鼓动，令它的位置变得清晰可见，即便周围存在零星吵闹，仍掩不住回荡在体内的砰咚闷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同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从舞台地板的缝隙向外望去，五光十色的观众看台朦胧地映入他的眼帘。
举着红色荧光棒来到现场为他应援的粉丝甚至比之前还没宣布退赛时的公演舞台还要多出不少，并且十分惊人夸张地汇成了一片声势浩荡的红色海洋。
此时此刻能够欣赏到这幅景致，沈倦头一回有了自己是个幸运儿的想法。
这种举世瞩目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他想体验得更多，体验得更久。
......
晚上十一点，一切终于准备就绪，《Produce101》总决赛直播正式开始。
黑屏直播间开始出现画面，是晋级决赛的20位练习生提前录制好的VCR。
接着主持人宝儿出场，介绍决赛投票规则，宣布短信投票通道正式开启。
然后便来到了今晚的第一个舞台。
主题曲《PICK ME（我呀我）》。
此前晋级决赛的二十位练习生此时身着统一制服，率先登上总决赛舞台。
动感欢快的熟悉旋律响起，舞台上绚丽夺目的灯光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看到你的那瞬间。”
“Pick me，pick me，pick me！”
“就对你视线固定。”
“Pick me，pick me，pick me！”
提前录好的歌声配上这几个月可能是效果最好的一次集体舞蹈，而且还是真情实感完全投入的主题曲舞台，一种梦回两个月前节目最初起点的感觉在每个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心里油然而生。
而当歌曲过半，此前已经被淘汰的八十一位练习生随升降机登上舞台，导播“好巧不巧”地将身处其中的沈倦投放到现场大屏幕以及直播画面中的时候...
即便只是一闪而过，依旧让台下为沈倦而来的粉丝发出了山崩海啸一般的剧烈尖叫，让本就热烈到炸的现场气氛再度沸腾攀升至一个全新的峰值顶点。
一时间，碎片化的美好光景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浮现闪烁，时间仿佛被神明拨转方向开始倒流，回到了两个月前第一次看节目，第一次遇见沈倦的瞬间。
这怎能不让她们感动落泪？
与此同时，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情绪也被这首歌或者说沈倦现身的这一幕点燃了。
【呜呜呜呜我的沈倦啊...终于得偿所愿地再次见到了你，我明明应该感到开心，可为什么我现在的心会这么痛呢？】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释怀啊！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真的哭死...】
【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想起来还是很遗憾，我们沈倦以后都走光明大道吧！】
【你走后，选秀再无白月光。】
【沈倦啊...以后就留在华国好好发展吧，我们也会继续关注并支持下去的。】
【今后一定要走花路呀沈倦！就算我们相隔千里万里，就算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名字，就算将来会有更好的女孩喜欢上你，我也会一直跟在你身后，注视着你一步步走向光辉的未来！】
旋律不断回响，舞台仍在继续。
“今夜的主人公是我啊我。”
“只为等你而来的我啊我。”
“偷走你心的人是我啊我。”
“最后登顶的人是我啊我。”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的落下，漫天彩带于空中飞舞如花，浅色灯光自穹顶倾泻而下落在每个人身上熠熠生辉，众人纷纷摆出提前设计好的EndingPose。
镜头一一扫过各位人气选手，然后停留在伴着汗水微微喘息的沈倦脸上。
恰好就在此时，一只因追寻光芒意外闯入镜头的飞蛾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现场通过大屏幕看到这一幕的粉丝顿时为之一滞，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整座场馆的时间都因这一幕过分美好而被冻结了起来。
直播间弹幕也迎来了新一波高潮。
【我命运般的沈倦，这一幕绝对会成为Kpop历史级名场面，真的帅炸！】
【这只飞蛾是我本人没错了kkk！】
【呼吸的频率像蝴蝶振翅而去。】
【飞蛾也看出了沈倦的难过吧...】
【在首尔大地上化茧成蝶吧沈倦！】
【我的沈倦呀是只要看着就会觉得幸福甜蜜的程度，认定自己的方向放心大胆往前走吧！我们永远都在，永远。】
可能这充满神性与巧合的一幕的确太过震撼，太具冲击力，以至于当练习生舞台表演结束，沈倦站在升降机上开始下降之后，粉丝们才回过神来，用几近掀破穹顶的音量为他疯狂呐喊尖叫。
沈倦朝她们微笑挥手给予回应。
坦白讲，他这会儿的确有点想在台上多待一会儿，跟自己的粉丝见见面。
但接下来的舞台属于其他人。
而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舞台做准备了。